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佑心說沒關系,打殘了我收場。
五個紋身男一齊上,霎時,此前還是來來往往的一樓大堂響徹的是稀裡嘩啦的打鬥聲,駐足觀看的員工以及路過的行人眼神全部聚焦在朱亦非身上,均為她倒吸一口涼氣。
起先,五個紋身男并未使出全力應付,直到其中一個被掀翻在地,震碎了前台的花瓶,剩下的四個紋身男才使出了蠻力,将朱亦非包圍得嚴嚴實實,一刻也敢不放松。
四人是花襯衫專門請來鬧事的,還是有些本事,朱亦非使出幻影拳的經典招式“猕猴偷桃”,雙拳揮動,用氣吞山河般的氣勢将四人擲在厚實又冰涼的地闆上。
五人欲爬起來繼續,幸好民警趕到,将五人以及花襯衫帶進了警察局。
朱亦非和沈天佑從警察局出來時已月上柳梢頭。
花襯衫和五個紋身男先拘留,再定罪。朱亦非在揍他們時省着力在,沒有真的将他們怎麼樣,所以沒有受到懲罰,但是民警要求必須配合核實情況。
沈天佑其實想對朱亦非說句感謝的話,但難以啟齒。後來想想,她是他的私人保镖,保護他是她的職責,況且他心口窩着一團氣呢,整頓分公司内部問題要緊,他馬不停蹄的趕去分公司,将所有高管全部“請去”六層會議室。
他挂名集團總經理的職務,還真當他是吃閑飯的,他隻是不喜歡按部就班和日日被沈天賜盯着的日子,所以才創立自己的公司,不代表他棄集團生死不顧。
會議室的空氣凝固成冰。
黎成拿出路人拍得視頻,已經有好幾萬的轉發與播放量。
沈天佑心頭的火更大了,“通知集團公關部盡快處理。”
黎成:“是。”
孫樾哭得就如同他的姓,一口一個冤枉,還假模假樣請求沈天佑一定要嚴查。
沈天佑往日溫和的眼神此刻犀利無比,他将目光一一投向各位高管,聲音也比往常嚴厲,“你們所有人一五一十将孫樾的所作所為全部吐出來。”
是說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一個谄媚的人怎麼可能甘願當一個清水官,郦城分公司是他沈家的,不是他孫家的。
孫樾還在死鴨子嘴硬,“小沈總,我能做什麼,還不是日日夜夜為公司鞠躬盡瘁,研究如何将郦城營收更上一層樓。”
“呵,鞠躬盡瘁?”沈天佑扣動桌面的手指一頓,笑容輕蔑,“我看你是研究怎麼為己謀私吧?”
"通知集團審計組。"沈天佑說出這話時,眼神凜冽,連朱亦非都一愣,他扣動桌面的速度快了幾分,聲音卻不緊不慢:"把最近三年所有财務報表發送到總部。另外……"他扣動桌面的手頓了頓,“孫樾停職查看。”
想到李蘭,他繼續道:“撤去李蘭财務總監的職務,徹查在職期間經手的所有賬目與資金往來。”
李蘭膽子小,沈天佑的話一落,她立刻吓得後頸滲出冷汗,小臉焉兒不拉幾,不住的朝孫樾瞄,孫樾自身難保,管不了她。
“沈天佑,你敢!”他終于按耐不住,揭下了他虛與委蛇的面具,面色漲紅:“我是老董事長親自任命的郦城分公司總經理,是博總的親侄子,你休想私自處置,老董事長絕不會饒了你。”
沈天佑輕笑,嘴角翹起,“是麼?可惜老董事長早就退出公司管理,在黎山頤養天年,公司全權交給我父親和我大哥。至于二叔,我認為他不希望有你這麼個侄兒留在公司敗壞他的名聲,他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名聲,不要高看自己,孫樾?”
“不就是養了個女人罷了,又不是犯了天大的錯,你小心過猶不及。”
沈天佑嗤笑:“養女人就不是犯錯?你對犯錯的定義未免太淺薄,你踐踏婚姻契約,腐蝕社會倫理,一個對人倫道德沒有分寸感的人,我不認為他能把控好工作中的偏差,孫樾,我沒有撤你職已經是仁慈。”
好有道理,黎成不禁在心底默默為沈天佑豎起大拇指,古話說得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心正才能修身,修身才能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