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你看看,我這頭,都被他蔣三給敲破了,有他這樣對待叔伯的嗎?”先前捂着頭四五十的中年率先問責。
溫珞掃了眼辦公室的衆人,沒看出誰是蔣三,沒輕易搭話。
“你放屁,你那頭被敲破了,我看是腦子被敲沒了!”說話的是一個氣焰嚣張的小年輕,二十歲上下,他正扶着那個捂着腿的中老年。
“你…,臭小子,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你以為我怕你啊!”
……
吵吵嚷嚷,溫珞一直沒說話,等雙方說完話,這才把視線移向一直抱着肚子在一旁看熱鬧的兩人。
似是注意到溫珞的視線,抱肚子的人抱着肚子,開始低聲叫喚,眼神時不時掃到溫珞身上。
“各位叔伯稍安勿躁。”溫珞收回視線看向等她發話的幾人。
“大侄子,你看看我這頭,要點賠償不過分吧!”
溫珞看向他的頭,要是時間慢點,她都看不見這細小的傷口。
“賠償不過分,關鍵是各位叔伯今天為何聚在這,還打起來,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辦公室幾人對視一眼,避開溫珞帶笑的臉。
見他們不答,溫珞也不在意。
仍是笑着的模樣。
半晌,捂着頭的蔣嶽放下手,讪讪一笑,“大侄子,這誰都有手上不充足的時候,這不,我們想着來找你借點。”
溫珞抱臂,挑眉,“所以你們沒打好商量吵起來了。”視線掃過幾人。
蔣嶽老臉一紅,擺手,“大侄子,話不能這樣說,這不是還等着你來決斷。”
溫珞聞言一笑,這是把燙手的山芋丢給她,兩邊落得好?
“大侄子,你看我們和你爸關系一直都不錯,當初他當家的時候對我們也多有寬容。”從進來沒說過話的蔣泰說道。
這是拿她老子壓她?可惜了她不是蔣行止。
“叔伯這話倒顯得是侄兒的錯。”溫珞微笑着看向蔣泰,一雙眼裡不見笑意。
蔣泰避開眼,咳嗽一聲,沉默不語。
“大侄子我們不是為難你,隻是手頭緊,難免想要寬裕些,你給多少,我們絕無二言。”
捂着腿的蔣恒坐在沙發上,一張皺臉笑着,臉上帶着卑微的讨好。
站在旁邊的蔣三喉嚨滾動,還是低着頭。
“是啊,老五說得對,我們這些老家夥就是想手頭寬裕點,大侄子你看着給就行。隻是家中小輩衆多,我們難免多要些。”蔣泰笑着說出一早打好的腹稿。
蔣嶽慢了一步,瞪了眼蔣泰,連忙道:“大侄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今天我們仨可是一道來的,你可不能讓我們回去臉上不好看。”
一盤散沙,各為己利。
溫珞在心裡對昌隆有了大概的了解,隻是不知道底下的人是不是也如這般?
“各位叔伯放心,這件事小侄記下了,隻是敢問各位叔伯家中可有小輩在公司上班的?”
這話一出,蔣泰眯眼,蔣嶽垂頭,唯有蔣恒轉頭看着蔣三。
“這本是家族産業,我們家中有小輩在此也不奇怪吧?”蔣泰眼珠一轉,樂呵呵道。
“這是自然。”溫珞同樣笑着點頭。
老狐狸!/無知小兒!
“二哥說得對,大侄子這樣問倒顯得生疏,不如安排你們這些小輩吃個飯,見個面,增進增進感情,以後這家族産業在你們手上也會蒸蒸/日/上。”如彌勒佛般笑着的蔣嶽接過話道。
二人一唱一和,互相恭維着,很快把接下來的昌隆怎樣發展安排了個明白。
溫珞不語,笑着聽完他們的異想天開。
直到二人因口幹停下,溫珞敲打手指的動作一停,“各位叔伯,公司現在是誰在管?”
“你這小子,不是你在管嗎?”蔣嶽喝完茶,随口道。
下一秒擡着茶杯的手一僵。
空氣沉默,溫珞卻不打算讓話題落下去,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她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當然,我也是初出茅廬,以後還要仰仗各位叔伯指點一二。”
凝固的氣氛重新滑動,轉眼間幾人又是笑語不斷。
…
送走蔣嶽等人,溫珞沿着辦公室走了一圈,慢慢思索今天得到的信息。
蔣家内部不和,人才不出,加上親戚衆多,從今天來的蔣泰幾人來看,接下來的昌隆還有一段時間的熱鬧。
歎口氣,溫珞在腦海中構思出幾個方法。
現在,隻等明天看看昌隆手底下的員工怎麼樣?要是都如蔣泰他們這般的親戚,那昌隆接下來的路猶如天塹難跨越。
隻希望情況不是太糟糕。
斷了工作的思緒,溫珞難免想起昨天的事。
很煩悶,溫珞從褲兜裡拿出煙和火機。
“呼…”
煙入了口,進入肺部。舌尖品嘗着辛辣又帶有薄荷清涼的味道。
煩悶的思緒停了一瞬,溫珞叼着煙,手裡拿着火機,垂下眼。
她該怎麼讓蔣行止認識到倆人之間的關系。
前男友?暧昧對象?室友?亦或者是py?
想到這,溫珞勾唇笑笑,随手撣落煙灰,煙灰落在煙灰缸裡,下一秒,未完全抽完的煙也被塞到煙灰缸裡。
蔣行止有些魂不守舍,眼呆呆地看着前方,腦海中反複回想起昨天的事。
一次又一次,心口疼痛,猶如折磨般的自虐。
抿抿唇,蔣行止眼一瞟,看到了攤子上的洋蔥。
想到溫珞喜歡這個菜,手一伸拿了幾個。
提着買來的菜,蔣行止捏緊手中的袋子,袋子裡幾個洋蔥相互撞在一起又散開,最後擠挨着。
回到雲山别墅,圓仔和元寶正在推球玩,左右看一圈,沒看見溫珞。
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菜上了二樓。
溫珞的屋子依舊是敞開的,屋裡也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