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傘送走江夕回去,發現魏冬垣站在二樓的欄杆處,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你哥很聰明。”
魏冬垣指尖在玻璃欄上輕點:“他應該察覺出來屋裡有人,但他愛你,信你,所以退了一步。”
宋青傘蹙眉:“注意用詞,我哥是疼愛我。”
魏冬垣不置可否一笑:“你高興就好。”
他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還需要我陪你嗎?”
好像不怎麼打雷了。
宋青傘堅定點頭:“當然需要。”
魏冬垣愣住,然後,他氣笑了。
“宋青傘,你不覺得你自己的所作所為自相矛盾嗎?”
她說她怕打雷,好,他陪着她渡過打雷噼裡啪啦的這段時間。
現在雷聲已停,雨勢漸緩,她卻還要他陪着。
魏冬垣都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女人了。
她好像有兩副面孔,一面天真,一面心機,他猜不透她到底是什麼用心。
魏冬垣強調:“在我面前示弱也好,裝可憐也罷,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除非,你能給出一個我無法拒絕的理由。”
宋青傘當然知道自己這樣做被他看來就是有心挑逗,欲拒還迎,但事情并非簡單到三兩句就能說清楚,也不是說出來他就能信了的。
她搖了搖頭:“我沒有一個可以說服你的理由。但我們領了證,合法夫妻,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嗎?”
魏冬垣目光微恸:“剛剛是你說不要的。”
他這會兒心情不爽,存心找茬,話脫口而出,卻又有幾分後悔。
宋青傘回憶起先前那一幕,被他鬧個大紅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魏冬垣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邁開長腿回了自己房間。
宋青傘:“……”
看來她這回是真得罪這位霸總了。
宋青傘看着他房間的燈光滅掉,最終還是沒有再提出請求,而是回到房間,拿出自己的東陵玉骨傘,抱進懷裡,然後用被子蒙住頭,将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聲音隔絕開來。
因為東陵玉骨傘的緣因,她能看到人的身光,自然也能看到其他的東西。
雷雨天是這種奇怪東西最常出現的日子,雖然魏冬垣能給她安全感。
但她也清楚沒有人會這樣一直陪着她,所以,左不過就是一夜不睡,再生一場病罷了。
又不是沒有經曆過。
平城。
在酒吧和一群男男女女狂歡一夜的魏生澤被電話鈴聲吵醒。
昨夜他喝了很多酒,依稀記得朋友要送他回家,他吵鬧着不願意。又在舞池裡呆了半晌。
他揉揉腦袋,轉過頭看到身旁女人光裸的背,意識到自己在酒店。
魏生澤壓根沒當回事,一個有錢有顔的鑽石王老五,多的是聞到腥味的女人撲上來。
見怪不怪。
他轉過頭接起電話,對面傳來沈舟遠的嘶吼聲。
“魏生澤,你哥真的結婚了啊!”
魏生澤打了個哈欠,不明所以:“我大哥結婚?他瘋了還是你瘋了?小心我哥告你造謠!”
很快微信彈出沈舟遠發出來的一則消息。
魏生澤皺眉不耐煩的打開一看,頓時驚得合不攏嘴。
“什麼意思?魏冬垣真的結婚了啊!”
魏生澤驟然升高的音調吵醒了一旁的女人,她迷迷糊糊的轉過身,露出一張潔白冷豔的臉,微睜着眼睛看着魏生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