林星透過小木屋的窗戶看向外面,天空萬裡無雲,根本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但吳素父親的表情似乎并非在說謊。
吃過早飯後,吳素父親像往常一樣拎着公文包準備上班。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襯衫的後面和領口處都有些泛黃,前面也滿是褶皺,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
與吳素母親幹瘦的身形不同,吳素的父親身材壯碩,高大。林星估計,吳素父親的身高大約在180厘米左右,在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這已經是相當高的身材了。
從林星的判斷來看,吳素母親大概五十多歲,而吳素父親看起來要年輕得多,估計才四十歲出頭。
吳素的父親還沒出門,沒想到吳素的母親也換了一身衣服,手裡拎着個菜籃,走到了門口。
這一幕倒是挺不尋常的。林星來這幾天,吳素母親從未出過門,她每天像隻守在窩裡的老母雞,根本沒有離開過家。
當然,林星巴不得這個家裡沒有其他人,就隻有他自己。
所以當吳素的母親開口叮囑他乖乖在家的時候,她要出門買菜的時候,他頭點的像撥浪鼓。
吳素的父母剛走出門,林星立馬半倚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在吳素母親眼皮底下的時候,他都是正襟危坐,全身上下的身子骨都高度緊張,累得要死。
放松了一下身體,林星開始大膽在屋子裡搜尋起來。
白天的小木屋和晚上的小木屋仿佛是兩個世界,陽光灑進屋裡,一切都變得清晰了許多,不再像昨晚那樣令人恐懼。
主卧看起來雜亂無章,床上和櫃子上堆放着各種東西,地上散落着包裝紙和吃剩的水果殘骸。然而,若忽略這些雜亂,屋子的裝潢和家具卻很符合林星的審美。
床和櫃子都是用紅木制作的,上面雕刻着精細的紋路,床邊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而櫃子上則雕刻着芍藥,兩者争相鬥豔,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感覺。
很有老房子的味道。
林星在屋子裡随意走動,試圖找到昨晚錯過的線索。
主卧的浴室依舊濕漉漉的,地闆上的水吳素母親完全沒有收拾,浴缸裡的水也沒有倒掉,水甚至流到了主卧的木地闆上。
浴室裡擺放了幾株植物,瓷磚縫隙中竟長出了苔藓,白色的浴缸也變綠了,似乎滋生了某種細菌。
林星記得昨天伸手觸碰浴缸時的感覺,黏膩不堪,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惡心分泌物。
現在,浴缸裡的水變得更加渾濁了,分泌物包裹着某些東西,形成了一個個淡黃色的球形。
林星趴在浴缸邊,想更清楚地看清這些東西,突然,離浴缸最近的一個球形泡沫破裂了。
裡面的淡黃色液體瞬間溢出,擴散到整個浴缸。
随着液體濃度逐漸變低,林星終于看清楚,裡面竟然包裹着一隻小魚。
這隻魚銀色的,約有林星食指大小,尾巴閃着光,透明的身體非常美麗。
林星并不擅長鑒定動物品種,從小到大連海魚、河魚都無法區。他摸了摸腦袋,想讓稻殼2号給些提示,但稻殼2号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魚。
“這不重要。”稻殼2号迅速掃描了浴缸,“重要的是,這麼大的浴缸裡,至少有四五十個魚卵...你有沒有想過它們到底從哪裡來的。”
“你覺得呢?”林星和稻殼2号都不敢輕易開口。
林星不禁回想起昨晚滿身濕漉漉的吳素母親,那副模樣就像是剛從浴缸裡走出來。
雖然有些難以承認,但是這些魚卵很有可能就是吳素的母親昨晚在這裡“生”出來的。
“你說,吳素的母親難道是一條魚?”林星看着浴缸裡越來越多的魚。自從銀魚孵化出來後,幾條新的魚也陸續被孵化。
其中有幾條竟然是鮮紅色的,和錦鯉的橙紅色不同,它們像一滴血漂浮在浴缸中,水中的它們顯得格外刺眼。
被孵化出來的魚體型都不大,卻異常有力,有幾隻甚至躍出水面,水花四濺,濺得林星一身濕透。
可接下來的一幕更令林星震驚,一條紅色的魚遊到一隻小銀魚附近,猛地張嘴咬住了銀魚的身體。
銀魚拼命掙紮,幾次差點擺脫紅魚的攻擊,但最終還是被追了回來。它們在浴缸裡你追我趕,攪動着本就渾濁的水,林星幾次都沒能看清它們到底遊到了哪裡。
過了一會兒,水終于恢複了平靜。
林星趴在水面上,試圖看清那兩條魚的狀況。銀魚和紅魚幾乎沒有什麼區别,林星瞪大眼睛看了好久,依舊分不清哪隻是剛才在打鬥的銀魚和紅魚。
“林星,浴缸...浴缸底下好像有塊骨頭。”稻殼2号結結巴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