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孑亦三人都找瘋了,不對,喝醉的雲橙算不上人力。
陸浣剛轉身被桌角絆倒在衆人面前摔了個狗啃泥,男女發出哄堂大笑。
“呃……”她坐地上看膝蓋,怎麼也看不清:“好痛……”
李絡遠扶着狼狽的她起來,關心道:“沒事吧?”
陸浣蹙眉踢了那桌角一腳:“啊……呼呼…”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緊接着她擡腳吹空氣。
李絡遠憋笑。
連午舟擰眉拽過陸浣在沙發坐下:“坐好。”
“你聲音好熟悉哦…像嗝…那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連午舟不想搭理她。
“哎,我眼鏡呢…”陸浣捋頭發發現眼鏡不在。
李絡遠把眼鏡遞給她,為難看向連午舟:“你要她?”
他想試試不一樣的煙火…
潘塵和在場幾個男人好奇看着連午舟,沒見他真正碰過哪個女人。
連午舟沉默着抿了一口酒,沒否認也沒肯定,讓人捉摸不透。
見狀,李絡遠頓時歇了心思…噢,他唾手可得的獵物…
戴上眼鏡後的陸浣抱着酒瓶開始唱歌,唱得自我陶醉:
有個男人愛着你用心愛着你,
那個男人愛着你徹底愛着你,
他情願變成影子守護着你跟随着你,那個男人愛着你心卻在哭泣,
還需要多久多長多傷~
你才聽見他沒說的話~
堅強像謊言一樣不過是一種僞裝
他隻希望有個機會能被你愛上——
還需要多久多長多渴望
你才回頭想他貼在他的身旁——
微笑像謊言一樣是最起碼的假裝,
眼淚隻能躲藏——
……
歌聲充滿力量,感情深厚,如久釀的百年老酒,醇香有韻味。
實話實說,李絡遠都快被陸浣唱得懸崖勒馬,想來一場轟轟烈烈又專情的戀愛了。
陸浣唱完哽咽一秒放聲大哭,哭幾分鐘拉起旁邊人的衣擺擦眼淚,嘀咕着:“人生能有幾多愁,喝酒又當狗。”她挂着淚痕繼續抱着酒瓶喝。
這操作把全部人整懵了。
潘塵見連午舟山雨欲來的氣勢,他以為那女人要倒黴了,結果并沒有。
擺脫酒托的宿孑亦回衛生間等很久沒看到人,驚慌失措先找了一圈,再通知卡座上的兩人。
馬格唯拉住歪歪扭扭的雲橙,翻遍酒吧角落。
害怕她被人帶走了,宿孑亦低聲下氣一間包廂一間包廂翻…找紅了眼。他推開包廂,語氣已經沒有之前的禮貌跟耐心,滿臉着急和煩躁:
“打擾一下,找個人。”
李絡遠捏了下懷裡女人的肩:“沒你要的人。”
沒想到對方直接闖進來,他不滿起身:“喂…”
宿孑亦推開他,拉起連午舟身旁爛醉如泥的陸浣:“回去了。”心裡不由自主長松一口氣。
陸浣眯着眼扶了下眼鏡:“噢…忘了…對不起對不起…”
宿孑亦低眉将襯衫替她穿上。
她拉下衣服:“…熱…我不穿…”
宿孑亦抿唇攬着她出門。
包廂裡的衆人聽到門口傳來委屈的聲音:“班長…我腳好痛…走不動了…”
李絡遠望向連午舟:“就這樣放她走了?她不是你的菜嗎?”
連午舟淡定晃了下酒杯:“我什麼時候說她是我的菜了。”
“……”潔癖、耐心等種種迹象,李絡遠以為他喜歡那樣的…早知道他先帶走了。
“别肖想她了,她的爪子有劇毒。”
聽完連午舟警告的話,李絡遠明顯更興奮了:“你認識她?她叫什麼?”
“馬爾跟何星澤她都沒看上。”
“這…試試嘛,萬一她喜歡我這款呢。”沒得手他心裡不甘:“你告訴我她叫什麼咯。”
連午舟不回答,起身往外走。
他拿着外套跟上去:“舟舟…”
酒吧門口。
陸浣費力睜開眼,喃喃細語:“班長…痛…”
剛通知完酒吧裡的馬格唯,宿孑亦挂斷電話低頭看她紅撲撲的臉頰:“哪痛?”
酒勁慢慢上頭,她靠在他懷裡,揪着他衣角休息。
他攬着她走兩步,就能聽到她嚷嚷痛。掰着她的臉借燈光看了看,她好像說過腳痛?
又扶穩她蹲下仔細查看,膝蓋破皮了。
攔下一輛出租車,他抱着她上去:“去附近的藥店。”下車後他們去藥店上了藥,再打車回酒店。
陸浣恬靜靠在宿孑亦的懷裡,不省人事,他替她理了下貼着臉的頭發,觸摸她柔軟的面部。
“你吓死我了…不準再喝那麼多了。”
要是一整晚沒有找到她,他肯定會瘋,糟糕的後果他無法想象。
宿孑亦念叨完抱着人進房間,将輕輕放床上,脫外套和鞋,抹掉她的口紅後,又從浴室找毛巾給她擦臉擦手。
陸浣蹙眉嗫嚅:“宿孑亦…”
宿孑亦将耳朵湊近她:“說吧。”
隻見她擡了下腿翻身抱着被子砸嘴,不再吱聲,他歎一口氣把毛巾扔進浴室。
“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