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炎黎:“汝身懷兩物,亦為幸矣。然懷壁有罪,數日後,吾為汝選一兵器防身。”
倉洛音小臉一沉,她有說她有這兩件寶物嗎?腦子裡回想起塗山佑說過,她心裡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他很容易看出來。
所以,她又将有兩件寶物的心思寫到臉上了?問的太直接了,暴露了自己有這兩樣東西。桑木炎黎看着倉洛音的小心思,不由覺得好笑。
像是怕他多問她的寶貝般,倉洛音迅速轉移話題。
倉洛音:“黎君,這幽瞳獸之淚,隻要滴過之後,直到傷好,都會一直感覺不到疼了嗎?”
桑木炎黎:“非也,其淚入血,急走全身療傷,但将好之時,其淚迅速消散,此前所抑之痛,皆将湧出,持續兩息之久。待之後才會再無痛覺。”
倉洛音:“……啊?”
倉洛音大驚失色,之前的疼痛全攢下來,在兩息間集中爆發,雖時間短,但這得多疼啊。
倉洛音:“敢問黎君,那……我身上所滴之淚什麼時候消散。”
桑木炎黎:“瞬息……”
倉洛音一愣,這麼快:“可有緩解之法?”
差點就信了,他身上的味道可以止痛。随着桑木炎黎口中輕輕呼出一股熱氣,倉洛音覺得,小腿處剛才抑制下的疼痛,仿佛猛然蘇醒般,厚積後強勢襲來。
尋回來的‘續’,遠遠看到,樹影婆娑間,在一棵巨大的月珀樹下,發光的菌類中間,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腰背如松般挺直,雙手輕松一舉,将懷中的女子遞到他的臉前,微微俯身低頭。
兩旁的花草,在菌類的光照下,靜谧而浪漫……倉洛音因劇痛發出的一聲“啊!”盡數消散在緊貼的唇齒間。
她隻覺小腿疼痛襲來的同時,身體忽的被托舉向上。鼻間滿滿松香之氣,如雨後的林間般清冷。唇上一軟,接着被輾轉碾壓後,如被雨淋般留下一片冰涼。他居然,親她……
倉洛音腦子如遭電擊,瞬間放空。這桑木炎黎表裡不一,上次山洞他就舉止怪異,沒成想,一谷首領竟是如此輕浮之人。
桑木炎黎:“有。”倉洛音混沌的腦子,在聽到這對她上一句“可有緩解之法?”遲到的回答後,滿臉通紅。這還好似,她向他要求的一樣。可她有說要這樣嗎?!
“有!”趕至近前的‘續’從樹梢一躍而下。學着桑木炎黎的聲音,夾着說不清的暧昧在倉洛音耳邊響起。
毛茸茸一團的‘續’,自空中跳到倉洛音懷中。看着蹲在懷裡,愛學人說話的獸,倉洛音真是要郁結到岔氣。‘續’白色的絨毛變得灰撲撲的,小耳朵一抖一抖警惕的看着桑木炎黎。他竟咬人?
桑木炎黎對‘續’的怒容,視而不見。輕輕抿着嘴唇,那一息馨甜的觸感,好似還環繞在唇邊。不同于他唇上的冰涼,她的,是熱的,溫暖而細膩的觸感。桑木炎黎抱着倉洛音的手,有些微不可知的顫抖。
倉洛音腿上的疼痛來得急去的急,還沒顧的上感知,就已經被桑木炎黎奪去了注意力。一時不知是該怨他還是該謝他……
桑木炎黎抱着倉洛音,倉洛音抱着衣服,衣服上面蹲着一隻蒼梧魇獸,人獸間面面相觑。一時竟有些滑稽,彼此都不知道該湧起一些什麼情緒才好。
‘續’歪着腦袋,僵持中鼻間不停抖動。忽的一轉頭,朝着倉洛音的小腿跳去,小爪子猛地将她衣袍下擺刨起……
倉洛音一驚,自桑木炎黎懷中用力彈起,一巴掌将不懂人事的‘續’打飛在草地上。回手迅速整理好衣袍下擺,這個蠢獸,她真是不想再養了。
‘續’在草地上滾了一圈,迷茫的起身看着倉洛音。它隻是捕捉到空中,有一絲特别的味道即将要消散,好似來自她小腿處,看看都不行嗎?
尴尬的氣氛被打破,桑木炎黎收回視線。臉頰帶着一片紅暈,抱着又落回懷中的倉洛音,大步朝山洞走去,他們回來了。
倉洛音的腦子亂成一團,她覺得心裡‘撲通撲通’一直跳,鼻間滿是桑木炎黎身上的味道。和剛才接連發生的一幕幕。
從小到大,她還未與男子有過如此親近。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抽走了魂,任由桑木炎黎将她放回她的山洞内,她要冷靜。他覺得,他也是……
将她如抛一般,急忙放到她洞内的石塌上,桑木炎黎頭也不回,未留一言的轉身走開了。
山洞外,‘續’探頭探腦的看着洞内的少女,呆愣許久後,紅着臉将懷中的衣物一件件抖開,搭挂在山洞内:“還不快進來!”
‘續’面上一喜,嗖的飛身前來,撞到倉洛音懷裡撒起嬌來。在向她表達了許久的,離别之情後,搖晃着小腦袋,學起了不久前它在火堆旁聽到的話:“黎,切記定要從倉古之女手上中,取得祭惡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