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找誰,校門是肯定不能讓他進的。
撕了一頁紙,快速往上寫了串号碼,毫不客氣扔到車上。
“歡迎舉報”
人直接進了亭室。
宗珩被她一連串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搞懵了幾秒,冷眼盯着,臉沉了。
小紙條剛好落在方向盤上,上面數字筆迹清晰了然,他看着冷笑,心底郁結一團火。
他有火向來是當場發洩,從不憋着。
開車門,一隻腳剛踏出去,副駕躺着的手機忽的震動。
“有事說事”氣焰十足,語氣沖得厲害。
電話那頭安靜幾秒,“小珩”。
這一聲,沉穩中透着溫厲,足以讓宗珩氣焰全消。
“哥”
他老老實實收回腳關上車門。
亭室裡的阮星禾剛好也接到電話,是保安大叔的,他路過女寝樓下,快遞就放那兒了。
‘保安’體驗卡就此結束,離開前她看了眼還停留在道閘外的紅色法拉利。
剛才還開車門氣勢洶洶,怎麼這會兒沒動靜了?
其實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是期待的。
揍他一頓,不夠。
隻是沒有正當的借口。
等宗珩再次擡眼,亭室裡的人早已經不見了。
滿肚子火氣憋不住,他直接給孟一徜去了電話,讓他挑個能扛得住打的拳館等着。
引擎聲接連轟炸,宗珩轉動方向盤,車拐回到公路上,停留,埋在墨鏡後的眼睛轉回到亭室裡,小紙條早被他捏的不成型。
‘嘟’了不到兩聲——
“您好,這裡是申城精神衛生中心,很高興為您提供——”
電話立馬掐斷。
“操!”
宗珩臉鐵青。
油門一踩,引擎再度發出震耳的咆哮,如同一頭吃了癟的猛獸在街頭釋放它的怒潮。
狂野、張揚,無可抵擋。
…
遇見混蛋,阮星禾心情很不美妙,臉上挂着霜,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在敲打着鍵盤。
宗晴抱着怨進來,表情頓了頓,不自覺熄了聲,反應過來脾氣收不住,憑什麼?她還有氣呢,二哥說好來接她,現在連電話都不接,白白在樓下吹那麼久的風。
門‘哐’地一聲摔上,相比較之前她其實已經在收着了。
阮星禾身體一動不動,宿舍裡多個人她跟看不見似的。
誰招惹她了?
宗晴邊放東西邊觀察,電話也沒接着打,眼神裡的好奇滿的快要溢出來。
察覺視線,阮星禾淡聲問:“有事?”
宗晴一個激靈,慌忙看向别處。
不是,她慌什麼?
宗晴反應過來,又沉默着瞪回去。
…
從拳館走一遭,大汗淋漓,郁結的心情總算是發洩出去,宗珩原打算回去睡覺,孟一徜死要拉着他去喝酒。
“全身被你打得骨頭都快散架了,怎麼着也得補償我”
宗珩被纏煩了,“去哪兒?”
“跟我走就得了,今天帶你去個新場子”
出拳館之後,宗珩看了眼手機,全是宗晴的未接來電。
眉頭皺了皺,手機丢去一邊,紅色法拉利‘嗖’地一下轟出車庫。
該死的申藝!
該死的‘小保安’!
孟一徜一朋友在和平街新開了家夜店,半個月前就開始邀請他,也應了聲要來,今天爽約就不太像話,所以他強拉着宗珩過來湊個熱鬧。
一個宴廳大的包廂,燈光昏昏暗暗,二十來個人,有男有女,帶着伴,人群中心坐着今天的新晉老闆。
宗珩來申城也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裡孟一徜帶他滿城瘋玩,一衆朋友也都認了人,孟一徜對宗珩的态度他們有目共睹。
孟一徜是申城公子哥中站在上層的那一批,連他都被對方嗆聲不敢回嘴,現場沒人敢怠慢。
人一來,孟一徜朋友就利索安排上主位,但人客客氣氣禮數周全,沒打算搶今天主角的風頭。
“你們玩你們的,大孟,去開酒,開多少我結多少”
宗珩自個兒開了瓶珍稀年份的威士忌,坐去邊緣,姿勢慵慵懶懶,暗雜燈光下,氣質說不上來的桀骜。
“得嘞”孟一徜熱場子招呼着,“怎麼還還愣着呢,沒聽見嗎,今晚有人買單,大家敞開了喝——”
人潮擁呼,此起彼伏,節奏強烈的電音從四面環繞的音響中湧出,酒杯碰撞,酒精在空氣中散發着沉醉奢華,将狂熱和放縱推向高潮,令酣暢氣氛瞬間達到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