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冬垣不要!”
宋青傘驚慌之下脫口而出這句話,目光卻看向魏冬垣背後懸立着的東陵玉骨傘。
傘感受到她有危險脫匣而出,仿佛他隻要敢再進一步,這把傘就能穿透他的身體。
魏冬垣絲毫不知背後的生死危險。他隻是神情一頓,默默看着她,唇擦着她的唇而過。
他沒打算用強,隻是想看看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魏冬垣冷冷看着她半晌,翻身仰躺在她身側,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傘消失了,宋青傘微微松口氣。
“對不起。”
“對不起。”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出聲道歉。
魏冬垣笑了,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太失控,她應該是真的在害怕,他卻在吓唬她。
内心反複橫跳的魏冬垣終于發現,這不像自己。
雷聲轟隆。
魏冬垣理了理衣衫起身便要走,宋青傘遲疑片刻還是上前拖住他的手。
“等等。”
魏冬垣閉了閉眼睛,轉過頭皺眉看着她。
宋青傘眼神有些慌亂,但還是鼓起勇氣道。
“我怕打雷,怕做噩夢,都是真的。”
魏冬垣站在那裡靜靜看着她。
宋青傘低頭:“往常打雷江夕都會在我的床邊,拉着我的手陪我。”
魏冬垣聞言不由笑了。
“所以呢?”
宋青傘抿唇:“我知道你是好人,正人君子,不會真的拿我怎麼樣。所以,今天晚上你陪我吧。”
魏冬垣被氣笑了,先給他扣頂人倫道德的高帽子,然後提出自己的無禮要求。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
宋青傘猛然擡頭看他,怔然片刻,随後狀似認真的思索。
“那,那要不然,我可以去你房間,陪,陪你。隻要拉着你的手,就行。”
在商場上縱橫馳騁的大佬魏冬垣面對宋青傘坦然的提議瞬間無語了。
他擺擺手,示意她躺回床上,随後他在她身側躺下來,兩人中間的位置仿佛楚河漢界。
隔着老遠手拉着手,真是非常純潔的革命友誼,不帶一絲旖旎色彩。
魏冬垣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淪落到給人陪睡這種地步了?
夜色深了,雖有雷雨相伴,但握住魏冬垣的手,宋青傘漸漸能夠安睡。
就在她快要熟睡過去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宋青傘尴尬的看魏冬垣一眼,拿過手機一看竟是江夕,頓時緊張起來。
“江……”
宋青傘話還沒說出口,電話裡傳來江夕的低沉帶着怒意的質問聲。
“宋青傘!大伯家說你早搬出去了,你人現在在哪?!”
宋青傘慌了,還想繼續糊弄:“我在外面租了房子……”
宋江夕冷硬道:“地址在哪,我現在就在大伯家,你發來我開車過去……”
宋青傘猛的坐起來,江夕竟然回來了!
宋青傘心虛的轉頭看一眼躺在自己身側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魏冬垣,認命的閉上眼睛。
“我在隔壁鎮上……”
宋青傘給江夕報了地址,江夕不由分說挂了電話。
宋青傘和魏冬垣兩個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我不走,就在這陪你。”心裡正不爽的魏冬垣率先發表想法。
請神容易送神難。一個頭兩個大的宋青傘溫言軟語和他打商量。
“就離開一小會兒,糊弄過去江夕就行。”
她從小聽不得打雷,傳說中雷打的是修道不正的妖魔,宋青傘雖不是妖魔,但雷聲落下傳來的各種詭異慘叫聲對她而言是巨大的精神折魔。
她根本不敢睜眼去看。
世間沒有妖魔,卻又處處是妖魔。
江夕從小就知道她這個毛病,所以每逢打雷下雨都特别擔心她。
魏冬垣看着她:“你打算怎麼糊弄?”
宋青傘:“……”
夜半,外面的雨勢終于小了,江夕的車才總算到了門口。
宋青傘忙跑過去打開車門。
“江夕。”
江夕看着她,臉色難看,但到底沒說什麼,下了車,把自己帶給她的吃的喝的用的東西一應都拿下來,一聲不吭的跟着宋青傘進了客廳。
江夕放下東西,正準備拉開鞋櫃,宋青傘想到裡面有魏冬垣的鞋子,立刻上前制止。
“不用麻煩換鞋,這裡也沒有準備男式拖鞋。”
宋青傘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
江夕心裡有氣,沒注意到她的不自然,走到客廳的沙發那坐下。
“為什麼一早不告訴我你沒住在大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