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管我了!”
氣頭上,少惹為妙,鄭居庸退了出去。
......
次日早起,管盈仍睡着。
鄭居庸自己輕手輕腳出了門,對Daniel的好奇,他不必頂風而上盤問管盈,去哈桑那裡更直接嘛。見識了昨晚Daniel苦哈哈的樣子,他更确定這位“前任”是個好打交道的,他這回倒要去搞搞清楚,管盈怎的狠心抛棄了紳士Daniel,卻選了蕭唯言那麼個人!
男人們的心思,總是出奇的一緻。
在哈桑的工廠裡,正翹首以盼會面的,還有一個加拿大人-Daniel。
交接貨時,Daniel便站在辦公室裡,隔着門玻璃,遠遠地凝望着他,而鄭居庸也時不時地,隔着卡車朝辦公室裡眺望。
終于全部交接結束,兩方不可避免地要在辦公室裡碰頭。
哈桑今天倒沒再出現,也可能是刻意讓出機會。那值班經理辦完手續,假稱要跟上面彙報,用老借口又将鄭居庸滞留了下來。
Daniel直到工作全部交接結束,才開口:“Mr鄭,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人在眼前,鄭居庸反而有些局促了:“呵呵,沒想到,你的中文這麼好。”
Daniel彷佛一夜長了許多胡子,看上去十分疲累,與昨晚的氣色相比稍顯黯然:“我的祖母是中加混血,我身上也流淌着一部分你們東方的血液。”
“難怪,呵呵。”雖如此說,但八分之一的血脈,鄭居庸從他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來,“為什麼等我?”
“我了解一點中國文化。父母為子女定親,即使沒有合同約束,也是很嚴肅的事情。”
“合同?呵呵,那不叫合同...在古代,可能叫禮書?聘書?”說到這,鄭居庸就心裡後悔了,怎麼還把自己繞進去了,這根本不是重點啊,怪就怪坐在對面的是個律師,導緻他莫名緊張一些無關緊要的字眼。
“你們,打算結婚了?”Daniel眼神示意地看了看他手上的戒指。
“嗯,快了,這邊的生意基本上處理好了,我很快就可以回國準備結婚的事了。”他當然以為是指他自己的婚事。
“Mr鄭,你看起來很高興,我以為你很年輕,并不着急。”
“啊哈哈,不瞞你說,我從大學畢業開始,一直追了她四年,直到最近,她才終于決定接受我。”
Daniel尴尬地笑着點了點頭,而後垂眸看了看鞋尖:“我聽中國人常說,一把鑰匙一把鎖,就像,一雙腳一雙鞋子。”
“對,有那麼句話,一把鑰匙開一把鎖。鞋子麼,那原話可能是說,多大的腳就穿多大的鞋吧?”鄭居庸對律師們的談資儲備着實佩服,也樂意為此貢獻一點。
“Maybe,我不知道...”Daniel認真地聽他說完,皺了皺眉頭,“但我知道,管盈的家裡有好幾把鑰匙,她也不隻有一雙鞋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鄭居庸眯着近視眼,終于有所覺悟,他哪成想,一個老外,用中文說話,還能這麼隐晦呢?幾乎誇張地叫起來:“這麼說,你們兩個分手,就是因為這個?是管盈她腳踏兩條船了!”
Daniel反應得倒也快:“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分手之後,她的事情被轉交給了蕭,我想他們就是從那個時候才認識的。”
“哦,那就好,我也覺得她不至于,”鄭居庸松了口氣,有些事知道多了,就有了勸誡的責任,倒不如少打聽,等下,好像還是哪兒不對勁,“Daniel,你不會是說我吧!”
Daniel終于提起眉梢:“一把鑰匙一把鎖。我要和你,公平競争。”
鄭居庸跳起來:“Jesus!搞錯了,你的對手,是蕭唯言啊!”
Daniel哪是什麼中文通,純粹就說個字面意思啊!
偏偏Daniel看他跳起來,也站了起來:“蕭,他們交往很短,而且他很快就要去溫哥華做合夥人。管盈她,要在你我之間做選擇。”
鄭居庸張大了嘴巴:“What?!”
倘若Daniel是回來PK蕭唯言的,他憑着第一印象,倒也樂見其成。虧得還在疑惑Daniel與管盈分手的理由,卻忘了,Daniel恰是敗在他這“居庸關”之下,他才是Daniel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