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
剩在最後的男生看了看自己與貝克曼的身高差,有點猶豫,但其他人可不管那麼多,無論是女生還是男生都齊聲喊着要繼續。
男生們有人拍他的背、有人拍他的肩,都笑道:“别慫啊!男人不能說不行!”
男生咬咬牙,說:“行!”
氣氛更加高漲,男生紅着耳根脫了外套,衆人的目光接着便轉向了貝克曼。
貝克曼瞥了對方一眼,微側頭點燃煙,也解了衣扣,慢條斯理地脫下長款風衣,露出裡面的白色薄襯衫。
這下不僅女生們看直了眼,男生們也看直了眼,忍不住叫了聲:“卧槽!”
對面的那個男生剛坐下就後悔了,看看自己的胳膊,又看看貝克曼幾乎要把衣袖繃裂的胳膊,頓時覺得自己已經不戰而敗了。
這TM還比什麼啊,沒看見女生都叛變投敵給貝克曼喊如油了嗎!
她從椅子上起身,接過貝克曼的風衣抱在懷裡,站到椅子的旁邊,周圍幾個女生對她說“你家長身材好好啊!”
她扭頭向她們略微颔首,便再次将視線挪回了貝克曼身上,不知為何而來的一點高興和一點不高興在她心裡攪成一團。
她表情未變,把懷裡的衣服抱得緊了些。
貝克曼伸右手出去,微微笑道:“你先用力吧,别說我欺負你。”
男生汗顔,心裡忍不住吐槽一句好耳熟。
有一點給她報仇的嫌疑。
“開始!”班長舉着話簡高喊到。
男生脖子上立刻青筋突顯,頭因用力而深深低下,一旁的同學彎腰去瞧他的臉,都被他扭曲的表情逗得大笑不止。
而貝克曼放在桌上的手一動不動,男生的手甚至因為被他抓着而無法顫抖。
持續發力兩分鐘後,男生洩氣了。
當所有人都以為貝克曼會扳倒他時,貝克曼卻朝一旁站着的男生們擡一擡下巴:“你們要幫忙嗎?”
赤果果的挑釁,或許還有些嘲諷。
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們哪受得住這個,全部一窩蜂湧過來,将手抵在了貝克曼的反面。
就連班長也把話筒往身邊女生手裡一塞,跑來抓住貝克曼的手往後掰。
貝克曼不動如山,還有閑心用左手取了口中的煙抖落一點煙灰。
在貝克曼雲淡風輕的表情下,男生們的手被按在桌面上,動彈不得,人群中響起一片驚歎的國粹。
男生們的臉全是紅的,不知是用勁憋紅的還是因為其他。
班長偷偷拿回話筒,咳咳兩聲緩解尴尬:“好了好了,這輪遊戲結束,發完紅包就開始下一輪。”
根據參與遊戲的次數,班長給貝克曼發了一個紅包,然後給她發了四個。
“不好意思啊,紅包有點不夠,本來該給你五個的。”班長說,“我還要給每個男生發一個。”
她輕搖頭:“沒事。”
待班長發完紅包,她走到之前那個180cm的男生面前,遞給他一個紅包,也不解釋什麼,隻略點一下頭,便回到了貝克曼身邊。
180cm的男生與自己的兄弟面面相觑,又驚喜又疑惑。
第二輪擊鼓傳花開始時,教室裡少了四個人,貝克曼拉着她往廁所洗手台去了,還有兩個……
還有兩個在辦公室鬼鬼祟祟。
顧念着冬天水冷,貝克曼隻盯着她抹上肥皂洗了一遍手就放過了她,握着她的手就打算回教室。
“等等,手、松開……”她頓住腳步不願意走。
貝克曼的拇指在她掌心慢慢劃圈,說:“僅僅是替你暖手而已,自然一點,他們就不會起疑。”
最後還是拗不過貝克曼,被握着手走回了教室。
在辦公室鬼鬼祟祟的兩個家夥此時也鬼鬼崇崇地回來了。
“幹嘛這麼猥瑣,做賊去了?”班長問他倆。
兩個男生嘿嘿地笑,其中一個從身後掏出一枝細細的臘梅枝條,大概有20cm長。
“就是做賊去了!”男生笑道。
于是在班長的授權下,臨時加入戰場的臘梅花被學生們傳遞下去,大家對這枝臘梅投以殷切的目光,沒人不想拿到它。
班長轉過身切了首歌。
“不要再懷疑,
六月後終會揭開這謎底,
請相信自己,
一定會獲得那場勝利,
葉兒獨飄你聽這風兒呼嘯,
看那月兒拂曉那鳥兒扶搖。
…………”
音樂驟停,衆人發出驚呼聲:“花!花在本哥手上!”
貝克曼看出衆人對這支花的異樣态度,便站起身,問:“這支花有什麼特殊嗎?”
學生們立刻七嘴八舌地回答他:“這是班主任的花。”
“從班主任辦公桌的花瓶裡折的。”
“是卡密撒嘛賜福!”
“上一屆被班主任送花的那個人考了市狀元!”
——哦,懂了,就是圖一個言利。
貝克曼低頭,把臘梅放進她手裡,也不去深究這偷來的花到底有沒有班主任的祝福。
沒有班主任的也有他的,他的祝福肯定比别人的管用。
班長走到貝克曼面前,問:“本哥選什麼?”
“大冒險。”他說,抽出一張卡交給班長。
班長念道:“做十個俯卧撐,條件任加。”
“條件任加?”班長重複了一遍,詢問地擡頭看貝克曼。
貝克曼點頭應道:“任加。”
于是班長扭頭就跟男生們叽叽咕咕地讨論開了,想借這個機會一雪前恥。
貝克曼也不慌,從煙盒裡摸了根煙出來抽。
不久,班長回來了,看表情應該是想出好點子了。
他指着貝克曼旁邊的她,說:“本哥做俯卧撐時候就讓她坐背上吧!”
正低着頭玩臘梅花的她擡頭:“?”
滿臉寫着茫然兩個字。
“好啊。”貝克曼挑起笑容。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擡頭往人群中看了一圈,那個拿相機的女生朝她眨了眨眼。
教室中間的桌椅被搬搬走,貝克曼俯撐在地上,她站在他身側,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