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訣道:“哇!敢問白兄師從何處?”
白钰道:“我師從……白山尊者,白山老翁。”
沈訣眸中滿是驚訝。原來白兄說與白山有淵源,原來是這樣!
白钰道:“令尊令堂可知此事?”
沈訣道:“還不知。我本也為這事發愁,以為那人就是騙子,所以誰也沒告訴……幸虧有白兄啊!”
院中,王福與三名家仆正要出門,看到門口兩人,便驚道:“少爺!白公子,這是怎麼了!”
沈訣被跑來的王福與白钰扶起後,道:“我……待會兒再說。”便去找父母訴說此事了。
夫婦倆聽他道來,兩人心中皆是一緊,忽又聽聞白钰可陪同前往,又會法術,便都松了一松。
沈母急切道:“那人給你吃的這藥丸真的那麼厲害,你還是盡早快去吧!有白公子我們也放心!”
沈正昌道:“是啊,我這就給你準備些銀錢,盡早上路。诶!隻不過,又要麻煩白公子了!”
白钰道:“不麻煩。”
沈母道:“多謝白公子了!這路上沈訣要是再發病,可要白公子多幫幫忙了!”
白钰道:“無事,隻要在路上,藥便不會發作,您可放心。”
沈母道:“诶,好、好。”
離别之際,最是傷感。
沈訣與白钰坐上馬車後,沈正昌夫婦倆在門口望着遠去,沈訣探頭扒着車窗,擺手道:“父親母親,我走了!你們好好照顧自己!”
沈母跟沈正昌抱怨:“哎呦這傻孩子,他才要好好照顧自己呢!”說着,便用手帕抹了抹眼淚。沈正昌安撫着她,道:“放心咱兒子吧!他能照顧好自己的!”
王福道:“老爺夫人,我會照顧好少爺的!你們請放心!”
二人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沈訣坐回車裡,不見他半分傷感,反而有些興趣沖沖,他道:“白兄!聽那藥郎說,白山是在西北方向!而且很遠很遠!我們得走多久才能到啊?”
白钰道:“保守估計,兩個月左右。”除去吃飯、休整,中途沒什麼意外的話,兩個月的路程,已經估計得很保守了,“也有可能需要半年之久。”
沈訣道:“這麼長時間啊!”
白钰道:“是。”
沈訣道:“那個藥郎怪不得說‘白山很遠很遠很遠很遠’呢!”
白钰輕笑,道:“你看起來很興奮。”
沈訣笑道:“嘿嘿,就是有點興奮啦。前些日子聽白兄你講遊曆之事,我也心向往之,就想着什麼時候也能出去遊玩!這不正好有了機會!”
白钰道:“嗯。”
過了半晌,白钰道:“藥效發作,滋味不好受吧。”
沈訣連連點頭,道:“确實不好受!感覺,自己被刀捅了好幾刀!”沈訣不禁皺起了眉。
白钰竟沉寂了片刻。
沈訣道:“有了白兄以後就不會痛了吧!白兄能在藥效發作的時候繼續為我治療嗎?”
白钰蓦地笑了:“自然。”
馬車行走了一段時間。沈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白山老翁不是神仙麼!雖然他從未聽過這号人物,但也不像是假的,畢竟白钰都說師從他了,那麼,“白兄!那你不就是神仙的徒弟?!”
白钰方才似乎在出神,被他這麼一句沒頭的話叫了回來,他頓道:“啊。”
沈訣又道:“那,白兄學的法術肯定比其他仙門弟子學的法術要好的好了!”
“……”
沈訣道:“不對啊,白兄你是神仙的弟子,那跟修仙的也不是一個層次的,既然你師父是神仙那你不也就是神仙?!”看白兄如此低調,深藏不露,心中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白钰看他,搖頭笑道:”不,我沒有飛升,不是神仙。”
沈訣道:“哦~那白兄你會禦劍飛行嗎?”
白钰道:“……不會。”
沈訣道:“啊?!不會?!”沉默了片刻,他又道:“那我們要是禦劍飛行,是不是很快就能到白山了?”
白钰道:“看禦劍者法力如何了。”
沈訣一想,他道:“白兄,我這裡有把劍!”說完,他在包袱裡抽出一把——桃木劍。小小的木劍也就匕首大小,這正是小時候沈正昌給沈訣做的那把木劍,“白兄你能用這個劍,禦劍飛行嗎?”
白钰沉默了,想來他是被“禦劍飛行”這個法術拴住了,他搖頭道:“不能。”
沈訣道:“好吧。”忽又想起了什麼,又道:“那貨郎也說他師傅飛升成仙了!”
白钰疑惑道:“哦?”
沈訣喃喃道:“也不知是哪位神仙!他也是神仙的弟子,白兄你也是神仙的弟子!這神仙……這麼好當的嗎?”
“……”
沈訣腦子一頓,那貨郎是騙子啊!白兄可是實打實的是神仙的弟子,豈能放在一起同說!于是他急忙道:“不不不,白兄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隻是在感慨——神仙竟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