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後,随七一同和田嘉妮走在回寝的路上,站在球場的欄杆上正聊着小時候互相瞧不上的事兒,倆人都被互相逗笑了。
天上布滿了星辰,月亮彎彎的,格外好看,道路旁的柳樹被晚風吹的四處搖擺,像亂世中的女子四處碰壁,又無奈在酒樓裡一生做舞姬。
昏暗的路燈下,以及那柳樹旁倒是有不少紮堆的男孩兒女孩兒們。
“我還記得你那會兒來我家蹭水,我還死活不給,把你關在門外。”
“對,真沒見過你這麼沒有愛心的人。”田嘉妮調侃道。
“那我倆一起參加領唱人時,我還被你刷下去了呢。”随七不甘。
“那你偷我家甘蔗呢。”田嘉妮亦不甘退步。
“你拔我家蘿蔔。”随七撞了撞田嘉妮肩膀。
還以為田嘉妮會撞回來,沒想到紋絲不動的不知道在看什麼,看的一臉笑意。
“撞傻啦?”随七在田嘉妮臉上捏了捏,“樂什麼呢?說來爺也樂呵樂呵。”
……
“你确定你放書包裡了?”
……這聲音。
“我真的放書包裡,不信你自己找。”
不知不覺中,那紮堆的男男女女隻剩下了一男一女,許是背着路燈,看不大清面容。
随七被一旁的路燈照耀的格外引人注目,她側頭,楞楞的看着那一男一女,久久說不上話來。不知道一旁田嘉妮說了什麼,她也沒有聽進去。
“沒想到他們倆居然早就在交往了。”
随七回過頭,擠出一個自認為還算正常的笑臉,“你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好像全班都知道了。”田嘉妮又歎道。
“是嗎?我也是現在才聽你說。”
“看來是咱倆太專注自己的事兒,不重要。”田嘉妮攔着随七的肩膀往寝室方向走去。
“也是,作業那麼多,一天哪有閑心事八卦這些,哈哈哈……”随七不經意回頭,不料卻對上了他投過來的眼神,又迅速回頭加快了腳步,倆人伴随着洋溢的笑聲離開了那倆人的視線。
回寝洗漱後,随七就躺床上了,這一夜,她有些無眠。
“唐宇生,既然你有女朋友,為什麼不能為了你的女朋友拒絕我的好友申請呢?為什麼還要讓我留有一絲幻想。”黑暗中,随七睜開了眼,又閉上,閉上了又睜開,心裡堵得慌。
回想那時唐宇生和戴微說話時,那一臉羞怯的樣子,她早該猜到的,糊塗啊,随七……
都說自作多情的女人最受傷,還真是——
第二天生物課上,随七是困的不行,心裡咒罵自己沒出息,為了這點小事失眠,耽誤學習。
她已經是那種神志不清,見誰就笑的樂呵樂呵的狀态了。課上,随七以為生物老師講的激情澎湃,沒注意她,便一頭靠在王玲肩膀上,“死豬,起開。”王玲笑逗了。
随七一聽,笑了一下,隻是那笑容戛然而止。生物老師正用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死盯着她。
他來了,他穿着灰黑的西褲走下講台,邁着慢悠悠的步子向她走來。随七感到不妙,立刻端正了坐姿,裝作在思考難題。
“你,起來。”随七能想到此刻生物老師正居高臨下的盯着她,她慢悠悠的站起來。腿腳控制不住的有些顫抖。
“細胞學說建立者是誰?”
随七四處瞟了瞟,見沒人敢支援她,“施……施……”
“施什麼?”生物老師又走近一步。
“施萊旺和施登。”
聞言,全班哄堂大笑,隻聽生物老師的嘴在她耳邊,聲音是朝着各位同學的,“看來這位同學細胞不夠發達,大家要引以為戒,大家大聲告訴她細胞學說的建立者是誰。”
“施萊登和施旺。”全班異口同聲。
随七評價,非常整齊——
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不是一樣的嗎?老師”
“你說什麼?”見生物老師回過頭來,一臉難以置信。
“施萊登,不是,施萊旺和施旺。不對,施萊旺,诶?”随七都快陷入了懷疑。
“我蹬你一腳,信不信?”看來生物老師真生氣了,方言都被氣出來了。随七連忙認錯,“我信,老師,我信。”見生物老師還死死瞪着她,“我錯了。”
“下課後,把這個名字抄一百遍,給我牢牢記住,還施登。看你能耐的把人家名字都改了。”
随七欲哭無淚,這就是失眠的代價,更要引以為戒才是。
課後,随七确實在認認真真的抄着那兩個名字,隻是耳邊一直傳來别人打鬧時的歡聲笑語,下筆都重了些。她努力的屏蔽掉那些想要吞噬掉她心智的聲音。
可是就像有許多蚊子一樣,吵的不可開交。
“維然,看。”
“看什麼。”維然一臉不感興趣的樣子。
“唐宇生又開始鬧戴微了。”
“人家小情侶小打小鬧,咱們就别自己找狗糧吃了。”維然又繼續擺弄着桌上的玩具小狗。
随七餘光暼了暼,見唐宇生正和戴微在她一旁打鬧,兩人雙手緊握,她已經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
隻覺得腦袋嗡嗡嗡的,怪鬧的。
可悲的是一連好幾個周,他們都是這樣,班上的同學已經習以為常了,包括随七。
随七已經可以心無旁骛的做任何事情了。
其實,忘記一個人很簡單,就是不停的做自己的事,每天念上一百遍‘心無雜念’。前提是那個想要忘記的人每天和其它女生在你面前親密的晃悠。。
随後,自然而然成為習慣,最後細想,不過如此,不值得,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