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枝想要回答一句,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心髒變得酸酸脹脹的,就連舌尖仍舊萦繞着的西柚味也好像是變了質,她的心情太過複雜了,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
“這個攝影師名‘鲸’,鲸魚的鲸,你知道她嗎?”封胥說着又覺得自己好像太過沉浸了,轉頭看向她,卻見她慌亂地避開自己的視線,低着頭搖了搖頭。
從他的角度依舊能看見她複雜又驚亂的眼神。
封胥沒再說話了,而是調出了謝愈的那首新歌給她聽,并連接了藍牙在車内播放。
“一場盛大焰火在樹上綻放
漂亮嗎
寂寞嗎
隻有我一個人看見
我卻想找放焰火的人
……”
歌聲緩緩在車上流淌,封胥車上的音響應該也經過了他改裝,全立體環繞音,謝愈那微微沙啞帶了點憂郁的嗓音完完全全地傳入耳中,和他以往的風格還是有挺大的變化。
“這小子……總算是走出來了。”封胥聽着便模棱兩可地評價了一句,讓扶枝忍不住側頭看向他,她聽他的語氣,他們好像很熟悉一般。
但是封胥好像沒看到她的眼神,看見可以通行了,也便啟動車子往前走去,眼前是一棟高樓大廈,外牆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他們“光·域”新産品的廣告,封胥看到上面播放着的短片,心情有些愉悅:“這片子其實是我選的,效果出來得真的不錯。”
扶枝聽出他話裡的滿意,心髒又漏跳了一拍,可是她并沒有應和,仿佛這件事情與她無關。
隻是,好心情好像也是會傳染那般,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車開了15分鐘左右,最後是在一間寵物醫院前停下,扶枝聯想起剛剛吃飯時候的一切,隻有形單隻影的大吉,而大利卻是不見了,那是因為什麼事情進了寵物醫院嗎?
……不會是生病又還是受傷了吧?
扶枝心裡蓦然擔心起來。
“别緊張,大利應該沒什麼大事,我們一起去看看它。”封胥停好了車,看到她眼裡浮現的擔心,解釋了一句,便讓她一起下車了。
扶枝點了點頭,也開門下車,也好像是覺得自己糊裡糊塗地跟着他過來了這裡了。
他下車之後便主動給她開了車門,禮節與體貼真的是無可挑剔。
扶枝覺得每個和他相處過的女孩子都會覺得自己是個公主吧?
“謝謝。”她小聲道謝,便與他并肩而行一同進去了。
這間名叫“桃桃”的寵物醫院占地面積極大,其實也是扶枝家附近的寵物醫院,平時家裡的貓驅蟲、體檢她也是帶來這裡的。
偶爾有一些流浪貓需要救助,她也是會帶來這裡。
也因此,這裡的醫生和護士基本都認識她。
“枝枝你怎麼來了?和男朋友?是來接橙子的嗎?”
果不其然,扶枝一進去,前台值班的女護士就湊上前來,一臉高興地對她說道。
扶枝搖了搖頭,想說封胥并不是她男朋友,卻是聽見自己的頂頂頂頭上司問道:“你的貓不舒服?”
——聽他這樣的說法,好像知道她也養貓,也清楚她貓的情形。
扶枝莫名有一絲不舒服,是那種領地被冒犯的不舒服,她并不想和任何人太熟,可是封胥關切的目光看過來,又讓她沒了脾氣:“沒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隻是寄養在我們醫院幾天而已。”
女護士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又偷偷瞥了封胥一眼,已然是默認了他是扶枝的男朋友,身高腿長、腰背筆直的,那張臉更加是禁欲卻又莫名勾人,就連普普通通的白襯衫都被他穿出别樣的味道來。
該要怎麼樣去形容他呢?雪山上翺翔的孤鷹來形容他好像就十分合适。
而扶枝就像是雪地上的兔子……嘛,蒼鷹配兔子?好像也挺适合的。
唔,也怪不得看不上我們這裡的鄭醫生。
女護士趙晴是知道鄭醫生對扶枝有多上心的,也是知道扶枝是有多麼抗拒,如若不是别的寵物醫院離這裡實在是太遠了,她很可能就不來了。
不過,她平時都是專挑鄭醫生不在的時候來,時機把握得可好了。
另外有同事接待他們進去,趙晴在他們進去的時候,小聲在扶枝身旁提醒了一句:“枝枝你不用擔心,鄭醫生今天不在,你男朋友肯定不會誤會的。”
扶枝一聽,腳步一頓,略略皺了皺眉,莫名有些心虛以及緊張,緊接着她便聽見頭頂傳來封胥的聲音:“鄭醫生是誰?我為什麼會誤會?”
扶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