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究身後擺着一排貨架,有人要借道過去,衛究往前湊了湊,離紀明春更近了些。
或許是手裡的啤酒太過冰涼又拿的多,紀明春手一松有一瓶就要掉出去,她趕忙想要去接,奈何站的離衛究太近,一彎腰頭就要蹭到他身上,便遲疑了一秒,眼看啤酒就要掉地上,下一秒,一隻手穩穩當當接住了它。
衛究略微後退了半步,身子偏了偏,仗着手長胳膊長的,很輕易就接住了那罐啤酒。
“謝謝。”紀明春擡頭看着他。
衛究沒說話,手裡拿着那罐啤酒開口問她:“你還要拿幾瓶?”
“嗯……”紀明春想了想,道:“再拿四瓶吧。”
衛究便就着眼前将紀明春包圍着的姿勢,伸手去拿冰櫃裡的啤酒。
紀明春還是正對着他,一時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還要别的嗎?”衛究很快便拿完,五瓶大罐啤酒被他輕輕松松拿在手裡。
紀明春被那雙寬大又骨節分明的手掌吸引了眼神,一時忘了答話。
“紀明春?”衛究叫她。
“啊?”紀明春一臉懵。
衛究:“還要别的嗎?”
紀明春反應過來:“沒有了,夠了夠了。”
衛究:“那走吧,幫你拿過去。”
紀明春:“好。”
到了收銀台開始結賬,店員一瓶一瓶掃碼的時候丁泊舟也拿着兩框的零食過來,看到台子上放了那麼多啤酒還以為是衛究拿的,便直接問他:“你怎麼拿這麼多?喝的完嗎?”
衛究輕笑了下,擡起下巴看着紀明春示意:“你問她。”
紀明春就笑笑:“這些啤酒我買的,不過不是我一個人喝,是回去跟室友一起喝。”
丁泊舟了然:“這樣,我說呢。”
收銀員将啤酒裝好,紀明春接過正準備付錢。
“等下。”丁泊舟叫住她,“把這袋零食也算上,給你的。”
說着把手裡提着的白框放到收銀台上,在紀明春還沒來得及拒絕的時候店員已經拿着開始掃碼。
丁泊舟又道:“這些得會兒一起結賬,衛究請客。”
“啊?”紀明春下意識看向衛究。
衛究挑了下眉,臉上挂了幾分漫不經心的笑,肯定道:“嗯,我請客,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去拿。”
紀明春連忙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已經夠了。”
丁泊舟拿了不少東西,最後裝了兩個大袋,其中一袋被紀明春拿在手裡。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好意思,紀明春又重複向衛究道謝:“謝謝啊,讓你破費了。”
丁泊舟噗嗤一聲笑出來:“一點兒零食還不至于讓他破費,沒事兒你也别太不好意思,大不了到了南城,找機會你再請回去就是了。”
“南城?”衛究在一旁開口,“你也要去南城?”
紀明春:“嗯,我實習的酒店跟丁泊舟是同一家。”
衛究不再說什麼,簡單的點了下頭。
丁泊舟拍了拍衛究的肩,對着紀明春說:“等到了南城,有事找他。”
紀明春彎起眼笑起來,看向衛究卻沒有說話。
衛究手插在口袋裡,視線不輕不重的放在她身上,開口道:“到時候南城見。”
紀明春微微點頭:“好。”
那天晚上紀明春和舍友吃吃喝喝聊了一夜,第二天清早送她們到樓下,然後自己回宿舍開始補覺。
直到第二個清早,她自己也背上書包,拿上行李箱坐上了學校送他們前往車站的大巴。
“同學你好,這裡有人嗎?”
一個皮膚很白眼睛很大的姑娘看着紀明春問。
紀明春:“沒有,你坐吧。”
“好嘞。”姑娘把書包放好,然後坐下跟紀明春搭話,“我叫白郗顔,二班的,之前開會的時候咱們見過。”
“嗯,你好。”紀明春對她有印象,“我叫紀明春,三班的。”
白郗顔:“這次去南城的你們班好像就你一個獨苗是吧?”
紀明春:“嗯,基本都是一班二班的。”
“沒事兒。”白郗顔大大咧咧的笑起來,“到那邊咱倆可以做個伴兒。”
白郗顔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大大方方的,紀明春對她很有好感,便道:“好啊。”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上車,紀明春一眼就看到丁泊舟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背包上來,等他走近便問他:“怎麼,你昨晚沒睡好?”
丁泊舟将背包一甩,順勢坐到椅子上,然後笑着說:“是根本沒睡,打遊戲熬了個通宵,想着反正路上也能補覺。”
紀明春順嘴問了句:“跟衛究?”
“啊?”丁泊舟腦子還有點兒不清醒,“哦,不是,跟室友,衛究昨天下午就走了。”
“哦。”紀明春應了聲,沒再說話。
人齊之後帶隊的王老師逐一點名,提醒大家再檢查一遍随身物品是否帶齊,然後便出發前往車站。
剛開始還好,二十多分鐘後紀明春開始有些難受了。
其實她暈車的症狀不算嚴重,所以平時沒有吃暈車藥的習慣,但是今天一早沒吃東西再加上坐車的時間長,就開始覺得頭暈惡心了,距離到車站還有一段時間,她一時有些坐立難安。
“你怎麼了?”察覺到她不舒服的白郗顔問她,“是不是哪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