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人。”藍毛回答,“他以前上初中的時候還有跟班,現在這個學校誰跟他啊,可不得一個人嘛。”
“他以前的跟班,是指馮仕武嗎?”秦正皓突然問。
“不知道,誰記得啊,我又不愛他。”黃毛答。
秦正皓歎了口氣,見問不出什麼,也就帶着孫茜走了。
“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着重調查許萍的下落,目前來看她的嫌疑還是很大。”秦正皓說,“但是也不除外有其他人報複的可能,再查一下侯仁傑以前還有沒有傷害過其他人。”
“好。”
“我走了,自己回去開車小心點。”秦正皓說着,走向在車門旁等着自己的程先餘,“明天順便查一下初中跟着侯仁傑那些人現在如何,尤其是直接導緻熊欣然死的那幾個。”
“好的秦隊。”
——
“需要回你家嗎?我明天不上班,也和主任說了這兩天不在市裡,可以不用住醫院附近。”上車後,程先餘問道。
“算了吧。”秦正皓想起自己那個每次都被孫茜他們吐槽完全沒有收拾的房子,拒絕了,“回你那兒,反正我電腦也搬過去了。”
“好。”
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兩個人簡單收拾一番就上了床,秦正皓抱着筆記本靠在床頭,還在查東西。
“熊欣然?”程先餘不小心瞟到屏幕,不由的出聲。
“你認識?”秦正皓問道。
他在翻看侯仁傑在之前學校的貼吧,想找一下有沒有關于侯仁傑的事情,有時候學生會在這上面吐槽老師和家長都不知道的事情。
但在三年前的帖子裡面,找到了關于熊欣然的。
帖子裡說,熊欣賞不是被吓死的,而是被他們關在學校的雜物間羞辱緻死。
至于是什麼樣的羞辱,帖子沒明說。秦正皓想找,但帖子主人已經注銷了賬号,找人是應該能找到,但有點麻煩。
“嗯。”程先餘點頭,覺得這個世界可真小,“她不是三年前就去世了嗎?”
“案子和她可能有點關系,你的病人?她好像有心髒病。”
“不是。”程先餘搖頭,“我資助過她。”
“嗯?”
“這姑娘挺慘的,本來家裡就窮,十歲那年查出來有心髒病,家裡沒錢做手術,她爸又嫌棄她是個女孩還有病,就出軌和他媽離婚,也不給生活費。”
“沒打官司?”
“打了啊,不給就是不給,說沒工資。”程先餘攤手,“他在他現任妻子的父親店裡上班,開一塊錢工資,名下什麼都沒有,強制執行也沒法,他就是沒錢。你能咋辦?”
秦正皓沉默,他們也遇見無賴,但是如此這般也是少見。
“她媽沒辦法,隻能一邊打工,一邊供她上學,一邊攢錢給她做手術。”程先餘歎了口氣說,“熊欣然的班主任和我高中同學是大學同學,她在微信上提了一句,我了解了情況以後就開始支助她。
本來幫她聯系了紅十字會,先心病這塊本來就有幫扶項目,準備等她暑假就去做手術的,沒想到……”
說着程先餘歎氣。
這姑娘本來馬上就要有健康的身體,可以不用害怕冬天,不用害怕跑步,可以專心學習。
可惜,這一切都毀在了那個春天。
“那她死的事情,你知道嗎?”
“她們班主給我說不需要資助了,我不好多問,具體也不是很清楚。”程先餘搖頭,“不過我聽說兇手是個未成年,家裡又有錢,估計結果不會盡如人意。
班主任給我提了一句,說會勸她母親拿足夠的賠償款,因為法律根本拿他們沒辦法,隻能在可限的範圍内最大利益化。”
“很理智。”
“是很無助。”程先餘卻說,“沒有人希望拿自己親人的命換那些冷冰冰的數字。”
秦正皓敏銳的察覺到程先餘有些激動,握住他的手,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算了,說這些幹嘛。”程先餘随後又歎了口氣,回握住秦正皓,“我沒事,你需要他們初中班主任的聯系方式嗎?我這還有。”
“謝謝。”秦正皓問。
“沒事。”程先餘搖頭,合上筆記本,“休息吧,我明天先和她說一聲,再發給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