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湧出一股莫名的情緒,秦朗望着頭頂的帳篷頂,過了幾秒,心裡忽然湧出一股渴望。
很想見到他,現在,馬上!
渴望如同洪水在心中瘋長,秦朗面容僵硬,他依然一動不動的躺着。
明明躲着冉輝還沒幾天,内心的思念卻像是積攢了許多年。
想見他……
秦朗搓了下指尖,終于撐起腿,撩開帳篷的門簾。
今夜無雲,星光伴着月光下霜一樣散了滿地。
營地寂靜無聲,不遠處的火堆噼裡啪啦的燃燒。
站在土堆上守夜的拖納斯遠遠地沖秦朗揮了揮手,秦朗點頭緻意。
遙望面包車的方向,冉輝現在肯定也已經睡了。
秦朗心裡有些後悔,他轉身掀起帳篷的門簾,打算進去時動作一頓。
要不去看看他吧……正好他現在睡着了……
秦朗放下門簾,轉身朝着面包車的方向走去。
連日的趕路,所有人都疲憊不堪,還沒走到車隊旁,秦朗就聽見震耳欲聾的呼噜聲,呼噜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審閱過每一輛車,秦朗的作戰靴最後終于停在那輛面包車前。
面包車的車窗升上去,黑色的車窗把秦朗的目光隔絕在外,什麼也看不見。
伸向車門把手的手忽然頓住,原地攥成一個拳頭,秦朗的右腳在沙地上蹭了兩下,他望着車窗,咬了下牙關,把手收了回去。
他的心裡升起一種類似于“近鄉情更怯”的心緒。
原地站了一會兒,秦朗繞着車走了半圈,又在車頭前站住。
目光穿過透明的擋風玻璃,掃過車裡琳琅滿目的物資,卻沒有看見那個讓他“近鄉情更怯”的人。
冉輝不在車裡!!!
這個認知秦朗心裡陡然一空,細細密密的恐懼如無數蛆蟲沿着他的四肢百骸攀爬,手心中迅速浮出一層冷汗。
秦朗大步上前,握住車門把手急切地一拉。
嚯啦——
面包車門打開。
裡面依然沒有冉輝的身影。
他在哪兒?他會去哪兒?
被拐走了?還是遇害了?
又或者,他又想五年前那樣,主動離開了???
秦朗僵硬着站在原地,他大睜着眼睛,猩紅的血絲緩慢的爬上他的眼白。
“冉輝!!!”秦朗咬牙切齒。
秦朗直起身,他望着遠處的夜景,口中發出一聲嘲笑。
是這樣!又是這樣!!
他果然從來不會讓自己失望!!!
秦朗紅着眼冷着臉,朝營地走去。
冉輝漏夜出逃,現在肯定還沒跑遠,兵分幾路去追,肯定還能追上!!!
秦朗的一舉一動全被遠處守夜的拖納斯看在眼裡,拖納斯跳着眉頭看着,心說秦隊果然還是在意那個Omega。
就在此時,拖納斯忽然對上秦朗猩紅的眼睛,他被驚地一愣,立刻沖着秦朗打手勢,意思大概是:
—冉輝和放晴,剛才朝那個方向去了。
那個方向?
也就是說冉輝沒走??
秦朗眼睛中的紅血絲緩慢的推下去,他在心裡重重地送了一口氣。
他的非常手段準備了五年,介于相遇後冉輝的表現良好,他的非常手段便也一直沒用,但若是冉輝要跑……
秦朗眼底閃過一陣陰狠。
他的情緒很少外露,眼底的狠厲消失得很快,他擡頭朝西邊看過去,眉頭輕微一皺。
西邊豎着幾塊巨石,在月光的照射下,巨石上方閃爍着銀色的光。
他們為什麼去那兒?冉輝和燕雲開有什麼需要私下說的事?
秦朗的眉頭更深的皺起來。
在Alpha的天性面前,所有的Alpha都是敵人,沒有朋友。
嫉妒和占有欲幻化成一株病态的藤蔓,在心裡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