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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玫瑰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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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真的沒有往那個方向亂想,是梁景仁逼得他說出這些話的,他原本想說的是:“我隻是想說,如果你隻收徐逸霖店裡賣的花,那我以後就隻送他家的花……”

陳默扁着嘴垂着頭,把話說出口時語氣越來越低落。

“不好意思。”梁景仁拍他頭的手重新落到那受傷的後腦勺上,這次是摸了摸他的頭。

陳默好受多了。

“仁哥是怎麼認識徐逸霖的?你去他花店買花嗎?”陳默正常的時候會老實地叫“仁哥”,說話也沒那麼欠揍,當然,隻是相對而言,本質上他還是比花店老闆更斤斤計較的那個陳默,“還是、你去喝咖啡的時候,你們在咖啡店認識的?”

梁景仁的回答完全出人意料,他說:“徐逸霖是我的恩人。”

“恩人?為什麼?”陳默雙眼瞪大。

梁景仁淡淡地把自己去年經曆的險些害他入獄的一次無妄之災平平叙述:

去年他開車經過那段路,路上摔了個人,剛好就摔在他車前,幸虧有徐逸霖主動把花店門口監控借給他,這才替他澄清脫罪。

“啊?這年頭還有碰瓷的?”自打聽到“恩人”二字起,陳默心裡的震驚久久未能平複。

“那個老伯好像是低血壓還是低血糖,突然頭暈倒下的,也不是故意的。”梁景仁說。

說完,他瞥了副駕駛座上的人一眼,又說:“總之,你買花可以,少給徐逸霖添麻煩。”

“哦。”陳默乖乖地點了頭。

緊接着,他又不乖了,上半身幾乎全壓過來,對着正在認真開車的司機說:“所以隻要我買徐逸霖店裡的花,你就一定會收,對吧?”

那雙充滿希望的眼睛正一閃一閃地注視着他。過于熾熱了,梁景仁選擇避開他的視線。

至于回答,還是跟原先那句差不多的:“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不過這次陳默已經完全不氣了,他正興緻勃勃地在心裡打着小算盤,想着該怎麼跟徐逸霖砍價長期拿貨呢。

哦!不過得先搞定徐逸霖那一見他就變壞的情緒,不然他連花店門都難進,那就麻煩了!

陳默預定的是城裡數一數二好的酒店的燭光晚餐套餐,這一套餐基本隻有情侶二人約會會點,預約确定好後,餐桌布置也會跟其他普通桌有所區别。

被服務員領至窗邊那唯一一張擺放燭台與香薰蠟燭、地毯鋪置鮮花花瓣的餐桌前,梁景仁心裡湧現有一股沖動——轉頭就跑的沖動。

奈何手持帶刺玫瑰的陳先生就站在他身後微笑着向服務員道謝。

梁景仁心想:陳默是把玫瑰用成了武器嗎?我為什麼會怕一支玫瑰呢?

對啊,他為什麼要怕一支玫瑰?現在又不是在車庫,那輛不屬于他的車子也不在旁邊,他已經不受威脅了啊!

陳默将“武器”插到桌上早已備好的水晶花瓶裡,然後笑着給他移椅子,“聽說這家餐廳的牛排特别好吃,纖維細膩,鮮嫩多汁,還有十幾種醬汁可以選,如果不是這個套餐的話單賣可貴了呢!”

梁景仁猶豫了一會兒,坐下了。

燭光輕輕跳動,灑下溫暖的光暈,窗邊與其他桌子拉開距離的餐桌上有嬌豔的紅玫瑰與柔和香氣萦繞。可桌上一對“情人”既不說浪漫密語,又不說歡鬧玩笑,許多次服務生和其他客人看過來時,隻覺得這一桌靜谧又神秘。

網評5.0分的牛排端上來後,梁景仁馬上就動起刀叉開始切割,兩眼是壓根沒離過餐盤上的血肉。

陳默跟他不一樣,陳默的眼睛完全不在菜上。

當他叉起牛肉往嘴裡塞時,陳默突然叫了一句:“爸爸。”

然而這并未能阻止梁景仁大口咀嚼充滿汁水的肉塊。

陳默沉默了一會兒,問:“你不反胃了?”

聽了這話,梁景仁才難得擡頭看他一眼,“啊?”甚至還很驚訝,好像沒懂他在說什麼。

“爸爸。”陳默又叫了一聲。

梁景仁笑了,覺得非常好笑那樣地笑了兩聲,“換一招吧陳默,這招沒用了,我都習慣了。”

陳默:“……”

“那……”陳默托着下巴想了想,看着眼前人慢慢地再張口,“媽媽。”

梁景仁切肉的動作确實是頓了一下的,不過沒一會兒就恢複正常了。“我都沒反應過來你是在叫我呢。”梁景仁說。他的語氣還是那樣平淡随和,不受影響,沒有變化。

這使得陳默在幽幽燭光前單手支着頭沉思了起來。

哪怕在這種氛圍環境下,梁景仁吃東西的速度依舊不減,很快便掃光了一盤牛排。

他擡起頭,看着陳默微微皺眉,一副屏氣凝神的沉思模樣,突然“噗哈”地笑出來,“哈哈哈哈,你在幹什麼,好搞笑啊哈哈哈!”

陳默被他的笑聲喚回神,并看着眼前燭光映襯下的柔和笑臉呆住了。

“你的牛排不快點吃嗎,要放涼了。這個排味道确實不錯。”梁景仁的聲音又一次将他從出神狀态拉回。

陳默一邊切着牛排,一邊悄悄擡眼打量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梁景仁正端着杯子喝檸檬氣泡水。

他原本想點紅酒來着,但是他覺得梁景仁不會喝,尤其是在他面前。

突然,陳默停下刀子,喊:“我想到了!”把梁景仁吓了一跳。

“什、什麼?”梁景仁連忙把杯子從嘴邊拿開,生怕一會又被他的驚人話語害嗆到。

陳默執着刀叉笑嘻嘻像獻寶似的喊了句:“爹地~”

“……”

梁景仁沒反應?那就——“爹咪!”

梁景仁的杯子晃了,氣泡水咕嘟咕嘟地往上頂泡。“這個真不行,真的很惡心。”梁景仁好像連鼻子都皺到一起了,滿臉嫌棄地說道。

陳默前仰後合地笑啊笑,“哈哈哈我也覺得哈哈……”手滑時不小心讓刀叉磕了盤,驚擾了周圍八卦探看的視線。

不知道是不是梁景仁吃太快了,導緻經理和服務生都誤判了上菜的速度,沒過多久,負責最後一個環節的小提琴手跟插着蠟燭的蛋糕一塊被推了上來。

梁景仁一直以為吃飯的時候旁邊有人拉小提琴助興這種情節是隻在電視裡才會有,沒想到有天居然發生在他身上。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演奏者演奏出來的音樂并不高深,從第二個音發出,他腦海裡就已接上整首歌的旋律并自動播放循環它的歌詞——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燭光晚餐套餐并不是生日聚會包場,餐廳沒有關燈的義務。燈光之下,小小的蠟燭與燭光簪在小小的蛋糕上,連一旁的燭台在它身旁都顯得居高臨下、耀武揚威。

“仁哥不祝我生日快樂嗎?”

“…生日快樂,陳默。”

小提琴手退下時,小蠟燭已然淚剩一半。

梁景仁是會對他心軟的。陳默想。

可是,“我的生日早就過了啊……”

“不是你讓我講的嗎?”梁景仁微微蹙眉,“上次打電話也是。”

“上次是真的。”陳默說。

梁景仁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嘴。

陳默淺淺一笑,垂眸道:“你果然不記得我的生日。”

“從第一年開始,從我十四歲,到十五歲、十六歲……”說着說着,陳默越發感到傷感,“一直到現在,每年生日都要我提醒你你才跟我說生日快樂然後後面補送禮物,哪怕十八歲成年的時候你也沒來跟我吃飯……我甚至懷疑你不知道我現在幾歲……”

“二十二歲。”梁景仁說。

陳默擡頭看向他,似乎又重拾了希望一樣。

然而梁景仁卻說:“記你年齡又不難,但一般人誰會去記和自己無關的人的生日呢。”

太實誠了,梁景仁。陳默不知道該誇他還是該傷心,甚至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語氣方式去問出一句:“我…是無關的人嗎?”

但他還是問了。

梁景仁看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反問了一句:“那你知道我的生日嗎?”

陳默愣住了。

完了。他好像也不知道。

草了。他真不知道。

“身份證掏出來我拍一下!”

“你滾!”

促使燭台火焰跳躍的小插曲很快就結束了。吃完飯和蛋糕,陳默幾輪軟磨硬泡下來還是沒能從梁景仁口袋裡騙出身份證,但他從網上一下就查到了,還故作勝利者姿态地把手機屏幕亮到梁景仁面前。

“呵呵,”梁景仁擦了擦嘴,“那又怎樣,我好歹也送了你幾年禮物,你呢?你難道要學那些偶像劇裡的情節給我補送生日禮物嗎?你知道我今年幾歲嗎?”

陳默不吭聲了,因為他有心想送,但稍微計算了一下就發現——送不起。

主要是他不願意送便宜貨将就。

“行了,這頓飯我吃得不錯,謝謝你請客了。”說罷,梁景仁起身準備離席。

陳默連忙站起來沖他喊道:“你的花沒拿!”

該死的服務員擋道,梁景仁似乎沒聽見,直接往餐廳外走了。

沒過一會兒,陳默便追到外面,趕在梁景仁拿着車鑰匙去停車場尋車前将玫瑰遞到他面前。

大概是因為着急的緣故,陳默拿花的時候也沒細看花刺的位置,手指被紮了好幾下,皮薄的中指側邊似乎有一道未來得及滲血的紅痕。

梁景仁低頭默默地看着那支花,他先前答應過陳默會收下它。

當然,他現在想反悔的話陳默也奈何不了他。

“嗯。謝謝。”梁景仁從陳默手裡接下了滿刺的花杆,“我打算直接回去了,不送你了,你自己打車走吧。”

“好!”花被收下了,陳默怎麼都是高興的,應答的語氣十分高昂。

梁景仁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高興。當然,他應該明白的,陳默又不是沒告訴過他——他又不是沒被陳默用迸發的、洶湧的、極端的情緒猛烈地沖擊過。

可是,即便如此,此時此刻他的心情與情緒都不會為此而變化。

“陳默,你要的東西我給不了,對不起。”

梁景仁離開了,陳默還停留在原地。

那支玫瑰明明已經握在梁景仁手裡,陳默卻感覺有一根刺還攥在手裡、還壓在他心口上。

飛蛾繞着街燈撲翅,酒店門口的路燈下,有一人喃喃自語道:“我有問你要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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