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婉冷哼一聲,小心的幫她擦藥膏,說道:“他有什麼可生氣的,我不像個皇帝不是正合他意嗎?”
背上的傷很疼,穆念咬着嘴唇默不作聲,李徽婉替她擦好藥,開窗看了眼外面,确定沒人後,回到床邊小聲道:“你要在這裡養傷吧?”
穆念點點頭,說道:“這幾日恐怕不能随侍陛下左右了。”
李徽婉搖搖頭說:“沒關系,我會來看你的。”
穆念說道:“陛下要顧好自己。”
李徽婉垂着頭,心中萬千思緒,穆念看了她一會兒,問道:“陛下想什麼呢?”
李徽婉道:“我在想怎麼離開這裡。”
穆念一驚,說道:“陛下,這太危險了。”
李徽婉冷笑道:“難道留在這裡受人擺布不危險嗎?你我的性命都捏在别人手裡不危險嗎?阿念,從前沒有機會,但是現在有了。”
穆念一怔,下意識道:“什麼?”
李徽婉道:“待明日我見過李成源就知道了。”
穆念擔憂:“陛下想做什麼?”
李徽婉看向她,幫她蓋了被子,說道:“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穆念聞言反而更急了,說道:“陛下見李成源必有太傅陪同,陛下還是……”
李徽婉握住她的手,說道:“什麼都不做才是一定會死。”
“可……”
“沒事的,我了解謝奕,在他眼裡我們都隻是小丫頭,能翻出什麼花來呢?他如果真的重視我,今夜這樣的事絕不會隻是打你一頓這麼簡單。”
穆念看着她認真的眼神,歎了一聲,說道:“好吧,陛下一定要小心。”
李徽婉對她笑笑,起身說道:“我走了,明天晚上再來。”
穆念點點頭,忽地又想起什麼,拉住她道:“等等。”
“怎麼了?”
穆念從旁邊的衣服裡摸出一個手串,說道:“這是臣的賀禮,之前隻顧着和陛下說話,都忘了送給陛下了。”
李徽婉有些驚喜的接過來看看,隻是一個普通的檀木手串,以穆念的财力也買不了什麼貴重的東西,不過李徽婉還是立刻戴到手上,問道:“這是什麼說法?”
穆念道:“沒什麼說法,之前去廟裡給陛下求的,保平安用。”
李徽婉心想這倒應景,她高興道:“好,希望有用。”
穆念說:“肯定有用”。李徽婉笑了笑,離開了。
謝旻接到宮中的消息,去書房找謝奕,見謝奕隻是在看謝瑾的功課,便直接說道“哥,皇帝去衛尉了。”
謝奕頭也不擡:“去救穆念?”
“是。”
謝奕搖搖頭,說道:“堂堂皇帝去救一個護衛,真是笑話。”
謝旻道:“哥,這傳出去又會有人說你了。”
謝奕放下東西,說道:“算了,陛下有在意的人,這很好,說幾句閑話又如何呢?”
謝旻其實也不在乎别人的說法,在他眼中謝奕這些年肯安然做太傅已經是周室莫大的幸運了。
謝旻又道:“哥,為何不殺了穆念?皇帝今夜敢出宮,明天都不知道敢做出什麼事來。”
謝奕略微有些失望的歎了一聲,說道:“我說過很多次,你我都是周朝的臣子,皇帝身邊的護衛,豈是你說殺就殺的。”
謝旻不服道:“可是現在周室明明……”
謝奕喝道:“住口!”
謝旻立刻住了口。
謝奕道:“我再最後和你說一遍,今日朝中這麼多人肯為我所用,是因為他們還相信我是周朝的太傅,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周朝的天下,一旦你作踐皇帝,這滿朝的人,還有南邊的勢力,會立刻劍指謝家,我們在朝中施了多少恩啊?有多少人是真的聽謝家的?你心裡有數嗎?”
謝旻道:“我……”
謝奕道:“這種蠢話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次。”
謝旻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