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枝怎麼樣都沒想到封胥會默認趙晴的說法,他這樣說不就是說……他是她的男朋友了嗎?
可是……可是……這明明是沒有影的事情。
扶枝心髒“砰砰”亂跳,腦子裡也像是多了幾團漿糊,攪糊在一起,讓她根本不能思考。
“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封胥似乎不覺得自己的說法有什麼問題,見她兀自垂着頭不答,也便問道。
扶枝聽他這麼一說終于忍不住轉頭看他,目光有些無奈又有些嗔怨,那是讓人心裡能變得特别柔軟的目光。
他隻聽她小小聲說道:“封先生……你是我老闆。”
——又不是我男朋友。
“老闆和男朋友不能是同一個人?”封胥自然是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他覺得她分得太開了,并不太同意她的說法。
“……”扶枝覺得他話裡的意思太過明顯了,明顯到她根本無法招架。
她不再回答,也強忍住捂住自己已經發燙的臉,跟着前面另外一個護士進了一個寵物寄養的房間,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貓“橙子”。
橙子是一隻大橘貓,是扶枝2年前在樓下“綁架”過來的,當時小橘貓還是髒兮兮的一團,還有舌炎、皮膚癬,差點還患上肺炎,後來還是她救助了它。
本來醫治好是想将它送走的,但是送走它的時候,它哭出了眼淚,她心裡也實在是不舍,最後還是将它留了下來。
她從來不養寵物的,因為她覺得像是她這種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何談照顧另外一個生物?
可是她居然将它收養了,還一養養了2年。
現在回想回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封胥眼裡看到的橙子橘貓……已經是不能用一隻來形容,而是用一坨或是一大團來形容,這究竟是……一天要吃多少東西啊?
然後他便聽見抱着一團貓的小姑娘心疼地說道:“瘦了。”
“……”那這之前會有多胖?
“它是出了什麼事情而要留在這裡?”封胥問道。
扶枝聽他這麼問,緊了緊懷裡的橘豬,口罩下的唇抿得有些緊,她似乎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倒是一旁的護士不明所以,以為他們真的是情侶,聽封胥居然這樣問,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卻是不知道自己女朋友最近不舒服,也便忍不住替扶枝打抱不平:“枝枝最近身體不舒服,一個人無法照顧橘豬……啊不是,是橙子,但是……你作為她男朋友你都不知道的?”
嗯?
封胥聽罷,沒有回答護士的問題,而是看向扶枝,眼裡已經有了深思的痕迹。
扶枝越聽越心驚,口罩下的唇也抿得愈發緊起來,她今天露出的破綻已經很多了,再這樣下去……她再想隐瞞已經是太難了。
扶枝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想法,可是現在還沒最終确定她是否懷孕了,一切……還是要等确定了才能決定下一步要怎麼樣做。
“是我的錯,的确是沒照顧好她。”
女護士還在旁邊喋喋不休為扶枝打抱不平,封胥耐心地聽完,也從她口中窺觑到她近段日子的生活,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就連嗓音都染上了一絲沉悶。
扶枝一驚,沒想到他會将責任攬上身,脫口而出:“……封先生,不關你事,你入戲不要太深了。”
她這句話一出,整個氛圍瞬間陷入尴尬,女護士本想再說話,剛張口便頓住了,一臉錯愕,似乎不明白扶枝在說什麼。
這個難得耐心傾聽且勇于改正的男人不是她男朋友???
那方才她說這麼多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扶枝知道自己肯定又說錯話了,心情蓦地失落,似乎她每次開聲說話都會搞砸,明明她說的是實話。
她咬了咬唇,頭是垂得更低了,抱着橙子便想往外走,卻是突然發現臂彎裡一空,她那麼大一隻貓就被封胥給抱走了。
她禁不住擡頭去看他,蓦然對上他的眼睛,他沒有生氣,甚至是有一絲愧疚的神色,認真地看着她:“我會努力的。”
“……”
扶枝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和他相處了,在她匮乏的社交經曆裡,她實在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人。
她謹小慎微了這麼多年,為什麼當初會敢惹上他這樣的人?
“你的橘豬……咳橙子好像挺聽話的。”封胥抱貓的手勢還算熟練,那麼大一坨貓在他懷裡就顯得微不足道了,還聽話地被他順毛。
扶枝實在是無話可說,轉頭看了自己的貓一眼,明明是害怕你才不敢反抗,怎麼就聽你話了?
“那這位先生,你是來看你家的貓的?”女護士察覺自己剛剛可能是擺了一場烏龍,臉上悄悄紅了,但是也好像是看出了一些什麼,當下她不敢再多說了,而是問道。
“對,我家貓叫‘大利’,是一隻狸花貓,最近它懷孕了,送來檢查。”封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