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孑亦見景逸抱住陸浣,臉黑了又黑。
景逸覺得後背涼嗖嗖的,輕咳一聲松開陸浣,往屋裡走:“小浣浣,最近怎樣?宿孑亦有沒有欺負你?跟舅舅說。”
陸浣脫鞋換上涼拖,說:“沒有啊。”
“真的沒有?”
“嗯嗯,舅舅,你吃飯了沒?”
“吃了,送你的見面禮。”
景逸遞給她一個盒子,不知道裝了什麼,由于是熟悉的人,她沒太在意接過。
“謝謝舅舅,你不用這麼客氣的。”
“咱誰跟誰啊。”他頓了下瞥一眼沉默坐在沙發看書的宿孑亦,又看着陸浣:“不介意我待幾天吧?”
“不介意。”
宿孑亦冷冽看着景逸:“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我可是你親舅舅啊,哪有外甥忙着趕舅舅出門的?你想讓我流落街頭?”
“Y市那麼多酒店沒你容身之所?”
景逸一臉失落,支支吾吾道:“我,我沒錢……我已經被拖欠兩個月工資了。”
見狀,陸浣蹙眉,想說點什麼:“宿孑亦……”
宿孑亦沉默放下書起身去洗澡,不想看他演戲。
“舅舅就安心待着吧,他嘴硬心軟,不用管他。”陸浣微笑看着景逸。
“還是小浣浣體貼…舅舅好喜歡你哦。”說着他又抱上去。
陸浣推開他:“呵呵,你高興就好。”
路過的宿孑亦涼涼瞥一眼景逸,景逸立馬收回手,捏了捏陸浣的臉,露出滿臉的惋惜。
“你要是我外甥女就好了,宿孑亦一點都不乖。”
任他捏臉,陸浣尴尬笑了笑:“還好吧。”
“我跟你說,宿孑亦3歲的時候……”
景逸跟陸浣爆宿孑亦黑料。
從浴室出來後,一臉不爽的宿孑亦看着陸浣笑得前俯後仰,疑惑看向她。
“你們在說什麼?”
陸浣憋笑朝他擺手,景逸淡淡看他一眼,其實還是有點心虛。
“舅舅累了吧?要不先休息?”
“嗯,累一天了,你們接着玩。”
景逸回房間後,客廳的宿孑亦覺得世界都清淨了,他擡頭瞟了一眼陸浣。
陸浣一轉頭看着宿孑亦那一本正經的神情就忍不住笑。
“笑什麼?”
“沒有。”說着陸浣起身去洗澡。
“……”
宿孑亦開始發消息狂轟濫炸景逸,景逸打了個哈欠出來:“同一屋檐發什麼消息。”
“你又說我壞話了?”
“我沒有啊。”他撩了下頭發:“是小浣浣求我告訴她你的成長經曆的。”
“哦,這樣。”
“哎,我還是看得出小浣浣很漂亮,要不……我努力努力,讓她當你舅媽?反正你弟弟……”
宿孑亦揚起手裡的書朝那張俊臉砸過去,眯眼假笑:“你試試看。”
立即閃躲開後,景逸假裝歎口氣:“算了算了,老牛不吃嫩草,該休息了。”話落不疾不徐進房間,關上門後靠在門闆拍胸脯。
好險好險,這個大魔王。
見陸浣從浴室出來,宿孑亦朝她招手:“有個電視劇找後期配音,我接了,周六去試試。”
陸浣倒一杯熱水在他旁邊坐下:“我看看…”
宿孑亦将手機遞過去,盯着她低頭認真的表情。
陸浣迅速看完喝了口熱水,擡頭望着宿孑亦:“可以。”以防萬一還是找輔導員開個請假條。
景逸似乎很忙,偶爾回來一趟,陸浣很少在家見到他。
周六早上八點。
宿孑亦的臉色不太好看:“今天不能陪你到A市試音了,家裡有急事。”
陸浣喝完最後一口牛奶:“嗯嗯,我自己能行,你有事就去忙吧。”
“機票也訂好了,你别錯過了,有什麼不會的就問那邊的工作人員。”
“放心啦,試音沒那麼複雜。”
“嗯嗯,走了。”宿孑亦摸了下她柔軟的發頂,拉開門不舍看她一眼轉身出去。
他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昨晚半夜聽到他爸打電話來說大伯的事有着落,上面有人查下來,他不放心,要過去看看。
衛生間,鏡子前的陸浣抹了點唇釉,抿抿唇梳了下頭發,伸手扶正眼鏡出門。
Y市機場,陸浣上飛機坐好。
?頭等艙?奢侈。
莫非公司報銷路費?
她發了幾條消息問宿孑亦,他說不是公司報銷,她覺得他多多少少有點敗家,讓他以後買經濟艙。
百無聊賴盯着飛機起飛,從窗外蔚藍的天空收回視線,不經意擡眼睑。
迎面走來一位二十的男人,讓陸浣整個人都容光煥發,内心也歡躍起來。
她師兄!唯一一個亦師亦友的人。畢業後剛開始她接觸設計是他帶的她,後來兩人一起在設計領域打下一塊不小的天地。
一米八的男人在她旁邊的座位坐下,一身随意的休閑裝扮,頭戴檸檬色毛線帽,上衣是磚紅色的純棉印花短袖,下身同色系及膝的短褲,腳上一雙檸檬色的分趾帆布鞋。
誰能想到未來聞名國際的頂尖設計師穿得這麼幹淨又随意?要不是胸口别着那塊由粉鑽鑲嵌而成的海星胸針,她還真以為他是再普通不過的帥哥。
以前就跟他講很多遍戴昂貴胸針的隐患,唉,也不怕被有心人順走胸針。
陸浣輕咬着舌尖,嘴角跟眼尾忍不住地上揚,不動聲色打量他如沐春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