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隊裡每一個人都借着熱飯進來，有些光明正大的看，還聊上兩句，有些偷偷看，被發現了還望天花闆。

于海走的時候，甚至給秦正皓比了個大拇指。

無法無天。

程先餘笑笑，等這些人輪番熱完，秦正皓已經快吃完了。

“我估計還要忙一會兒。”等人看完了，秦正皓才喝着湯說，“你先回家，還是等我一起？”

“等你。”程先餘想了想，猶豫着問，“剛剛那個女人是？你要是不方便可以不說。”

“被害者繼母。”秦正皓擺手，表示沒有不方便，“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身份，你認識？”

“談不上。”程先餘搖頭。

“病人？”

“不是，我爸原來廠裡的秘書，見過幾次。”

一瞬間，秦正皓想起李天嬌是誰了，七年前煙花爆竹案中的幸存者，因為隻受了輕傷，出院後拿了賠償就走了。

他之前看案宗的時候隻是略過一眼，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所以剛剛聽見名字隻是熟悉，一時間沒想起來。

“沒事，我隻是有些驚訝在這裡看見她。”見秦正皓沉默，程先餘繼續說道，“案子很棘手嗎？”

“嗯，涉及到未成年人，都很緊張，想快點破案。”

“辛苦了。”程先餘想了想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直接說。”

“好，有你真好。”秦正皓笑着伸手捏了捏程先餘的臉頰，很軟很舒服。

“去忙吧，忙完早點下班。”程先餘拿開他的手，摳了摳秦正皓手心，笑着說道，“我在這等你還是接待室？你這文件很多，我可能不太方便。”

“嗯，接待室吧，我帶你過去。”秦正皓點頭，“等這次案子完了我就把這裡的文件清出去，不能一直讓你待外面。”

程先餘笑笑，沒再說話。

——

“2号整天在校的學生有73人，保安6人，保潔6人，食堂12人，但是食堂的員工一直沒有離開過食堂，這個可以相互作證，所以可以排除。”孫茜拿着當天在校的人員名單給到各位手上，“73名學生中，有35名一直待在圖書館，結束後直接回來宿舍，可以排除。

有三名保安在教學區巡邏，上班期間不能離開巡邏點，并且能相互看見，可以排除。

保潔這邊沒有固定區域，所以沒辦法排除。”

“所以，現在還有38個學生、3個保安，6個清潔工需要詢問？”于海問。

“是的。”孫茜點頭，“因為這個學校的門禁系統完善，非本校人員不得入内，就算入内也必須要登記，而且要本校的人來接。

據門衛的出入記錄和門口監控，可以确定當天沒有校外人員進入。

而且學校的圍牆很高，也有監控和警報設施，外面翻牆的難度比較大，有人進去也會報警。”

“那就這樣，”秦正皓摸着下巴，吩咐道，“胡叔，你帶着李平他們去走訪那些學生，肖陽和于海着重詢問保潔和保安。”說着轉向孫茜，“那兩個打架的呢？”

“還在看守所，因為都未成年，估計也關不了多久。”

“走，我們再去問問。”

“額，現在嗎？”孫茜一愣，看向接待室方向。

“啊，”秦正皓給忘了，“一起吧。”

“啊？”

然後程先餘就第一次跟蹤了警車，那感覺，怎麼說呢，很莫名其妙。

他看着秦正皓和孫茜一路開到派出所，然後自己跟在他們後面，把車停在旁邊，等他們。

“你說侯仁傑啊，那個傻子，人傻錢多。”一個染着黃頭發的少年不屑的說，“人家說啥就是啥，沒一點腦子。”

“可不是，人家說校花喜歡他，他就不得了，要和校花談戀愛，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人家正兒八經的白富美，誰看得上他。”另外一個藍毛接過話去。

“我們大哥說調侃幾句校花，他就好像被人侮辱了他女人一樣，喊打喊殺的，你說，我們憑什麼不教訓他？”

“校花，是誰？”孫茜滿臉問号，這個貫穿這個事件又好像全然沒有關系的學生。

“琴雲啊，朝天的校花，嘿嘿，那腿，可白可長，好看，漂亮！”黃毛眼中流露出一股下流的欲望。

“所以你們打架，就是為了這幾句話？”孫茜難以置信的問。

“對啊。”藍毛不屑的說，“那個傻子，以為家裡有幾個錢就是個女的都會喜歡他，也不想想，他後媽給他生了個弟弟，家産還有幾分是他的？蠢貨。”

“你們打完後，他有沒有什麼表現？”孫茜又問。

“沒啥，其實我們沒怎麼打，剛開始就有人來了。而且過節嘛，你們巡邏的可厲害了，我們也不敢，是吧，警察姐姐。”黃毛笑的賤兮兮的，讓孫茜有些不适，但她還是正了正臉色，“侯仁傑是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