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離廷二十一歲生日這天,恰巧也是代家一月一次的聚餐會。
作為一次私人性質的生日宴,被邀請的人并不多,和煜原本也在邀請之列,但他腿傷未愈,醫生不建議下地進行任何活動,所以他被孟女士強硬的扣在了家裡。
專門的司機把易朝寒接到了代家的别墅。
這是一棟陰森森的大宅子,被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之中,易朝寒下車後隻看了一眼,就感覺一股陰森的壓抑感撲面而來。
據說這棟别墅是代哲成創業成功後買下,有很多年曆史了,裡面的每一片磚瓦,都浸潤了泥土和鮮血的氣息。
确實是一夜暴富的土豪最喜歡的那種具有古董氣息的老式别墅。
易朝寒到達的時候,代承業站在門口迎接。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代承業便挂上禮貌的微笑,前來握手:“易朝寒易先生吧,你終于來了,離廷已經在裡面等你了。”
表現得好像從沒接觸過一樣。
接到代哲成的邀請函後,易朝寒第一時間就詢問了代承業,但代承業說,他也隻是收到了通知。
“我猜,代哲成這麼做大概是為了消除代氏餐飲上市的輿論影響。”
“大兒子和妻子先後被認定為暴力案件的嫌疑人,多多少少會讓市場對代氏集團産生疑慮,雖然公關部已經迅速将其定性為私人恩怨發表對外公告,兩人也不涉及公司管理,但招股書已經投遞到了交易所,為了杜絕任何一點可能重複六年前上市失敗的慘案的因素,代哲成還是謹慎的需要表演一下父子和睦之類的戲碼。”
代承業是這麼說的。
易朝寒不懂企業和上市,但就直覺而言,他還是覺得代哲成安排這場生日宴有一些其他的意圖。
“進去吧,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
握手的間隙,他們通過眼神簡單交流了一下信息,然後便各自松開,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原以為代離廷的生日宴會邀請很多人,易朝寒進去後,卻發現大廳裡冷冷清清的,加起來也不到十個。
巨大而奢華的大廳裡,隻有兩三個傭人在飯桌旁忙忙碌碌,反而襯托得這棟巨大的别墅更加冷清和陰森。
易朝寒下意識蹙起了眉頭。
緊接着,他就看到了代離廷。
代離廷似乎心情不錯,身邊站着一個穿着叮鈴咣當的青年,正叽叽喳喳的說着什麼。
見易朝寒進來,他立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朝着這邊走過來。
“易朝寒。”
“朱琨。”
代離廷毫無芥蒂的相互介紹道。
朱琨曾經舉着手機在酒吧裡羞辱和煜,拍下了那張讓他差點失控的國王遊戲照片,眼看着這個纨绔子弟現在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裡,易朝寒的手心又止不住的痙攣起來。
朱琨卻像是已經忘了自己曾經被揍過一拳,十分好奇的打量着易朝寒,還主動伸出了手:“哈喽你好,久聞大名,哥們兒我真的敬你是個勇士!”
這一通胡言亂語聽得易朝寒蹙起了眉頭,他還沒說話,代離廷就率先拍掉了朱琨的手。
“他這人就這樣,本來智商就不高,之前躺病床上腦子還被人打壞了,不用理會他的胡說八道。”
朱琨聞言立刻回頭瞪着代離廷,卻隻見代離廷笑得春風拂面,他不服氣似的,突然眯着眼睛拍了拍易朝寒的肩膀:“兄弟,總之我祝你好運。”
朱琨的眼神和語氣透露出某種不壞好意,似乎暗示着什麼。
“你們關系很好?”
代離廷笑了笑:“狐朋狗友而已。”
朱琨緊跟着也冷哼了一聲:“沒錯,狐朋狗友而已!”
易朝寒不喜歡代離廷,但是相比而言,他其實更加厭惡朱琨。
朱琨就像垃圾旁邊的陪襯品,不值一提但又足夠惡心,可看着眼前兩人似乎并不像傳言中那樣惡劣的關系,易朝寒懷疑他們可能本就是一堆混合型垃圾。
小插曲過後,生日宴直接開始。
代離廷一直表現得十分雀躍,他一下子幫忙端菜,一下子幫忙倒水,一種肉眼可查的興奮浮躍于水面,反倒是讓操持這一切的張媽有點手足無措。
“大少爺,您歇着吧,我來、我來就好!”
“好吧。”
代離廷不情不願的松開了手。
餐桌上的氛圍可謂是詭異,代哲成坐在巨大的餐桌主位,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