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春皺了下眉，意識到什麼，直接道：“先生，如果您沒什麼需要的話我就挂斷了。”

“等一下等一下。”男人急忙道，“那個你們酒店有沒有洗浴中心啊？就是那個……”

紀明春的聲音帶上幾分冷意：“先生，我們是正規酒店，不提供任何非正常服務。”

嘟，紀明春挂斷電話重新坐回去。

視頻通話一直連着，衛究問：“怎麼回事兒？”

紀明春怕他擔心，搖搖頭：“沒什麼。”

下一秒，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又響起來。

紀明春再度起身，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外線電話，然後接了起來：“你好，前台。”

還是那個男人，聲音明顯聽起來有些醉意：“小姑娘，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錢行不……”

嘟嘟，紀明春啪的一聲挂掉電話。

“明春，發生什麼事了？”察覺到不對的衛究問道。

紀明春看向他，無奈道：“接到了騷擾電話。”

衛究臉上的笑意瞬間沒了：“前台隻有你一個人是嗎？”

紀明春看他緊張便立馬道：“放心，隻是打了電話過來，門口也有保安在呢。”

衛究臉色看上去依舊不好：“今晚視頻電話别挂，我陪你聊聊天。”

紀明春依他：“好，剛才聊到哪兒了？”

屏幕裡的衛究卻突然從椅子上起來：“我去找你吧。”

紀明春沒想到衛究說來就來，急忙對着手機喊：“真的沒事，你不用來，太晚了衛究。”

畫面裡手機被衛究放到了桌子上，紀明春隻能看見一片天花闆，接着聽到了衣櫃被打開的聲音，幾秒後衛究的臉才又出現：“本來我今天晚上就沒打算睡，不如直接去見你。”

紀明春看他已經穿好了外套，知道拗不過他，便隻好道：“那你來的路上注意安全。”

“嗯。”衛究舉起手機對着她笑笑，“視頻别挂。”

紀明春：“好。”

一輛白色轎車停在酒店門口，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紀明春聽到動靜起身查看。

男人穿着休閑裝，身材微胖，兩手空空往前台這邊來。

“你好，先生。”

“還有沒有房間啊？”男人兩隻胳膊都擡到台子上，頭伸着想看電腦。

“有的先生。”紀明春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小半步，依舊能聞到他身上有股酒氣。

“那開間大床房。”男人道。

紀明春：“好的先生，麻煩您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

男人一聽脖子一梗：“身份證沒帶怎麼辦？”

紀明春禮貌道：“有照片的話也可以。”

“沒有照片怎麼辦？”

“先生您可以打開您的支付寶看一下，卡包裡面應該有您的證件照。”

“手機給你，你給我看。”男人從兜裡掏出手機扔到台子上。

紀明春拿起手機打開又遞給他：“先生麻煩您解一下鎖。”

男人擡起胳膊，拿手機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摸了下紀明春的手，紀明春把手一松，手機掉到了台子上。

“請您打開您的支付寶，右上角卡包裡面有身份證照片。”

男人把手機拿起來，點了幾下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這樣啊。”

紀明春用工作機拍了照片，開始給他開房辦入住，很快房卡制好，紀明春遞給他：“先生，請拿好房卡，電梯右轉上樓。”

男人接過房卡，又看了看周圍，有意無意的問道：“你們夜班就你一個人啊？”

紀明春語氣很疏離：“我同事上廁所去了，還有保安和值班經理。”

“哦。”男人撓撓頭，轉身那一刻眼神從紀明春身上掃過。

紀明春低着頭，那股視線卻仍舊讓她感到不舒服，直到男人上了電梯，她才擡頭看了眼。

“你到哪兒了？”紀明春拿起手機，看着視頻裡的衛究問。

衛究坐在車裡，光線昏暗看不清臉，但聲音卻很讓人安心：“就快到了。”

紀明春稍稍放下心來：“好。”

第三通電話響起，紀明春一個激靈手機差點兒拿掉。

衛究：“怎麼了？”

紀明春重新将手機放好：“沒事，我接個電話。”

來電顯示2412房間，正是剛才那個上去的男人的房間，紀明春拿起電話，聲音已經沒有先前的音量：“你好，前台。”

”有沒有浴帽？送個浴帽上來。”

“好的，馬上給您送上去。”

紀明春拿了個浴帽放到機器人裡，讓機器人送了上去。

很快電話又再度打來：“拿床被子，房間太冷了啊。”

紀明春耐心道：“先生，房間有空調，您可以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男人卻不耐煩起來：“你哪兒那麼多話？讓你送你就送，快點兒！”

紀明春深吸了一口氣，把‘前台送物請稍等’的牌子拿出來放到台子上，然後拿了梯卡準備上樓，沒走幾步又想到什麼，轉身進辦公室拿了件東西放到了口袋裡。

視頻電話沒挂，紀明春抱着被子對着手機裡的衛究道：“我去2412給客人送床被子。”

衛究也看着屏幕裡的她：“已經去了嗎？”

紀明春看了眼電梯亮起來的按鈕：“嗯，到了。”

咚咚咚。

“你好，前台送物。”

門從裡面被打開，男人的身子卻掩在門後，隻露出來脖子以上：“進來吧。”

紀明春站在門口沒動：“先生我不方便進去，還是您拿一下吧。”

男人頓了幾秒，若有所思的看着紀明春，然後從門後走了出來。

紀明春瞬間吓了一跳，他竟然光着身子，毫不避諱。

紀明春下意識扭過頭移開眼，不料手裡抱着的被子突然被人一拽，等紀明春想松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刹那間便被拽了進去。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