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英聽得越發雲裡霧裡,手撐着他硬邦邦的胸膛,眼珠子在他身上溜來溜去,後知後覺地紅了臉。
他這是……欲求不滿才染上的這怪毛病。
她這幾日身上小日子來了,晾了他好幾日了。
剛開過葷的男人,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日思夜想的珍馐美味在眼皮子底下晃呀晃,看得着,摸得到,卻獨獨吃不進嘴裡,心裡憋着火氣也是再尋常不過了。
姚英重重咬了下唇,手指靈活地鑽進他的衣擺中,摸到他腰後的小窩,小指一勾。
沈長青渾身一僵,捏住她作亂的小手,微眯着眼看向她。
“英娘,何苦再作弄我?”
姚英動了動身子,清晰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臉更紅了,垂着眼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小聲道:“蓮子羹滅不了你心裡的火,這處的火隻有我能滅。疏解的法子又不止那一種,你若是不要就算了……”
餓了好幾日的豺狼,面對主動送上門的美味豈有再拒之門外的道理?
青紗帳裡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男人衣衫半解,仰躺于枕上,面上神情時而緊繃,時而驚詫,兩道濃眉皺起再松開,松開再皺緊。
一滴熱汗順着他肌肉緊實的麥色胸膛緩緩滑落,小臂上的青筋隐隐跳動。
窗外的蟬鳴一聲蓋過一聲,間或夾雜着幾聲粗粝的喘息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姚英擡起酸脹的胳膊,眼神幽怨地看向神情緊繃的男人,無聲地催促。
沈長青撐起身,噙住她微微上翹的雙唇,輾轉碾磨,手握着她的一雙柔荑,用力攥緊……
室内的氣息登時變得渾濁起來。
男人的面上現出餍足的笑,在她額間印上一記輕吻,唇貼着她的耳畔低聲祈求道:“英娘,晚上再來一回。”
姚英:……
呵,貪得無厭的男人。才剛吃完上頓就想下頓了。
這日傍晚,姚英姑嫂幾個牽着騾從街上回來。
路過巷子口,碰見幾個阿婆坐在門前剝着豆角閑話家常。
“唉喲,二郎媳婦,你們回來了。”
“你們姑嫂幾個也是不容易,大暑的天兒,日日天不亮就出門,這時候才回來。要我說啊,你家二郎都升了百夫長了,俸祿也夠養活你們姑嫂幾個的了。何苦再來遭這樁罪?”
姚英擡手擦了擦額上的汗,轉頭看向說話的婆子道:“田阿婆,您說得對,我們撐過這幾日就歇歇。近來這天兒可真熱啊,我家地裡的瓜秧子都快烤幹了,不知阿婆們地裡的莊稼如何了?”
田婆子聞言眉一皺:“說起這個也是愁,我那地裡的菜苗都澆了三四趟水了,真是轉眼就幹了。那田裡都快烤出裂縫來了。”
提到地裡的莊稼,阿婆們都犯了愁。
将近一個月沒下過雨了,日日都是豔陽高照。
小河溝裡的水蒸幹了,露出河床底下曬得白花花的石頭和腥臭的魚蝦。
眼看就到田裡的稻子灌漿的時節了,碰上這樣的大旱天氣,禾苗枯黃,稻穗也變得幹癟癟。
雪上加霜的是田裡的蝗蟲看起來也比往年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