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滴水成冰,窗外蕭瑟凜冽的北風裹挾着雪片,刀子一樣的刮着,我蜷縮在這間金碧輝煌溫暖如春的屋子裡,心中隻有無助與恐懼。
我在門外那些人眼中,怕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在砧闆上孤零零地躺着,任人宰割。
在越來越濃烈的香氣中,我的身體開始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頸後某個部位逐漸躁動起來,我拼盡全力去壓制,但還是免不了被身體所控制,漸漸沉淪下去。
在嗆人的麝香味撲面而來的一瞬,我聽到了對面那個可怖的聲音:“嘿嘿,終于到手了,難得的信息素如此香甜的坤澤……”
是的,我知道,我的信息素是“甜甜的香草味”,就像阿羽說的,盡管我自己并不喜歡,但看到她沉浸享受的表情,是成為坤澤後第一件讓我開心的事。
可現在,我卻要屬于,這個我一點也不愛的人了,我一直小心翼翼保護的那顆真心,即将和我的身體一樣,在生理沖動的支配下,變得肮髒了。
我真是……太無能了,手腳都被束縛着,連死都做不到,這麼軟弱無用的我,竟然還天真的以為憑一己之力能打破性别的桎梏,做出一番事業。結果一步一步,把自己送進了如今這個火坑。
那雙沾染着無數鮮血的手已經摸上了我的側臉,我嫌惡的想撇開頭,可身體卻忍不住起了反應,一陣顫抖後,我的頭腦更混沌了。
包裹在單薄的布袍下的身子燙的難以抑制,不用鏡子我也知道,臉上定然是一片潮紅。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眼前是阿羽言笑晏晏的臉和我滿滿的後悔之情。任由身體帶動的沉淪讓我不願去想,恍惚中我不停地喚着阿羽的名字,直到後頸一疼,被注入的那一瞬,我清醒的留下了一滴淚。
阿羽,從此我再也不配與你并肩了。
……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的水滴聲讓我無法再睡,可我不願醒來,我多希望這一切隻是個夢啊。
等等,為何手上濕漉漉的,我不是在玄宮麼?雪怎麼會下進來?
我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環顧四周,與我以為的大相徑庭,我竟然躺在一個山洞深處的一張草席上,雖然能聽到洞外雪融化的聲音,可是這裡卻幹淨而溫暖,身旁的火堆熊熊的燃燒着,我對着火光看,手心濕漉漉的竟然是滿手的鮮血。趕緊渾身上下檢查了一番,衣服上幹幹的,也還是我昏迷前穿的那身,袖子上蹭了不少血迹,但明顯沒有哪裡痛。
于是我瞬間驚喜起來,難道我還是當初的我?有人救了我?可是我明顯感覺到發情症狀消退了不少,應該是被标記了,難道是為了抑制對我進行了臨時标記嗎?究竟是誰這麼好心?我一邊思索着一邊向洞口走去。
漸漸看到洞口,蜷縮着一個身影,身旁一地亮亮的似乎都是血迹,我趕忙奔過去想問清楚,卻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薄荷味,而且身體的反應讓我知道,就是她标記了我。
“阿,軒轅将軍,是你嗎?”
“呵,”面前的人緩緩擡頭,那對海藍色的眸子中閃動着火光,“如今隻願這麼喚我了嗎?予辰。”
果然,果然是她,我心中此刻五味雜陳,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悲傷,隻微一低頭,心虛的避開了她的目光,卻又被一地血色定住了目光。
洞口的光線十分昏暗,我奔向她才發現,這家夥身上不知攢了多少處傷口,一直滴滴答答的淌着血,就這樣還有心思同我調笑,她是沒有痛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