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過醉仙樓,沈訣下車去買了許多包子。沈正昌給沈訣帶了不少金子銀子,幹糧帶了不多。
一出城門,沈訣被一種難言的心情籠罩。
直至木原城的輪廓再也瞧不見了,沈訣才逐漸回神,确實是不舍啊!
馬車載着三人愈行愈遠,半天也走不了多久的路,途徑一家客棧,便打算住下來。
正在拿抹布擦桌的小二看到來人了,于是便問道:“客官,住店啊?”
沈訣道:“嗯,住店。要三間。”
小二道:“呃,我們這就還剩下一間房了!要不,你們擠擠?”
“……”
沈訣看向白钰,白钰點了下頭。
沈訣便道:“好!那就帶我們去吧!”
“诶,好嘞!客官這邊兒請!”小二取了鑰匙拿着茶壺,帶他們上樓,“您們待會兒要吃點兒什麼?”
沈訣沒什麼忌口一般是看什麼菜好聽就要什麼菜,端上來了吃不吃另說,王福更沒什麼忌口了,跟白钰這些天來也都摸清了他的口味:不吃太辣太鹹的。于是道:“清淡一點的就行!”
“好嘞!小二應着。
也走到了房間了,他道:“就是這兒了!客官請!”小二把茶壺放下便走了。
房間内,一張圓桌四張小凳,一張大床,一張燈架,燭台若幹。沈訣喜歡明亮的屋子,王福把剩下幾個沒點的燭台都點上,整個房間都變得很亮了。
沈訣走到窗邊,打開窗,夜風鋪面而來。雖然是剩下的房間,但這位置也是不差的,四周圍繞着山林,顯得黑黢黢的。
此處還未出藤山的地界。沈訣望着在星夜下隐秘的山巒,話語中滿是不舍:“馬上就要離開這兒了啊!”
王福鋪着地鋪,道:“少爺别傷感了,又不是不回來了!”
沈訣道:“故鄉的羁絆懂不懂?臨走了能不惆怅一番嗎?!”
王福道:“哦哦哦,知道了少爺!嘿嘿!”
白钰在一旁輕笑了一下。
幾人收拾好後,便下樓去吃飯了。剛走到樓梯口,便聽到窸窸窣窣幾道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着店門口踏進來一腳,沈訣擡眸正好與那人對視。
那人也瞪大了雙眼,定住了似的,張了張嘴,“大、大——”
“怎麼了?”這人後邊的人道。
沈訣看這人很眼熟啊!後邊這聲音更耳熟!定睛一看,這不老二和大哥嗎!
幾人衣服已經很不光鮮了,見到沈訣幾人更是啞住了,他後邊跟着那瘦竹竿老三一頭撞在了他後背,“嗯?大哥怎麼了?”
小二看到來人,又笑着迎上來:“幾位爺是打尖還是住店?”
……
沒人說話,小二便道:“要是住店,那可抱歉了,店裡房間已經滿了!”
大哥道:“打尖。”
小二道:“行!您請便!”
老二爬起來就跪到沈訣這邊,哭喊道:“祖宗祖宗我錯了!我錯了!”
“!”什麼戲碼?小二停在了一旁。
沈訣驚得後退了一階,撞到了白钰身上,白钰接住了他,沈訣道:“打住啊!你叫誰祖宗呢!我可不是你祖宗啊!他也不可能是你祖宗啊!”
大哥走到老二身後,一把就提了起他來。沈訣心想,不愧是能做大哥的人,一把就能提起那麼壯的人!
大哥把老二一撇,手一抱拳,道:“我……我錯了!但是真的沒有要害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吧!”
沈訣想來他說這話應該對着自己說的,畢竟都說到害人了,他可是受害者!但是說的這話過于重了。他應和道:“啊!好好!還未吃飯吧!要不一起來吃點兒?”
大哥一點頭,道:“……沒有。”
幾人圍在一張桌上,擠得很,沈訣被迫與白钰坐的很近,肩擦着肩。
這桌的氛圍很是怪異。沈訣正尬笑着呢,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道:“你們不是被官兵抓去了嗎?怎麼出來了!!!”
直至這時,沈訣才突然想到這三人是一幫危險人物!
大哥道:“我們逃出來了。”
?!“越獄?”
大哥沒回,又沖他鄭重道了句歉:“抱歉!沈兄弟!我們之前不該綁架你的!你要打要罵,都随你!”
沈訣滿腦袋疑惑,心道,剛才不是道過歉了?他道:“啊!不用不用!”
王福道:“怎麼能不用!他可是把你綁架了啊!”
沈訣道:“我又沒有受到傷,無事!”
安靜了沒多會兒,便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漸漸變大,“真是怪事兒啊!”“人怎麼會突然沒了呢?”
随後進來了一群人,一個領頭的臉上帶疤的漢子道:“小二!住店!”
小二道:“抱歉,幾位爺,本店今晚已經沒空房了!”
那刀疤男啐了一口,道:“他媽的,真是倒黴!”
後邊進來跟進來一個身着綢鍛錦衣的矮胖男人,看起來有些唯唯諾諾,他恭維着旁邊這刀疤,道:“大爺,消消氣消消氣!小二!上幾壇好酒!先來五斤牛肉!”
小二撇了撇嘴,道:“诶!好嘞!”随後就去後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