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他又倒溫水,現在是深夜,又不在家,什麼都沒有。
宿孑亦扶起那腦袋喂水,暈乎乎的陸浣被嗆到:“咳咳…咳咳…”
“慢點。”
擡手拍拍疼痛的腦袋,她從床上摸起來:“廁所…”
宿孑亦連忙攙住意識不清醒的人去衛生間,他退出去帶上門在門口等待。
聽到裡面嘔吐的聲音,他推門沖進去,見她趴在馬桶吐得天昏地暗。
他跪在她旁邊給她拍背:“好點了嗎?”
陸浣大剌剌坐在地上,半耷拉着眼睛:“唔…水…”
宿孑亦出去幾秒,她又爬在馬桶裡吐半天。
待她通紅的臉色恢複了些,握着水杯喂她:“漱口。”說着沖了馬桶。
陸浣漱着不小心就喝完了,然後她看着宿孑亦傻笑。
“蠢豬…”宿孑亦抱起她往床邊走。
“宿孑亦,賴允恩…問你喜歡…誰…誰啊…”
他沒說話,一臉溫柔把她放在床上,并蹲下給她的膝蓋擦藥。
神志不清的陸浣朝空氣揮手:“宿孑亦…你喜歡誰…”
宿孑亦扯了下翻卷的裙擺,拉過被子蓋住人:“快睡覺。”
陸浣乖巧應了聲。
不一會兒她踢開被子,兩手拽裙子:“熱…開空調…”
椅子上的宿孑亦拿起遙控器,打開空調後靜靜盯着床上的人,俯身拉過被子遮住露出大半的春光。
陸浣不耐支吾:“嗯…熱。”
看過春光乍洩,滿腦顔色的他坐立不安,不停在床前走來走去。
另一個房間。
“格唯…”雲橙靠在床頭,拉着被子,被眼前赤身的馬格唯吓得清醒了三分:“你喝醉了,我不是你女朋友…”
馬格唯送雲橙回房後,自制力差的他本是準備再開一間,但是雲橙喝醉需要有人照顧。雲橙脫得衣服嚷嚷着要洗澡,好吧,那他忍辱負重幫忙洗,最後反倒是把自己折磨到半死。
真是自找罪受。
給雲橙吹完頭發,帶他回床上本以為守夜開始了,哪曾想他不安分一直靠過來。
馬格唯自己本身喝得也不少,酒精後勁大,他漸漸上頭,沒忍住把雲橙抵在床上親。
“我…喜歡你。”
雲橙聽着馬格唯突然其來的表白,又清醒兩分:“什麼?!你…你不要開玩笑,我們是兄弟…”
馬格唯捧着他的臉又啄了唇,松開他問道:“你認為還是玩笑嗎?”
雲橙否定,結巴得很:“你隻是沒…沒談女朋友…所以…所以…我們學校女生很多,我…我可以介紹…”
馬格唯黑着臉打斷他:“我喜歡的是你,不要女朋友。”拉着他的手往下移:“明白嗎?”
雲橙看一眼别開頭抽回手:“格唯…格唯…你真的醉了。”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怕異樣的眼光,也不怕你父母反對,隻要你也喜歡我…我會堅定地選你。”馬格唯盯着惶恐的雲橙,眼眸憂傷:“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惡心?”
雲橙閃躲視線不作回答。
“你要厭惡我,不喜歡我…那我立馬消失,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待他看馬格唯時,發現他已經低頭哭泣,眼淚沾濕被褥。
他從未見過他哭得如此傷心,一顆顆淚珠滾進他的心房,他最佩服的有血性的爺們因為他哭了…
這場景弄得雲橙不知所措。
他愣神之際,馬格唯已經下床,一邊擦眼淚一邊穿褲子,壓抑着哭聲,隻留給他一個孤寂的背影。
“希望…”馬格唯咬緊牙關,雙眼霧氲:“希望你原諒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就當是我喝醉了,忘了吧…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
得到喜歡的人厭惡的答案,不知道該怎麼辦,沒有被堅定地選擇,猶如萬千刀子慢慢割他的心,感覺無法呼吸,胸口絞痛,快撐不住了。
見人拿着東西起身決絕往外走,雲橙皺眉問:“你要去哪?”
“不用擔心。”他知道自己該去哪。
不過是回到一個人的狀态罷了,但是為什麼…眼淚止不住?
“咚”的關門聲令雲橙回神,他靠在床頭心亂如麻,躺下怎樣都睡不着,心裡難受得慌。
宿孑亦守了一夜,天亮見陸浣沒動靜才倚着椅背睡過去。
一直到下午兩三點陸浣才醒,頭痛欲裂,啊…這感覺…眼睛也有些脹痛。
昨晚她怎麼來着?去了酒吧…蹦迪…打人…喝酒…喝酒?喝了很多吧?她都不記得怎麼回來的。
她嘤咛着坐起來,用手拍了拍腦袋。
宿孑亦坐在椅子上看她苦着臉發呆,頭發亂蓬蓬的,裙子的兩條肩帶滑在一邊。
他冷着眉眼:“酒鬼,終于醒了?”
“嗯?你在我房間幹什麼?”陸浣轉頭看着宿孑亦抱手坐椅子上玩手機。
“你昨晚哭着求我照顧你,忘了?”
難怪…她摸到眼睛浮腫,原來是哭過。
“欠着欠着。”
“你欠我很多了,能還得清?”
“他日我有一塊錢,必須讓你有兩塊。”
宿孑亦不想繼續逗她:“洗漱,喝完蜂蜜水再吃飯。”
陸浣不動聲色扯了下裙擺,掀開被子下床:“你睡好了?”
“嗯嗯。”躺着睡八小時,坐着睡也是八小時,沒差。
“他們倆呢?”
“好像還沒起床。”
陸浣和宿孑亦在房間等了兩個小時也沒等到雲橙發消息,她打完電話又敲門。
雲橙開門出來:“向角山出發,不知道明早能不能看日出…”
陸浣看了眼他身後:“馬格唯呢?”
“他有事回去了。”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