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南梓附和,風一來,樹葉就動,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動。
有了附和,他們說得更起勁,“後來你猜怎麼着?我們就想着,不管怎麼着都不能要妖怪在我們村裡為所欲為。”他們臉上有了激昂,不知是因為天氣熱,還是說到興頭處,臉上有些紅暈。
“這不是魚妖麼,一定怕火,我們全村人,準備了一車的酒,兩車的柴火。我們先把門堵住,又有各人在牆外守着,向裡丢火把,火把把他們院裡的柴點着。剛才也說過了他們是白天砍柴混淆視聽的。
火冒得老高了,高出牆頭,那夜裡的天都給映成紅色。這妖怪跟人生活久了,也以為有了人性,他們在裡面叫着人,說着情誼,我們都知道這是妖怪的狡猾,不信這些花言巧語。他們竟還試圖從裡面出來,我們自是不肯,那酒就派上了用場。”他們為自己當時的主意得意。
“我們幾人擡着把酒缸砸向院子,聽聲音,沒砸到他們。”說的時候露出惋惜。
“不過想着酒也灑了出來,我們又投火把。哎呦,你是不知道裡面的慘叫哦,裡面那個女妖精,小妖精······”他們搖着頭,“估計中了着。”
“不過,可惜的是這家妖怪有叫來了一群妖怪,要不是我們準備有限,一定把這一群妖怪都一網打盡。”說的時候帶着惋惜。
當時,浣族人得知南流意兇多吉少後,匆匆趕到,遠遠看去一院子的火,火裡包着人,他們施法引水滅火。
而在放火人,看見天上來了這麼一群能引水,又會飛的魚人,早就丢下裝備跑得沒了蹤影。
而浣族這邊救人還來不及,自是沒時間計較這些村民。
小南梓被一個岌岌可危得結界護着,南流意的胸口流着血,樵夫也昏了過去。
南流意的兄長走到小妹跟前,這是個總是向往着外面的小妹。
“救救我的丈夫和孩子。”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
終是不忍小妹受到如此的欺辱,兄長靈識外散,整個村子的上空瞬時都籠罩了一層水界,待要下一步,叔父拍了一下兄長的肩膀,說:“他們隻是害怕。”
那層水界猶豫再三,還是收了回去。
南梓有些不懂為什麼當初舅舅放了這一村的人,他們如此冷血,把殺戮當作笑談。
現在從他人口中聽到當年的事情,他早已不是那個隻會哭的孩子,他的憤怒與怨恨會化作能夠吞噬的黑海,去毀滅,去結算。
他心裡有了數。
十天後,這個夜晚,這裡村裡的慘叫連連,沒有一個人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南梓沒了家鄉,那個村子沒了,南源沒了,父姓陸,舍名改為七,陸七。
從那以後,再沒陸梓,南梓,隻有玉滿堂的掌櫃陸七。
陸七一開始隻是想做一個普通的生意人,做些小生意,賺些錢,打法着日子。
可是後來他總是夢到南源的種種,有居住的宮殿,有飄動的水草——南源的水草與别處不同,那裡的水草是紅色的,這也是後來的陸七走過很多地方,才發現南源水草的奇特,還有熟悉的人,藍色的魚尾,金色的頭發······
做夢夢得真切。
他每日沉迷于煉制各種藥物,那本《煉制集》已經不能滿足他了,開始尋找一些偏門雜記,有一本《茶話閑談》中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