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盈聽到先生答應後,臉上原本的鎮定神色褪去,擔心染上眉梢,“那您快去看看吧。”
曹齊走到床邊,曹齊定睛看了看曾以姚的臉,那張與他記憶裡一模一樣的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曾以姚,眼神中的震驚與心疼交織在一起,曹齊看着已經疼的說不出話的曾以姚,他有一瞬間的愣神。
“您快瞧瞧吧,之前查看的人說血止不住,我們隻能用藥吊着一口氣等着你來。”
他顫抖的手搭上曾以姚的手腕開始診脈,他臉色越來越黑,他雖然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況,但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人救回來。
曹齊從藥箱中拿出銀針,他整個人的手都是抖的,他實在是要被氣瘋了,究竟是誰把阿姚弄成如今的模樣。
他先用銀針刺入穴位止血,等施針結束以後,曹齊又趕緊寫下藥方,姜槐盈跟在曹齊身旁等着曹齊将藥方寫好,曹齊寫好藥方以後快速塞入姜槐盈手上,語氣中帶着着急:“快!按照我的藥方煎藥,一定要快!”
姜槐盈接過藥方以後,趕忙将藥方交給冥香,冥香拿着藥方就往外跑,至此屋子裡隻剩曹齊和姜槐盈兩人。
曹齊守在曾以姚床前,眼睛已經紅了,“現在每一刻都十分要緊,你老實告訴我,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若您不肯先說明自己的身份,我也不敢将事實告訴您。”
雙方都在等對方先開口,曹齊糾結一番後說:“我是曾玉堂手下的人,阿姚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五年前我以為她已經死了,可現在看來事實好像并非如此。”
“她逃過一劫卻被賣入無畏城,後又被雙面館看上被制作成藥人了。”
曹齊沒想到多年前他研究藥人留下的東西害了自己最該守護的人,曹齊愧疚不已,剩下的不用姜槐盈說,曹齊也知道了,畢竟制作藥人的方法都是他想出來的,其中的痛苦他心裡和明鏡似得。
“可她懷孕了……”曹齊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姜槐盈想到讓曾以姚懷孕的那個人心中的火又被點燃,“救人最要緊,剩下的等她身子好了再問。”
“她身上不止一種毒,你可有還未說清的?”
從方才曹齊緊張的神色,姜槐盈就已經猜出眼前這人身份不簡單,姜槐盈從短短幾句話中可以得知他不僅知道無畏城中的雙面館,還知道藥人。
制作藥人的方法,姜槐盈還是從勾文香嘴巴裡得知的,況且制作藥人的方法,姜槐盈敢肯定勾文香絕對不會外傳,“你究竟是誰?”
曹齊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他怕眼前的這位姜小姐知道自己的身份,若現在暴露身份那可就不好了。
曹齊沒吭聲,姜槐盈知道曹齊的意思,她現在也不想強迫眼前這人,她将現在的情況說清楚:“你在裴珏身邊辦事,但你要清楚,你要是将以姚的事告訴裴珏,以姚可能沒辦法活着。”
“希望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我有分寸,我今晚會守在這裡,直到阿姚的狀況有好轉為止。”
“那就有勞……”,姜槐盈想到自己根本就還不清楚他的名字,“敢問您的名字?”
“曹齊,以後不用對我說您,我沒比你們大多少。”
姜槐盈走後,曹齊仔細回想着這些年的細節,除了勾文香以外沒有人知道制作藥人的方法,他診脈時還發現曾以姚所用的藥都是幫助女子有孕的藥,可為了能夠控制曾以姚,勾文香用的毒不僅計量精準且藥性兇猛,若曾以姚真的有孕,曾以姚很可能會難産血崩。
難道說這正是勾文香要的效果,要曾以姚易孕,又不想讓她活着生下一個孩子,好狠毒的心。
可如今為時已晚,曹齊恨勾文香,更恨自己,如果自己當時查的再仔細一點,那曾以姚是不是就不用吃那麼多的苦頭,而且自從他的消息斷了以後,曹齊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次進京他聽到最多的事就是關于陳家滿門被屠殺殆盡的消息。
等曾以姚醒過來以後,他也該去見見勾文香了,這麼些年她用着自己的藥方害了不少人,該讓她付出代價了。
直至後半夜,曹齊親眼盯着曾以姚将藥喝下後,看着曾以姚的下身的血止住,曹齊終于安心不好,不過曾以姚肚中的孩子就算是他拼盡一身醫術,也沒能保住,他不知道這些年曾以姚到底還吃了多少苦,他隻靜靜在曾以姚的床邊等着,期盼着曾以姚快些醒來,親耳再聽曾以姚喊一聲:“齊哥哥。”
曾以姚是被渴醒的,她嘴巴裡小聲嘟囔着:“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