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疫被大肆傳播,不久,永安攻城,仙樂國破,太子被貶,皇族日夜躲避永安将士的搜查巡捕。
作為侍衛的風情二人自然也是跟着謝憐到處躲藏,國王王後在這段颠沛流離的日子裡早已更顯憔悴。
慕情擱兩周便會失蹤幾個時辰,第七次發現這件事的風信再也忍不了了,等慕情回來便氣沖沖地揪住那人衣領,大吼道:“你到底他媽幹什麼去了?!找也找不着,殿下那麼辛苦你看不見嗎?還玩失蹤?”
慕情眸色一暗,甩開風信使勁拽着自己的手往一旁走去,沙啞的嗓音裡帶着幾分隐忍的怒意:“我平日又不是沒有替殿下出力”
“我靠,那你他媽動不動就消失好幾個時辰,難不成傍上哪個金主了?”風信怒火攻心,一氣之下喊了出來。
慕情聞言愣了一瞬,臉色更沉了幾分,艴然不悅,連音量也提高了幾分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少惡心人了!”
風信怒不可遏,本想直接上去跟那人毆打起來,但轉身在門外遠處看到謝憐的身影,想了想還是咬牙切齒道:“我不跟你吵,真是不安好心”随後蹙着眉離開了。
他們是何時變成這樣的呢?明明年少時像兩顆明亮的星,互相照耀,傳遞火光,在颠沛流離的日子裡,太累了,太煩了,所以當二人面對彼此時,卻反而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少時的口角都是基于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完了也總會因為一些機緣巧合而和彼此溝通開。
而如今每一次吵架,當風信質問一些東西時,慕情隻會沉默地遠離不做解釋。
風信隻覺得心裡堵了一塊兒,曾經他們也有過相擁,也有過安慰,明明一起走過了那麼多個春夏秋冬,經曆了那麼多的事,心裡那股微妙的情感越發洶湧,慕情就如潮水般一次又一次擊打自己内心彼岸,可現在他仿佛是停滞了一般,再不上前。
風信想,慕情從前也是别扭的性子,他們從前也日日吵鬧,可每當問那人話來起碼也能答幾句,有時還能聊起更深層的交心話來,如今那人卻越來越沉默,不再與自己溝通。
“嘶,真是奇了怪了”心裡就是堵堵的,無時無刻都在想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是夜,近日躲避永安巡捕又搬了一次住處,現下國王王後太子都已睡下了,風信慕情一起躺在右邊的廂房裡。
正是寒冬臘月,二人隻蓋着一層單薄的被子,擠在一張陰冷的床上的感覺并不好受,更何況關系變得越發僵硬,卻還不得不蓋同一張被子,着實是讓人很不舒服的。
可真的太冷了,慕情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窩在角落裡,即使已經凍得睡不着卻也不肯靠近風信一點。
許是感受到枕邊人的輕顫,風信下意識同年少時那般拍了拍慕情脊背。本就敏感的肌膚接觸到這掌心的溫熱,慕情不禁想留住這一絲暖意,卻也知道那人讨厭自己,自己想來也是讨厭他的(bushi)于是不肯動彈,仍保持蜷縮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