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的表面凹凸不平,觸感卻順滑溫暖,隻有邊緣處……秦朗輕輕地摩挲了一下石頭的邊緣。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湊巧的事,自然也不會有長得如此恰到好處的石頭,小石頭的邊緣粗糙地刺着秦朗的手心,他擡眸朝冉輝看去。
卻見此人垂下眼眸,少有的有些羞赧。
感受到秦朗的目光,冉輝的喉頭滾動了兩下,道:“好好收着。”
“這樣的石頭,很少見的,”冉輝小聲補充道。
這塊石頭确實是他在基地撿的,但石頭的形狀卻是他通過溫莎借給他的工具一點點打磨出來的。
雖然孟浪言辭他平時說的也不少,但面對這種話,他卻怎麼也說不口,就像是無形中有一隻貪吃的貓,叼走了他的舌頭。
秦朗一直沒說話,哪怕冉輝心裡笃定秦朗對自己的情感,但面對對方長久的沉默,内心依然會有些不安。
在這種不安中,他一瞬間想起五年前在白塔前秦朗對他的告白。
年幼的秦朗說:“……我隻問你……你讨厭我嗎?”
作為告白的發起者,他張口不問冉輝是否喜歡他,隻問冉輝是否讨厭他。這是把自己多放多麼卑微、多麼低姿态的位置上?
冉輝心裡有點發酸,如果可以,他想穿越回那個朝霞滿天早上,好好的抱抱當時那個年幼的少年,告訴他,自信一點,勇敢一點,我從來都隻屬于你。
秦朗那頭還沒有任何聲響,冉輝的小石頭仿佛落進一個沼澤地,就這麼沉默地被沼澤地吞吃掉。
人生頭一次告白,為了體面,他給自己戴上了一副淡定自若的面具,可實際上他的心裡十分緊張。
秦朗長久的沉默仿佛一把利劍,鋒利地劃破這幅面具,讓冉輝再也顧不上其他,他終于帶着幾分迫切地朝着秦朗的方向看過去一眼。
這一眼叫他一愣。
這些年來,他們經曆過各種困境,相遇又被迫分開,尋找和走散,重逢和争吵。但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冉輝都沒見過這樣的秦朗。
他的右手緊握成拳,一雙黑沉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冉輝,嘴唇緊繃成一條直線,圓潤的淚珠一顆一顆的從他的眼眶中落下來,砸在桌面上,碎成無數個細線的圓珠。
窗外夕陽的光線越來越暗,房間裡的光線也随着變得越來越微弱。
黑暗中,冉輝馬上就要請不清秦朗的臉,但腦海中卻清晰的記着剛才的情景。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哭得那麼沉默,那麼無聲無息,又……那麼平靜……他的肩膀甚至都沒有顫抖。
但是卻又莫名讓人覺得他那麼高興,那麼……感激……?
冉輝心裡一頓,他對這方面一向有些遲鈍,他不太明白,但沒關系……
凳子在地闆上摩擦,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冉輝小心的避開桌角,貼着秦朗的身體,坐在他旁邊。
他擡手摟住秦朗的後背,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正對着他的耳朵,道:“我愛你。”
秦朗心裡一滞,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這簡直讓他太過驚喜,以至于他的心裡空白了好幾秒。
“我愛你。”冉輝又道,“如果你還在遲疑自己究竟聽見了什麼,那麼我可以再說一遍。”
“我愛你。”
秦朗感受到自己的腦袋不受控制的朝着冉輝的方向轉過去,黑暗并不能影響到Alpha的視力,他在冉輝的臂彎中,緩慢的擡手摸上他的臉,啞聲道:“再說一遍。”
冉輝捧着他的大掌,歪頭在他的掌心輕輕的蹭了一下,然後在他的手心中落下一個輕吻,道:“我愛你。”
“如果你還想聽,我可以再說一遍,”冉輝的聲音中帶着笑意,“如果你想一直聽,那我就一直說,說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我,愛,你。”
“别哭得那麼沉默,”冉輝輕聲道,他朝前探身,親上他臉上的淚痕,嘗到微弱的鹹味還有苦味,他輕聲一歎,道:“我的心裡都要碎了。”
就再他再次探身,想要去親親秦朗的眼淚時,身後傳來一股推力,緊接着身體兩遍傳來被禁锢着一般的觸感。
一時間,冉輝覺得自己處在一間着火的房間中,四周的家具上都落着細小的火苗,他就站在房間中間。
火苗燃燒着,在某個瞬間房間出現轟然現象,巨大的火焰騰空出現,火焰把他嚴密的包圍,而他卻束手就擒地躺了下去。
*
太陽完全落下,寂靜的房間中已然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那點暧昧的唇齒水聲顯得尤為響亮。
冉輝在不知不覺間躺到床上,他一隻手勾着秦朗的脖子,另一隻手不老實的四處點火。
秦朗的呼吸聲在他的撩撥間變得越來越沉重。
交疊的身體分離,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間,冉輝的身體不由一抖。
“慢點,”冉輝喘//息着輕聲道,“别着急。”
秦朗沒回答,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