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序【1】如是:
“物有性,順性而制,是為煉制家。煉制家千态萬狀競秀争奇,燦若繁星,救百姓之難,解民生之惑,奇思妙想,拍案稱奇。
而,如沙礫入海,浩浩然乎無處覓。每與常樂兄議之,無不頓足歎息。餘不忍明珠蒙塵,欲集煉制能人煉制之法,以為後人參酌,不使術之隕落。
今編煉制集,意集百家之長,搬術家之法,不過抛磚引玉,若有疏漏,還望不吝筆墨,枝枝蔓蔓本是同根。
紀元五百三十有三年,竹秋月吉,種瓜閑人出于一水橋畔之疊綠山房。”
南梓翻看,前面是由一人書寫,後面字迹不一,可見是多人執筆,裡面多有失傳的術法。
按着裡面的法子試了試,無往不利,他找到了新的興趣,能使他從無盡的怅惘中得到暫時的分離,不過南源是的水質一日差似一日,再也待不下去了。
一開始他不喜歡南源,後來他把南源當作自己的殼子,裡面沒有生命,不知時間,他像是從這個世界剝離。
當從這裡出來,他就有了真切的生活感覺。
真切的存在讓他感到不安,夜夜都是院子裡的火,都是南源的遺骸,那火熊熊直撲到他的臉上,那遺骸像是刀子直刺到他的眼裡。
對于南源的仇他是無處尋的,蒼天無情又無理。思前想後也隻有前一個仇可尋。
他先去那個村子踩了個點。
村口是一群村民在唠嗑。南梓的樣貌早就發生了變化,說:“現在天長了。”要到夏天了。
“可不是。”村民看見是一個俊小夥搭話倒也不排斥,“從那來的?”
“南邊來的。”南梓在一旁坐下。
“趕路的?”
“是啊,趕路人。”
“現在太陽正毒,還是先在着歇歇涼再走。”樹上有蟬叫着這個燥夏。
“聽說這裡有家姓陸的?”
“欸~”村民向後仰了一下,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而後是分享别人秘密的神秘,把聲音壓低,“你是聽說的吧?以前我們村裡住了家姓陸的,他們一家都是妖怪。這妖怪最狡詐,一開始一個好人摸樣,模樣好,笑吟吟的。”
父母的确都是愛笑的人。
“後來他們就按捺不住,不知使的什麼妖術,竟使人長出魚鱗。你是不知道那有多吓人,先是癢,後來皮一塊一塊地帶血連肉地往下掉。”說完還露出了胳膊,在上面比劃着,其他人幫着腔。
南梓聽到這些描述,笑着。
他不是個好聽衆,村民沒從南梓臉上看到期待的驚恐或詫異或對妖的怕與恨,有些失望,畢竟這有礙于為以後的情節的鋪墊,即使這件事說了那麼多次,他們還是興緻盎然,那是一場屬于他們這群普通人的勝利的人妖之戰。
說到這還是要往下說下去的。
“幸好,有人知道這個陸家的媳婦是個魚,那個怪病可不是這個魚妖給帶來的?”
旁人點頭:“我早就覺得他們家不對勁,一個天仙似的姑娘怎麼會看上一個砍柴的,現在想想,那個男的每天去砍柴不過是為了掩蓋他們妖行,說是砍柴誰知道白天去那挖人心肺。這種壞妖怪就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