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這首歌曲的伴奏下,半小時後,兩人到達目的地。
果然是民宿,還是一棟非常大的民宿。
放眼望去,民宿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屋檐下露台都是人。應該是被暴雨逼進來的人。
兩人喜出望外,沈天佑說道:“朱亦非,你的分析果然沒錯。”
朱亦非淡淡說道:“進去看看有沒有房間。”
如果沒猜錯的話,肯定是一房難求。
果然,當老闆告訴他們隻有一間标間時,沈天佑的臉黑成鍋底。
大少爺當即用他出門大手大腳認為錢可以解決一切的慣性,甩出一張卡放在櫃台上,“我給你兩雙倍的房費,騰出兩間大床房出來。”
呵,能住下這種星級都評不上的破店已經是委屈他了,要他與朱亦非住同一間房。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老闆輕輕掃了一眼台面上的銀行卡,非常淡然的答道:“抱歉,這位老闆,我們店沒有為了某位客人而驅趕其他客人的先例!”
“四倍!”
老闆不回答,隻是笑着搖搖頭,胖胖的臉蛋,雙眼眯成一條線,活像将孫悟空壓在五指山下的奸詐如來佛祖。
沈天佑:“不住了!”
老闆立馬高聲喊道:“好,慢走不送,下一位。”
“等等!”朱亦非拽住沈天佑的袖子,對老闆笑道:“老闆,我們住。”
一旁的沈天佑口瞪口呆,她還是個女人嗎,居然随随便便與男人同住一間房,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好算他是正人君子,要是其他人就不曉得要做什麼法律不允許的事。
不對!她會武術,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蠻勁兒肥膽,哪個男人敢近她的身就是找死。
難道……她對他日久生情早有了那方面的心思,所以借機單獨相處?
或者是借機對他行不軌之事?
不行,堅決反對。
沈天佑正要開口阻止,朱亦非湊近他,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下一個民宿估計至少在十公裡外,沈總如果喜歡雨中漫步,可以去試試。”
人冷話不多,一語畢,沈天佑心中千種萬種關于朱亦非對他的别樣想法瞬間熄火,距離太近,從她嘴中吐出的熱氣噴薄在他的耳邊,他稍稍往後撤了一分,阻止耳尖微微的酥麻感蔓延。
在他呆愣的瞬間,朱亦非拿出手機掃碼。
老闆利索辦理入住手續。
說是民宿,其實是由一棟民宅改造而來,每間房面積不大,格局緊湊。
沈天佑的視線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掃了一遍又一遍,皺成川字的眉心就沒放松過。
“你看你看看,這是人住的地方嗎?床單潮濕,窗戶發黴……”沈天佑咋咋呼呼,指着發黴的窗棱,滿臉嫌棄。
朱亦非自動屏蔽他的聒噪,将他往陽台外推,沈天佑不理解,問道:“朱亦非,你推我幹嘛?”
朱亦非不回答,麻溜的拉上陽台推拉門并鎖上,轉身去衛生間沖澡換衣服。
心想,真是聒噪,再等你多說一句,滿身是泥都要長身上。
“朱亦非,你給我開門,我是你老闆,有你這樣對待老闆的嗎?我數三聲,你不開,我就……就踹開門。”沈天佑邊叫嚣邊拍打推拉門,當聽見衛生間嘩啦啦的水聲,才反應過來朱亦非将他關在陽台的目的,拍打的動作也戛然而止,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不早說,我又不會賴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