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執鈞微微皺了皺眉頭,提醒道:“娘娘,如今臣與霜芋在此,您應當自稱本宮。這後宮之中的規矩,您在宮中這麼多年,難道還沒學明白嗎?”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責備,像是在教導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南曉棠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陛下他曾親口對我說過,他就喜歡我這直爽率真的性子。” 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驕傲與自信,仿佛在向陶執鈞證明自己的特殊地位。
陶執鈞目光深邃,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娘娘,您可别太天真了。您這樣的性子,在初入宮時,或許能讓陛下感到新鮮,可時間一長,陛下身邊的新人不斷湧現,您覺得他對您的這份喜歡,又能維持多久呢?這皇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她們一個個都盼着能得到陛下的寵愛,取代您的位置。” 他的話語如同冷水一般,無情地澆滅了南曉棠心中那一絲幻想的火焰。
南曉棠不服氣地争辯道:“我有昭哲和昭瑟這兩個孩子,他們可是陛下的親生骨肉。而那個昭翎,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罷了,她能拿什麼跟我比?” 她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絲倔強,試圖為自己尋找一些安慰。
陶執鈞再次搖了搖頭,說道:“娘娘,您可别小看了昭翎公主。她再怎麼不受寵,可如今已經被封為瓊華長公主了,這就說明她在陛下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再看看您的昭哲世子,如今在宮中到處惹是生非,強搶宮女、欺淩太監,已經鬧得滿城風雨,聲名狼藉。您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陛下還會考慮立他為太子嗎?至于昭瑟公主,與昭翎長公主相比,更是相差甚遠。昭翎長公主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在江湖上闖蕩,見識非凡,行事果敢。而反觀昭瑟公主,整天畏畏縮縮,膽小怕事,一點皇家公主應有的風範都沒有。” 他的話語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地刺向南曉棠的内心深處,讓她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
南曉棠聽了陶執鈞的話,心中一陣慌亂,她焦急地問道:“宰相,那依您之見,本宮該如何是好?我…… 本宮願意學,現在立刻就可以開始學,您快給本宮出出主意吧。”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迷茫,仿佛一個迷失方向的孩子,渴望得到指引。
陶執鈞沉聲道:“娘娘,依臣之見,您可以把昭哲世子交給臣教導。臣一定竭盡全力,用不了多久,保證能讓他脫胎換骨,成為一個有擔當、有作為的皇子,到時候,或許能重新赢得陛下的青睐。”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與決心,仿佛已經看到了昭哲世子未來的輝煌。
南曉棠連忙點頭應道:“可以,可以,沒問題。隻要能讓昭哲有出息,本宮什麼都願意做。”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急切與期待,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陶執鈞微微點了點頭,随後看向霜芋,說道:“至于昭瑟公主……”
霜芋被陶執鈞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問道:“宰相,您一直盯着奴婢看,這是為何?”
陶執鈞目光堅定,說道:“霜芋姑娘,聽聞你曾經在青樓之中,也是名噪一時的人物,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調教閨閣女子想必也有自己的一套獨特方法。如今,本宮希望你能把你的一半本領教給昭瑟公主,務必讓她在短時間内脫胎換骨,變得落落大方,有皇家公主的風範。”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仿佛霜芋就是拯救昭瑟公主的唯一希望。
霜芋自信地一笑,說道:“宰相放心,青樓之中那些刁鑽古怪的女子,奴婢都能調教得服服帖帖,區區一個公主,又有何難?” 她的眼神中閃爍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在向陶執鈞展示自己的實力。
陶執鈞微微點頭,說道:“好,那就有勞霜芋姑娘了。臣過幾天還會再來拜見娘娘,希望到時候,能看到娘娘和昭瑟公主都有所改變。” 說完,他拱手行禮,轉身準備離開。
南曉棠起身,向陶執鈞行禮,鄭重地說道:“宰相放心,本宮一定會按照您的建議去做,一定會有所改變的。”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決心與毅力,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
陶執鈞走後,殿門重重地閉合。南曉棠再次癱倒在榻上,望着帳頂那金線繡成的鳳凰圖案,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她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卻渾然不覺疼痛。霜芋默默地撿起地上的一顆東珠,在燭火的映照下,那顆東珠閃爍着璀璨的光芒,如同她此刻心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希望。“娘娘,這後宮從來都不是靠哭鬧就能得天下的。” 霜芋輕聲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無奈與感慨,“要想在這後宮之中站穩腳跟,就必須學會隐忍、學會算計,否則,就隻能被這後宮的洪流所淹沒。”
窗外,明月高懸,灑下銀白的清輝,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映照得熠熠生輝。四下裡靜谧無聲,唯有偶爾傳來的夜枭啼鳴,打破這夜的甯靜。在這看似祥和的夜色之下,後宮之中卻暗潮湧動,一場關乎權欲與生存的較量,正在悄然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