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兩個月前才應聘上陳蘭的助理,在今天來之前就聽過不少關于老闆的這位獨生女兒的事迹。
“我女兒就在她隔壁學校,小姑娘才十六歲,長的挺好的一個女孩子,你可不要看她白白淨淨的,聽說跟學校裡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小小年紀就學人家染了頭發……”
“就上個月,咱們市不是有個關于學校校園暴力的新聞,主角就是這個大小姐,聽說她帶着人打群架,把人打進了醫院裡……”
“小姑娘脾氣陰晴不定的,被打的那個男孩子好像還跟她沾着親,不知道哪裡惹到了她,被她帶着人打了一頓,聽說現在還在醫院裡住着呢……”
“要我說這種人學校就不要留,果然是小小年紀沒了爸沒教養的,陳老闆好像也是沒辦法了,就她這麼一個獨生女,聽說要給她轉學轉到清源去。”
“就是可憐陳總,沒了老公,又要管公司又要管女兒,女兒還不聽話,不給她省心……”
林霁轉頭回了房間,下意識就想床上倒。
然後意料之中的在床頭櫃看見了貼着的便簽紙:“鬧鐘我給你設好了,不要賴床。”
林霁起身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又收獲了兩張同樣風格的便簽紙。
“銀行卡放在書包夾層裡,記得不要弄丢了。”
“檢查一下行李箱還有什麼漏帶的。”
這一看就是出自她媽的手,陳蘭女士常年出差在外,大概是怕打擾林霁休息,不好唠叨,每次走之前總要給她留些便簽紙,叮囑這叮囑那,哪怕平時有家政阿姨照顧她。
林霁清楚的記得自己昨天收拾東西的時候還沒見到這些貼紙,她估摸着這應該是陳女士一大早就留下的“傑作”,想到這裡,她面色稍霁,暗暗地嘀咕了句陳女士的啰嗦。
林霁沒花多長時間,就換好衣服拎着個櫻花粉的大行李箱下了樓。
周助理正坐在樓下沙發上等她,見她一個人拎着箱子,就要來幫忙。
林霁給她指了指身後,示意她提身後門口的另一個銀白色箱子。
這個行李箱裝的大概都是些衣服之類的東西,幸虧沒超過十公斤,對于周助理這種常年不運動的社畜而言也能單手拎着下樓。
樓下廚房裡有阿姨早就做好溫着的小籠包和手磨豆漿,小籠包一口咬下去肉汁四溢,特别鮮。
從林霁她家到機場大概要半個多小時,算上早高峰還要加半個小時。
幸好現在還是大年初五,早高峰不算嚴重,時間不是特别趕。
林霁一邊嚼着包子,另一手習慣性的刷着手機。
手機上傳來□□的經典消息提示聲,叮咚叮咚的一聲接一聲。
也不知道是哪個未來的985高材生,假期大清早的不睡懶覺,在這給她發消息。
“在嗎?”
“在嗎?我的林姐。”
“林姐江湖救急,快救救孩子吧!”
這人明顯有點戲精。
聯系人顯示是綿羊,是林霁在學校關系還不錯的一個女生。
林霁跟她的緣分開始頗有些同病相憐,兩個人都曾因為放假太“得意潇灑”而一道蹲在走廊補作業,而且恰巧互相挨着凳子,從此就有了共患難同生死的交情。
綿羊同學原名羅漾,從林霁認識她開始,這個人就秉持着假期能瘋玩就決不看書做作業的高中生精神,十分令人家長和老師“敢動”。
林霁慢悠悠摁進聊天框打字:“有事?”
綿羊:“林姐我太感動了,你大早上的竟然不睡覺回複我。”
綿羊:“我這裡有件生死攸關的大事,急需支援。”
綿羊同學一如既往的磨叽。
林霁想了想,現在正是寒假期間學校好像也沒什麼大事發生,除非是關系到補作業這種“生死大事”。
果然,下一秒。
綿羊:“林姐我知道你寒假作業一定寫完了。”
綿羊:“小的這裡得到了大消息,咱們學校開始不做人了。”
綿羊:“咱們正月初十就要去學校報道,高一重點班跟高二年級同步。”
綿羊又手速極快地甩了好幾個兔子轉尾巴,焦慮,憂心的表情包給她。
林霁:“……”
林霁:“你應該這麼想,幸好不是跟高三同步。”
她們學校是市内重點高中之一,學習這塊抓的緊,高三的莘莘學子大年初五就已經在學校上課了。
綿羊:“果然是來自學霸大佬的淡定,姐們的作業穩了。”
林霁:“并不是,我今天就轉學去清源了,所以不需要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