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孩子患了癌症,種植區的人說不如在他們生命的最後日子裡吃飽點,所以就把他們接走了。”
徐燃想了一會,說道:“這樣倒是有可能。”說完後他看到津率還是有些擔心,于是就說道,“我去打聽打聽,沒準有人知道,就算見不到起碼能知道那三個孩子在裡面的情況也好。”
“謝謝你,如果你打探到消息的話還是按照默認價格——”
“津率,我說過你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徐燃有些生氣地打斷了她,“已經這麼久了,你跟我之間還要這麼見外嗎?”話說到最後,竟隐隐帶着一絲幽怨。
在徐燃的目光下,津率突然覺得臉有些發熱,她幾乎是毫不掩飾地在轉移話題:“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麼?”
徐燃默默歎了口氣,無奈道:“沒什麼。”
與徐燃分開後,津率沒有立刻回到宿舍,而是獨自去了一個地方。
看着面前落滿了雪的墓碑,她蹲下身用袖子慢慢掃掉了上面的雪。
碑上面刻的字也露了出來——徐一初。
津率站在墓前沉默了良久,然後伸出手慢慢摘下了胸前的勳章,袖口後移,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道道錯綜扭曲的疤痕。
右手的傷口已經愈合了,津率幾乎已經忘了三個月前這隻手所帶給她的那種痛不欲生的感受了,時間磨平了一切,隻有一道道醜陋的疤痕在提醒着她所發生的一切。
“徐一初,謝謝你。”
說完,她把勳章輕輕放到了墓前,轉身離開了。
回到宿舍後津率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去找楊思維,順便把甄梨打聽到的情況告訴伍炳華,這時孫藝珍湊上前問道:“喂,你有心事嗎?”
“呃,沒什麼。”津率愣了一下說道。
“我說你這個小孩,好歹我們都是過兩次命的交情了,你為什麼還是什麼都憋在心裡呢?”孫藝珍誇張地比劃了個二。
“我,我......”
“我什麼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戰友啊。”
“成天擺着張臭臉一副不想跟我們搭上關系的樣子,當初王楠要幫你你還拒絕了,但是遇到怪物卻會拼死保護我們。”孫藝珍拄着下巴,“嗯......讓我來猜猜,我的戰友津率這麼矛盾的原因。”
突然,她打了個響指:“其實你是在害怕吧!”
看到津率一副被她猜中的表情,她興奮地說道:“還真讓我猜中了啊。”
“害怕什麼呢?”孫藝珍抱着胳膊繞着津率轉了一圈。
“害怕失去?”
看到她的表情,孫藝珍笑了一下:“小孩子就是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
她一把摟住津率的脖子,低聲道:“不要因為害怕失去就拒絕與人産生聯系,從今往後,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都可以跟我們說的,就當是多一個人幫你參謀。”
“孫藝珍,别煩她。”不知何時,王楠也回來了。
“喂,王楠你給我說清楚,我哪裡煩她了?”
“你摟她摟得太緊了,沒看到她很不舒服嗎?”
“你!”
“老師。”一道極低的聲音響起。
“李博文!你個臭小子,今天你姐受表彰這麼大的日子你跑哪裡野去了!”甄梨看着辦公室門口一副心虛樣子的李博文笑罵道。
可緊接着她的笑容凝固了,看着李博文那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她的心直突突地跳。
“發生什麼事了?”甄梨收起笑容,語氣嚴肅。
“趙采薇......不見了。”
“什麼!”甄梨驚得站起來,“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就......昨天晚上。”
李博文幾乎要哭出來:“昨天吃完飯後我本來要跟她一起去的,但是到宿舍後發現她東西都不見了,她室友說她早出去了,因為平常我倆出去都會很晚回來,所以我就沒多想直接睡覺了,結果今天早上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室友說沒見過她,我以為她可能又跑哪裡去了,就在宿舍等她,結果等了好久她都沒回來,我......”
“停,”甄梨叫停他,問道,“所以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李博文卻支支吾吾地不敢看她,趙采薇說過這件事不要告訴甄老師,要是趙采薇根本沒出事,回來後發現他把一切都告訴了甄老師到時候他肯定會挨揍的。
“到現在了你還不說嗎?”
“應該是去軍部附近了。”李博文把心一橫說道。
甄梨皺着眉:“你倆去軍部幹什麼?”
反正已經說了,索性李博文就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就是前幾個月,我倆本來想去看姐,但是那天發現一輛奇怪的車拉着王麟哥哥從裡面出來了......”
李博文越講甄梨的臉越白,直到最後,她的身體似乎瞬間失去了力氣,支撐不住狠狠摔在了地上。
“甄老師你怎麼了!”就算再遲鈍,此刻李博文也知道他們可能闖了大禍。
“你跟我來!”
甄梨緊抿着唇,拉着一臉驚慌的李博文往軍部跑,大雪打在她的臉上,此刻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句話:
必須要立刻告訴顧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