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執白白受着别人的好也不好意思,後來他給江允鏡送飯時,都會連帶着大包水果一起送去工作室。
人一旦忙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江允鏡看着面前這個身高快趕上他的男人在沙畫台弓着腰娴熟地抹沙,嘴角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下去。
兩年前這小孩才一米四多點,現在站着都快一米八了,說明營養還是跟上了的。
“哥,今天下午吃什麼?”
秦執現在滿十七了,聲音逐漸開始變得低沉,喉結突出,說話時上下滾動,江允鏡有時候覺得他這個便宜弟弟真是漂亮,頂着哥哥的身份對他為所欲為。
比如趁人不注意用力揉搓他的臉頰,時不時抓亂他剛整理好的頭發,趁他不注意往嘴裡摁一顆薄荷糖後看他着急想吐又吐不掉,隻能皺着眉含着糖的愁色,又或者是趁他不注意給他拍各種醜照,其實哪有什麼醜照,漂亮的人怎麼拍都好看……
“吃什麼都好啊,你做的都好吃。”江允鏡在房間角落沙發上坐着,拿着手機給人錄視頻。
“哥,别拍我,你拍照很醜啊……”秦執手裡撚着細沙,目不轉睛埋頭盯着,語調輕松地打趣了一句。
江允鏡一聽佯裝怒意,起身迅速靠近便要找他讨個說法,他伸手掐住秦執的下巴,腦袋一偏瞥見了沙畫台上一幅——
毫無章法亂七八糟的鬼畫符。
“寶貝兒,教了你這麼久,你還畫成這般四不像的模樣,傳出去我這沙畫室的名聲都被你毀了。”江允鏡臉上洋溢着無奈的笑,“來來來,你告訴哥,這畫的是啥?這薄薄的一層像雞爪刨過的細沙充當了什麼作用?拂沙沒拂幹淨?”
秦執抿着唇,神情嚴肅地審視着自己面前這幅耗費近半小時的藝術品,很久,他像是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心虛地看向江允鏡。
“哥,我的手死掉了。”秦執看了看手,說話語氣弱弱的,就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似的。
江允鏡輕輕惡趣味掐了掐他的下巴,就像逗小孩一樣,笑着:“寶貝兒,别撒嬌。”
“诶,清明放三天吧?小初中生?”江允鏡俯身用小指輕輕勾勒線條,替秦執修改這幅四不像沙畫。
“什麼小初中生……哥,我早滿十七了。”秦執反駁。
“那還不是初中生?”
“啊,嗯。”
“寶貝兒,你在班上談女朋友了沒?”江允鏡揶揄打趣,“長得這麼漂亮,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為你着迷……”
秦執無奈地聳了聳肩,“沒有,我幾乎是學校,家,阮老師那兒三點一線,沒多少時間在别人眼前晃悠。”
“你怎麼知道沒有人暗戳戳喜歡你?寶貝兒——”江允鏡笑得放肆,指尖下勾勒的細線幾乎成了波浪形。
“哥,别笑了。”秦執道,“别人的事,不管。”
“啊……好,寶貝兒,你這性子,可别被人騙了。”
“不會。”秦執心道,我又不和她們談。
江允鏡改完最後一筆,擡頭盯着秦執的眼睛,微微眯着,逐漸靠近。
溫熱的氣息不停撲在秦執臉上,他看着面前這張逐漸放大的臉,心裡莫名有些緊張。
江允鏡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害羞啊寶貝兒,小時候哥親也親過抱也抱過,你緊張什麼?”
“啊,哥,哪有,我……”秦執嘴硬。
“對了,小韻組了個局,一起去吧,你任哥,應林哥都去。”江允鏡道,“帶你去唱唱歌,放松放松。”
“有其他女生嗎?”秦執突然出聲問。
話一出口便來不及收回,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是因為江允鏡先提了這個話題。
對,就是。
“咋了?你害羞啊?”江允鏡挑了挑眉,故意吊人胃口,秦執也不說話,江允鏡這才又道,“沒有,就我們幾個,小韻過生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