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人一起送你回去,你不許再拒絕。”
宋青傘隻得也讓一步。
江夕打了好幾通電話。
最後是紹成煜說自己有時間,也恰好要回老家婺源一趟,可以順道送青傘回去。
江夕婆婆媽媽囑咐宋青傘半天,宋青傘勸他,與其在這着急,不如想想怎麼瞞過爺爺。
江夕立刻去跟客廳的爺爺說話,等宋青傘收拾好行李箱出來時,爺爺笑呵呵的對她道。
“青青,去你詩媛姐那邊要好好讓大師給你消消災,還有,替爺爺跟你詩媛姐爸媽問好。”
宋青傘一愣,随後笑着道:“好,爺爺您也保重身體,有事隻管指使江夕做。”
爺爺點頭,還不忘提醒她:“帶好你的傘,注意安全。”
她人在哪兒,東陵玉骨傘就得在哪兒。
傘是她的命,但又價值連城,爺爺總不放心。
宋青傘笑:“爺爺您放心。”
江夕提着她的行李送她下樓,紹成煜已經在小區門外等着了。
摘了眼鏡的紹成煜看起來濃眉大眼,非常周正帥氣的長相,瞧着讓人就有安全感。
江夕囑咐他:“把我妹全須全尾的送走,再全須全尾的送回來。”
紹成煜笑着點頭。
宋青傘無語,沖他擺擺手,然後上車。
與此同時,開車去集團取文件的魏冬垣從延西路上經過,一眼便瞧見正準備上車的宋青傘,她的身旁除了江夕,旁邊還有個陌生男人。
這備胎可真不少。
魏冬垣下意識的皺了下眉,然後加速開過去。
紹成煜車開得很穩,車裡暖氣開得足,宋青傘一上車就開始犯困。
紹成煜道:“你困了就睡會兒,十幾個小時呢!”
宋青傘點頭,但其實她隻是習慣性困倦,内心焦急得哪裡睡得着。
于是就開始打量紹成煜的車。
發現車如其人,簡單幹淨,隻是車台上放着的玉觀音不明原因的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宋青傘問他:“這玉觀音開過光嗎?”
紹成煜專心開車沒看她,隻簡單回答:“沒有,怎麼了?”
宋青傘失笑:“瞧着佛光普照呢!”
宋青傘心口處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感。
她自小不能進廟,但沒想到隻是一座小小的玉觀音就能讓她難受。
紹成煜笑笑沒說話。
宋青傘隻能主動發起話題,以緩角這種難受的感覺。
“聽江夕說,您在影視公司工作?”
紹成煜聞言轉過頭看着她,笑着點頭。
“嗯,在東德。”
東德?!
宋青傘瞬間坐直了身體:“東德,就是那個魏氏大集團下邊的子公司?”
紹成煜點頭:“對,我老闆是秦昭意。”
青傘忙問他:“那,那天去富延大廈拍宣傳片,你在嗎?”
紹成煜轉過頭看着她:“在的,你看到我了?”
宋青傘搖頭,但努力保持心緒平穩:“那那天都去了誰,你還記得嗎?”
紹成煜見她滿臉期待,不由笑了:“那天去了二十多個人,我這裡有名單和照片,你要看看嗎?”
宋青傘忙不疊點頭:“如果有那當然好了!”
紹成煜怔住,随即歪頭笑了笑,在紅燈時拿過手機給她發了幾張照片。
宋青傘立刻翻看,是所有工作人員的合照,她閉了閉眼睛,看到所有人的身光都正常。
宋青傘問他:“你确定就這些人嗎?”
紹成煜笑着點頭:“我是做統籌工作的,這點記性還是有的。怎麼了,你要找人?”
宋青傘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沒什麼,就看花眼了認錯人了。”
到婺源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紹成煜陪着宋青傘一起回去的。
據大伯說,起火的原因是小孩玩鞭炮無意引燃了西南角的倉庫,本來那個時間段他是要值班的,但是因為當時家裡來了親戚,所以隻是來看一眼就走了。
消防措施不到位,火接連燒了三家,損失上千萬。
最重要的是宋家傳承千年的老宅燒毀了。
若是被老爺子知道……大伯已經從一開始的害怕,到現在的麻木了。
宋青傘還算鎮定:“好在沒傷着人。我先看一下賬面上還剩多少錢,然後再想辦法……”
但其實她能有什麼辦法呢?就是賣了她和江夕,也賠不起這上千萬的窟窿。
大伯心裡也不好受,但也隻能試探着問她:“要不,賣了東陵……”
“不行!”
宋青傘嚴詞拒絕,大伯的臉色一時有些難看。
富延大廈監控室裡,看監控的保安們面面相觑,望着站在屏幕前一言不發的魏冬垣。
保安們私下發微信吐槽。
「怎麼辦?大老闆突然來監控室說等人來,都四個小時了。」
「哪兒啊,上午還站了倆小時呢。」
保安隊長:「咱們偷懶兒被别的部門舉報了?」
「不知道啊,但大老闆臉色挺難看的。」
生平第一次被人放鴿子的魏冬垣看一眼手機,仍然沒有宋青傘的回電。
斟酌片刻,他再次拔通她的電話,這次總算有人接起來了。
“對不起,魏總,我臨時有事回老家了,您……”
魏冬垣面色沉了下來,利落的挂斷電話。
就不該對她有一絲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