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随的唇角勾了起來,沒有說話。
林霁在說完那句話之後,瞬間就覺得羞憤難當,連脖子都紅了起來,幸虧她穿的是高領毛衣,才沒被看出來。
左側的張蓉蓉聽到林霁的話,驚疑不定地看着她們倆,那眼神活像是在擔心她們倆會打起來。
當然,是林霁會單方面動手的那種。
方瓊更是被林霁這跳腳的架勢給吓得臉都不捂了,“林姐,咋了?”
不是好好的站着聊天嗎?怎麼語氣突然就變得這麼兇?
簡随:“她——”
簡随還沒說完,林霁立刻就打斷她,“沒什麼,我們倆在開玩笑呢。”
簡随:“我是想說——”
林霁恨不能直接上手去捂住她的嘴,“我錯了,我不應該兇你,你别說話了行嗎?”
簡随:“……”
方瓊的眼神來回在她們倆之間梭巡,“不對勁,你們倆這是有秘密瞞着我們呀!”
林霁幹笑兩聲,沒說話。
還是謝雲邈及時的打開了教室門解救了她,“幹嘛呢這是?沒聽見打上課鈴啊?還不趕緊給我進來上課?我讓你們在外面反省,你們還幹脆給我開起茶話會了。”
林霁灰溜溜走進門,不敢再看簡随。
她走到座位上坐下,凳子都還沒坐熱,就聽見謝雲邈敲着黑闆說:“看來你們有些人是毫無悔過之心,覺得自己壓根就沒錯,剛剛那幾分鐘都白站了是吧?”
林霁擡眼往前一看,她這才發現一起進來的這些人裡,除她之外,一個個都站在自己位置上不敢坐,而且還站的直挺挺的,像株小白楊似的。
隻!有!她!是!坐!着!的!
林霁立刻站起身。
謝雲邈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既然這樣,你們這節課就給我站着聽,等下課我再跟你們算賬。”
方瓊張了張嘴想說話,最後還是默默的閉上了。
出于對謝雲邈的恐懼,教室裡鴉雀無聲的,平常敢于發表演講的積極分子們此刻一個個都縮成了鹌鹑。
林霁按捺不住的給簡随寫了張小紙條扔過去,“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
簡随看都沒看那張小紙條一眼,她心無旁骛地捧着書在那兒跟着謝雲邈講課的節奏提筆做題。
林霁心裡七上八下的,簡随的肚量應該沒這麼小吧?她剛剛是不是生氣了?
要死,她就不應該嘴賤亂說話的?
林大小姐艱難地在心裡做着鬥争,她腦海裡的兩個小人打的熱火朝天,分不出勝負。
算了,還是放低一點架子吧!
簡随要是真的不理她了,她估計一整天都沒好心情了,畢竟她們是同桌,不是嗎?
林霁最後還是寫了張小紙條扔過去,“簡随同學,你理理我行不行?”
唉,她就當作自己沒長臉吧!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自從不要臉之後,整個人都輕松多了。
簡随總算擡眼,似笑非笑的給她回道:“不是你讓我别說話的嗎?”
林霁松了口氣,找到症結就好辦了,直接對症下藥就是。
林霁開始認真的反省自己,“我就是日常犯傻,你大人有大量,就别放在心上了。”
“我沒有放在心上,你認真聽課吧。”簡随給她寫了這句話後就沒再繼續跟她傳紙條。
她明明知道林霁就是這個性格,怎麼還會跟她置氣呢?
林霁瞬間小雨轉晴,她甚至開始得寸進尺,得尺進丈。
林霁:“那我們說好了,昨晚的事就這樣翻過去了,不能再提了。”
簡随直勾勾地看着她,輕聲說:“我本來就沒打算提,是你自己——”
腦補的有點多!
林霁懵了!
看着她這一臉如遭雷擊的樣子,簡随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她唇角勾起的弧度略大,被林霁給捕捉到了。
林霁簡直恨不能撲上前去撓她,她用氣音說:“你剛才一直在逗我。”
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簡随沒有回答,她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示意林霁安分一點。
果不其然,下一刻,林霁桌上的紙條就被當場截獲了。
講台上的謝雲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們倆的桌前,而且沒有一點動靜。
林霁懷疑她可能修煉了什麼不外傳的輕功秘籍,類似于淩波微步的那種。
“有什麼話下課不能說,非要在上課給我傳紙條,不如說給大家一起聽聽?”謝雲邈好整以暇地捏着那張紙條讀道:“‘簡随同學,你理理我行不行? ’”
此話一出,全班同學都在努力地憋着笑,肩膀不停地抖動着,不讓自己笑得太猖狂成為謝姐的下一個目标。
方瓊更是仗着謝雲邈的注意力在林霁這兒,光明正大的背過身朝着她豎起了大拇指,看她的口型說的應該是“牛逼”兩個字。
就連簡随都笑得露出了兩個梨渦。
林霁的臉一片通紅,她絕望地捂着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