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悅趕忙将腦袋湊過來,耳朵豎得比兔子還高。
李秀秀壓低聲音神秘道:“前些夜裡那西軍騎兵營一行人包了歡樓。那方指揮室還點名要我唱曲兒,結果我剛彈完《将軍令》,他非嚷嚷着要聽《十八摸》。”
老色胚!梁悅拿起小本子唰唰的記筆記,方指揮使是吧?我記下了。
“他簡直就是在侮辱我歡樓,侮辱我李秀秀。”李秀秀談起那個大老粗就來氣,她穩了穩心神,捋捋頭發接着說,“但是我也不是那不知變通的人,他那腰間的刀一亮起。我心想算了算了,彈就彈吧,全當是雅俗共賞了。”
“李娘子真是能屈能伸啊。”梁悅向李秀秀投去一個贊許的眼光。
“重點在後頭”,李秀秀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子上的核桃胡亂翻滾,“他摸了三把沒成事,還怪起我唱的不好?你看他長得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結果呢,竟是個銀樣镴槍頭!”
李秀秀越講越氣,秀氣的眉毛高高挑起。她都屈尊降貴地給他唱十八摸了,結果那個大老粗竟然還怪她唱的不好,發起脾氣鬧到萬掌櫃那裡說她李秀秀技藝不佳,态度不好?
他自己不行就不行,還賴她李秀秀身上了!
李秀秀長得小家碧玉的,這講起話來可謂是十分的潑辣火爆。
梁悅聽的一愣一愣的,嘴裡還有着剛剛塞進去的核桃仁,她口齒不清地開口:“啊,他不舉啊?”
李秀秀沉痛地點點頭,接着她又換上一副吃瓜的表情對梁悅說:“而且我跟你說,後來我和那夜接待騎兵營的姐妹們閑聊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她們接待的騎兵營的人也是如此!”
梁悅倒吸了一口冷氣:“啊,整個騎兵營都不舉啊?”
“可不是,你說奇不奇怪,這整個西軍騎兵營的人居然都不頂用。”李秀秀啧啧感歎,抓起碎核桃仁往嘴裡扔。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始雙手在桌子上摸索尋找着什麼東西,”奇怪,我記得我家那張紙放在桌子上了呀。”
梁悅好奇問:“李娘子你這是在找什麼?”
“那天拉扯的時候,那大老粗的衣服裡掉出來一張宣傳單,我想你可能有用。”
摸索了好一會兒李秀秀終于從堆着滿滿的核桃殼的下方抽出了一張紅色小紙:“在這兒呢,梁娘子您瞧瞧。”
梁悅接過那張宣傳單,吹了一口氣,将上面粘着的碎核桃殼吹開。
紙上的字迹清晰起來,她一字一字讀出聲來:
“韓氏藥堂——專治您的難言之隐,助您做回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