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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等吾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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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上古《異人遊記》中記載,蒼梧魇獸通曉百獸語,可憑借異能,幹擾人的神志。進入其夢中,讀取夢中人的記憶。甚至當下環境中不久前的場景和聲音,進而可知曉前一刻此地發生了什麼,尤其人類互稱的姓名。倉洛音想着,若主動以名字交流,或可降低戒心。

果然,蒼梧幼獸不再像之前一樣緊張。略低了低頭,仿佛回應。離着遠遠的試戴着小草帽,愛不釋手的模樣,如人類幼童般天真可愛。

山裡有很多野獸和一個異人,總欺負它。今日它氣悶,便躲在樹上遠遠找了個壯漢,捉弄一翻撒氣。不想會被其首領捕捉,醒來原以為又會被欺負,結果竟然得到了漂亮的小草帽。小小蒼梧幼獸,感覺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倉洛音低頭看了看地上,一大堆桑木炎黎留下的東西,笑着一件件放回他的藤包裡。隻拿了剛撿回的,他用來引誘蒼梧幼獸的酒壺。

用木棍兒在地上寫了兩個字,倉洛音拿着酒壺,向臨近的幾個霧織谷人道别,若璃滿臉不解的問:“何故要獨自闖山,為何不待首領歸來?這山危險重重,若你執意如此,我與你一起……”

倉洛音笑笑拒絕了若璃的好意,并與她辭别。她的仇人可是可怕的大霧,這以卵擊石的路,她不想害了别人。

交待了幾句話,倉洛音說走就走。靜靜的看着倉洛音離去的身影。巫師木比的雙眼中,不知是藏了喜還是憂,慢慢變的混濁。

蒼梧幼獸見狀,立即跳到倉洛音附近的一棵大樹上。歪着腦袋看着她。

倉洛音身上,仿佛散發着若木花蜜與燧人火種的氣息。蒼梧幼獸見倉洛音并不回頭,似有些焦急。頭上戴着草帽,雙腳踱來踱去。忽的發出一聲似嬰兒啼哭的聲音……

倉洛音轉身,柔聲對着蒼梧幼獸道:“我知你本領非凡,能惑人心智并通曉百獸語。我亦可為你做各樣草帽,尋得美酒。你可願随我一起,在不鳴山求得生存,相互做伴。”

蒼梧幼獸在樹上躍上躍下,竟然開始不安起來,它從未想過要跟人在一起生活,但是,這可是答應給它做好多小草帽的人,還說給它找酒喝……左右為難使它開始焦躁起來,更加劇烈的跳上跳下。

倉洛音在樹下耐心的等待,她知道,蒼梧魇獸必須是自願,才可以逐步馴養。如若有一絲強迫,聰明的它可是會找機會報複的。

“小草帽,尋得美酒。”蒼梧幼獸突然停止跳躍,縮着脖子喉間發出和她一樣的聲音,認真的看着她,重複了一遍她剛說的話。

倉洛音忽的頭皮一麻。她從小就喜愛看各類荒山遊記,雖一直都知道,蒼梧魇獸本領繁多。但擅學人語,可是從未見書中有過記載。現在親耳聽到,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況且這小獸口中發出的聲音,雖是模仿,卻是比她這個十六歲的少女還少女啊!當真是如泉水叮咚般,悅耳動聽。

可回神再看一眼,它這一身的毛和臉,再好聽的聲音,也還是有些怪異的……

見那小獸仍緊緊盯着自己,倉洛音忙收起滿臉,沒見過世面的表情:“對,我答應你的。”倉洛音壓住情緒,盡量表現的溫和淡定。說完,便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自顧自的向林中走去。

天呐,這靈獸如此幼小,便有這麼些厲害的本領。那長大了,豈是沒些大本事的人,能對付的了得。

背過身的倉洛音兩眼放光,五髒皆驚。這真是個‘寶貝’啊!務必要想方設法哄騙了它走。

這蒼梧魇獸幼崽,現下猶如人類歲半嬰童。哪知什麼人心險惡。猶豫再三,還是不遠不近的跟上了倉洛音。

不鳴山中的風也是不同的,在平坦開闊處,風有些大,會吹的人頭發四處飄散。在林中時,便像是輕紗般溫柔拂過,似是天地間唯一的指引,倉洛音調整好心情,随心所欲的走着。

她的冒險開始了,倉洛音滿心歡喜。

沿路看到白吉草叢生,想到炎黎的藤包很是實用。日後她若收集到什麼,總不能都收入胸前或挂在脖子上。倉洛音蹲下身來,開始采集白吉草,打算也做一個包挎在身上。

當收集了大堆白吉草後,倉洛音折了一段帶滿樹葉的樹枝,在一處大石頭旁掃了掃,一屁股坐下,開始編制挎包。

午後的時光,就像握在手指縫間的陽光,仿佛一個不慎,就消失殆盡。太陽西斜,天空開始暗下來。

回到原點的桑木炎黎,隔着老遠就開始尋找那道纖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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