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楠,陳明跌落在地上,地面熾熱,宣軟,耳邊有聲震耳欲聾,外面的水流聲在這裡聽得更大了,哧溜哧溜地流動。
孟楠點了一個燈,可光被黑暗吞噬,照不到方寸。倆人試着向牆壁發力,卻像打在棉花上一般,軟綿綿,連個聲響都沒有。
持着豆大點的光,一前一後,慢慢地走着。可也并不好走,地上有些滑膩又綿軟,一走一個坑。
孟楠在前面走着,突然碰到一個東西,一個踉跄險些滑倒,手扶到牆,似乎有水流的感覺從手下滑過,有些膈應。
“怎麼了?”陳明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腳下有個東西。”孟楠蹲下,籠着燈去照。
是藍黑色的布,孟楠有個不好的預感,用手去摸。
“是個人。”孟楠頓了頓,“死人。”
陳明也打開了一個燈,這是個男子,面色紫青,臉上好像是有一塊紅色的胎記,瘦骨嶙峋,眼窩深深地向下陷着,像是枯井,可眼神卻是滿足後的安詳,嘴角向上翹着,他死前看到了什麼?
這隻是個開始,再往前走是沒完沒了的屍首與白骨。
倆人小心地向前走着,這裡沒有唯一的光亮就是倆人所持的瑩瑩之光,也沒有腳步聲,隻有震耳的聲響。這聲音像是悶鼓,連着聽者的心髒也随之轟轟地響,好似周圍也有晃動,不及好好地感受,這晃動越來越大,地上又過于滑膩,牆上也沒什麼可抓的,倆人徑直地被翻了過來······
可這一翻,并沒有等來落地,而是沒完沒了的墜落,孟楠試着用線抓住點什麼,可是線不斷的延伸,總到不了頭。陳明試着畫符,可符總是在最後一筆前消散。
無計可施,隻得聽天由命······
最終他們還是着了地,不過剛落了地就被一群人給圍了起來。孟楠環視一周,看着都是尋常百姓的打扮,不過見了鬼,她竟看到了那個紅色胎記男子,當然,眼前的這個沒有死态。
而土地也是實實在在的土地,藍天也是實實在在的的藍天,一切如常。
“來了兩個人。”
“還是年輕人。”
“今天晚上我們好好慶祝慶祝。”
“醉生夢谷,又要好好熱鬧熱鬧了。”
“也不知道那泉現下滋味如何。”
······
一群人七嘴八舌,臉上帶着笑,沒有惡意,也無法術,讓得兩個被耍得團團轉,滿腔怒火,隻想拿着劍指着幕後兇手的熱血青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發洩。
“你們新來的哈。”他們可算從晚上的“醉生夢死”安排中出來,注意到這倆人。
“這是哪?”孟楠拍了拍身上的土。
“這是極樂地。”一個男子說。
“極樂地?”聞所未聞。
“來到這兒,都是個人修來的福氣,上哪找怎麼好的地兒。”一個老婆婆拉着孟楠的手,親切地像是遇到了親孫女。
“怎麼個好法?”孟楠疑惑。
“慢慢你就知道了,日子還長着呢。”老婆婆拍着孟楠的手,“我看着你就可疼,長得可真齊整。”老婆婆帶着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