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透明魚線?苦練的魔術手法?
對于手法,她完全确認不了,忍擡頭望着鈴木碧人,裝作對對方的異樣毫無察覺。
現在她的武器可沒有了,趁着鈴木碧人這個變.态還沒打算暴起傷人,必須和他再來周旋一下,否則,那可是一點逃跑的戲都沒有。
那個奇怪電話根本沒把話說清楚,既沒說鈴木碧人這惡心的家夥是怎麼變.态,也沒告訴她鈴木碧人這種奇怪的能力。
她憑什麼信任ta,隻放出一個叫她跑算個什麼?她靠着兩條腿躲哪裡去呢?
這樣的狀态還真是讓人惡心啊!
忍整個心都繃成了一張弓,不過面上還是保持着不知所措的表情。她感到興奮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更是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鈴木碧人拿出一條口袋裡的手帕,随意地擦拭着自己流出的鼻血,又随意地塞了回去,他的口袋因為團成一團的手帕鼓起了一塊。
如果在平常,鈴木夫婦一定會訓斥他這樣不優雅的行為,面無表情地問他“是和誰學來的陋習”“連細節都不重視的人還能做到什麼”“再這樣下去就是堕了鈴木家的名聲”,而後直接将他這個月的零花錢扣除,一點也不考慮他該怎麼付車子的油錢以及和别人交往。
都是這樣,才害的他不得不和一些普通階層的人交往,混迹于無聊的人的派對。但也就是這樣,他才能在那種地方認識一些能治愈他的女人。他喜歡她們的輕聲細語,喜歡她們的溫柔,自己随便說點什麼就好像能幫她們大忙一樣。
他喜歡她們,就像能搶走屬于别的男人的玩具一樣,給他帶來爽快的感覺。
而其中,川尻太太肯定就是最棒的。
鈴木碧人眼神幾乎是溫柔地打量着試圖從地上站起來的女人。
似乎剛剛摔到哪裡了,她的手撐着試圖站起來,但未果,嘴裡忍不住輕輕發出“嘶”的痛呼,又小心地收了聲。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鈴木碧人一眼,臉上飛起了紅暈,手指撥弄起圍裙上的一個褶皺。
這番過于矯揉造作的動作打動了鈴木碧人。
他眯了眯眼睛,謹慎地掃過了忍的身體四周,頓了頓,嘴角才挂起了微笑。“真是抱歉,剛剛力氣太大了,你沒事吧,川尻太太。”
鈴木碧人說着,直接蹲下身子,一手攬起了忍,也沒管她願不願意,就将她提了起來。
忍眼睛眨了眨,掠過他放在一旁的菜刀,話裡确實更加做作了起來,“诶,鈴木先生,這真是太麻煩您了。我沒有事,隻是稍微--有一點點疼而已。”扶她起來的力道和推門的力道完全不是一回事,雖然說可以用發力方式來解釋,但是總感覺不對勁。
從肌肉上來看,鈴木碧人平常也不怎麼鍛煉,那麼剛剛推門那麼大的力氣就不是鈴木碧人發出的。
也就是說,這個房間裡,還有鈴木碧人這個下三濫能控制的某種大力的存在。而這個存在,她根本看不見。
現在鈴木碧人還勉強在演文明人的戲碼,隻要再拖着--
再拖着真的能好嗎?忍心裡其實沒有一點數。
忍順着鈴木碧人的力道在沙發上坐下,心理還在盤算着計劃。不管怎樣,有的沒的說一點拖時間,找機會再把菜刀奪回來。
“鈴木先生--”她臉上醞釀着感激的笑容,正打算亂誇一通什麼的,最好能把他忽悠回家然後報警,就看見鈴木碧人走到了餐桌旁,随手抓起了桌上的三明治就塞到嘴裡。
他的吃相極其粗魯,簡直就像豬在食槽内吭哧吭哧進食,碎屑掉在了嘴邊,然後被他的舌頭舔了舔,卷進了嘴裡。“很美味哦,川尻太太的味道。”
呵呵。不用客氣,這是比你塊頭大一圈的男人做的精緻早餐。
雖然不合時宜,但是忍拼命忍住才沒笑出聲來。
她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告訴他這是川尻浩作做的早餐,他還能不能保持這樣充滿暗示的話露出這樣惡心的表情。
但現在不是進一步激怒他的時候。
這完全不是他平常的吃相。
可惡可惡可惡!他倒是繼續裝下去啊!她都忍着惡心裝得這麼久了。
忍抿着嘴,冷冷的看了過去。
鈴木碧人愣了愣,慌忙從口袋裡掏出卷成一團的手帕,急急堵住了自己的鼻子。
“這個表情,太棒了!不愧是我最中意的川尻太太。”
鮮血很快浸潤了灰色的手帕,但鈴木碧人并不是很在意,他急急忙忙解開了外套的扣子,露出了裡面的襯衣,對着沙發上的忍右手握拳按住左胸口,微微低頭。
“就讓我來照顧你吧,川尻太太。”
忍看着鈴木碧人的襯衣,挪開了幾步。
襯衣上印着一些暗紋,仔細一看是幾個圖案,有還在跳動的小貓小狗,以及已經不再動彈的小人。
“汪汪汪!”
“嘶!喵嗚!”
敞開的襯衣似乎解開了什麼封印一樣,一下子稀奇古怪的聲音都出來了。
“啊,抱歉抱歉,大家實在有些太吵了。但是,我想之後不會了,有了川尻太太您來替我管理,一定會變得很安靜。裡面可能還有爛掉的東西,記得幫我處理一下。順帶一提,明天的早餐我想吃金槍魚沙拉三明治。”
鈴木碧人眯起了眼睛,看着棕色的矮小的人型身影向忍靠近,露出了滿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