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就這麼一直箍着慕情,馬兒在寬闊的林中奔跑難免颠簸,慕情後腦勺時不時地磕在風信臉上,一會一下一會又一下,這時就會有一聲類似河東獅吼的巨響打破林間甯靜——“我操了!”
上了太倉山以後,風信翻身下馬,随後故作紳士但滿臉不情願地朝還坐在馬上那人伸出手,示意他扶一下自己。這一路的摟摟抱抱慕情本來就已經很挂不住了,剛才上馬被人抱,現在下馬還要人扶,這實在太沒面子了,所以自然沒有理會風信那隻手。于是在下馬的刹那間一個不留神往前撲了過去。“我靠你!”風信驚呼一聲,卻也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接住“投懷送抱”的那人,慕情神色僵硬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就那麼直直摔入少年懷裡。二人本來便身高相仿,慕情隻覺得自己被接住的一瞬間貌似是沖着那人正臉直接砸過去的,眼看着險些嘴都快貼上去了,立馬用力一偏将腦袋杵在了那人耳畔。
“我靠了,讓你不扶我”風信剛才也是正臉對正臉地看着眼前人就那麼摔過來,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幸虧慕情偏了頭不然保不準會發生什麼。
“誰要你扶了”慕情下意識回怼道,眼神似是故意躲避風信般不去看他。
“行行行,不要我扶,要我抱”風信咬牙切齒地學着慕情陰陽怪氣的調調,說完了以後才反應過來,二人雙雙愣住,已經不知道這個氣氛該說是詭異還是尴尬了。
慕情調整情緒倒是很快,愣神了一下便故作鎮定雙手抱臂地往皇極觀走去。
太陽初升,霞光滿天,轉眼間,日已西沉,一天的時間仿佛隻是一瞬,太快,太匆忙。
謝憐今日繁瑣之事不少,折騰一天現下已經很疲憊,但又架不住想吃小鎮裡的龍須酥,于是準備讓“信哥牌大冤種”去替自己溜一圈。
不過也是因為顧及慕情今日練刀時好像扭着手腕了,尋思自己找找治扭傷的藥膏明日給慕情帶去,因此也就沒在風信面前提到慕情手腕的事。但在謝憐說完想讓風信幫忙買龍須酥以後,風信回答的卻是:“好,我們很快就回來”
這個“我們”甚至仿佛還刻意加重了語調,謝憐努力壓制自己的嘴角,随後腦子裡蹦出一段話——風信啊風信,你是何時變得這麼離不開慕情了呀。
說來也怪,風信慕情二人素日裡向來不對付,時不時就喜歡嗆對方,嗆不過了就開打,不過也總是些你捏我臉我掐你胳膊實在不行了抵在牆角讓身下人動彈不得等一系列看似打情罵俏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