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的白光驟然出現,緊接着眼前的光線又迅速暗淡下去,秦朗的手掌蓋在他的眼睛上。
“來電了,”冉輝說道。
他把自己的手蓋在秦朗的手上,道:“讓我看看你。”
秦朗沒說話,也沒動,他的視線緊緊的鎖定在冉輝的下半張臉上。
這人從小就聰明,就連長相都透着一股精巧勁兒,尤其是那雙翠綠的眼睛,總叫人一不留神就着了道,入了魔。
此時他的眼睛被自己的手蓋住,沒有那雙狡詐的眼睛,隻留下圓潤小巧的鼻頭,以及形狀優美的嘴唇。
秦朗的拇指按上他的嘴唇,意味不明地揉了兩下。
也許是因為營養不良,也許是天生的,他的嘴唇很少那麼紅,大多數時間中,都是一種微微泛白的粉,叫人看着就覺得心疼。
拇指移開,秦朗附身在這張紅潤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這是一個很綿長的親吻,久到冉輝的神智甚至有點恍惚。
等到唇齒分離,再看過去,冉輝的嘴唇便比剛才跟紅了幾分。
冉輝當然不知道秦朗這些小心思,他看着眼前一片黑暗,心裡又酸又軟,他道:“我想看看你。”
眼前的大手緩緩移開,黑暗也随之退去。
秦朗放大的臉出現在面前,他的眼淚和他的情感一樣恥于見人,這才沒過多久,那些晶瑩的淚痕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冉輝兩手勾住秦朗的脖子,臉上的笑容透着一股自得的勁兒,他道:“繼續。”
秦朗笑着親親他的鼻頭。
信息素掩飾劑嚴嚴實實掩蓋冉輝本身的味道,因此空氣中隻飄蕩着些許秦朗的信息素。
察覺到秦朗的動作有一瞬間的遲疑,冉輝略微支起上半身,問道:“想要我的信息素嗎?”
俯在他小腹前的秦朗緩緩的搖搖頭,他的手指輕柔的按上那條疤,道:“疼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冉輝手肘一松,仰頭躺下,他一句不疼還沒說出口,小腹上就傳來一種羽毛掃過一般的瘙癢。
什麼都來不及說,張口就是一串斷斷續續的笑聲。
“别……别……”冉輝掙紮求饒,“癢……”
秦朗停下動作,又問道:“疼嗎?”
“不,不疼,”冉輝一遍平複呼吸,一遍說道:“真的。”
秦朗眼睫微垂,眼神一沉,他握住冉輝的手,與他手指相扣,感受到他手心中的濕意,他道:“你說謊。”
冉輝被他笃定的語氣驚得一愣:“嗯?”短短幾個小時,這人就變成我肚子裡的蛔蟲了?進化速度這麼快嗎?
“你的手心出汗了,”秦朗隻道。
其實,冉輝的說謊技巧隻是明面上高超,秦朗看着冉輝呆愣愣的眼神,帶着些笑意道:“你自己不知道,你一說謊,手心就出汗。”
冉輝下意識想要狡辯,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親親它,”秦朗低聲道。
明明兩人之間什麼都做過了,但冉輝卻依然覺得臉上發燙,他擡手捂住自己的臉,直到小腹部的觸感消失,他才放下手,露出一雙泛着濕意的眼睛。
冉輝上下打量着秦朗,秦朗身上的傷疤比起他來隻多不少。
手指在褐色的疤痕上劃過,冉輝另一隻手支撐着自己做起來,他道:“讓我親親它們。”
胸膛、肩膀、手背、大腿……冉輝一道一道地親過去,耳邊秦朗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最後一個親吻落下,冉輝道:“好了。”
話音未落,眼前天旋地轉,身上壓着一具厚重的身體,目之所及隻有秦朗的臉。
冉輝用手指按着他的胸膛,嘴角噙着笑意,“别着急。”
“我在這裡,”冉輝微微一頓,道:“我一直屬于你。”
這句回答與屬于它的那個問題之間相距了整整五年。
五年間世事變幻,一切都大不一樣。它穿越時光朝過去走去,一路上風塵仆仆,最後終于回到白塔之下。
紅霞滿天,問題還站在原地。
回答心中大喜,它正要向前,卻覺得自己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問題抱着它,高興地一圈圈的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