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郢想做什麼?!”
宋知韫氣憤地看向勒安,問道。
“特勤做事自有考量,屬下不敢瞎猜。”
勒安語氣淡淡道。
見狀,宋知韫氣憤地又看向圓台。
赫連郢此時又架起了弓箭,對準了茱萸的位置。
她有些急了。
“赫連郢!你若敢傷她,本宮同你沒完!!”
赫連郢許是聽見了,頭往這邊偏了一下,但也僅僅隻是偏了一下。
下一刻,他松開弦,僅僅是眨眼的功夫,那支箭就紮進了茱萸的右肩。
她痛呼一聲,被箭的力道帶着跌坐到地上。
“茱萸!”
宋知韫瞳孔微睜,詫異于赫連郢真敢将箭射出去,同時也害怕,怕茱萸當真會出什麼事。
勒安這會兒沒再攔她,她終于越過赫連郢,沖到了茱萸身邊。
她将茱萸扶起來,盯着她肩上還插着的箭發愣。
衣裳已經被傷口周圍的血浸染,宋知韫眼睫輕顫,轉頭看向赫連郢。
“快請醫師!”
赫連郢垂眼看着她,神情是說不出的淡漠,還夾雜着幾分悲憫,像是在觀察着她的神情和反應。
見此人不為所動,宋知韫焦急地将目光投向圓台下的其他人。
可他們都是赫連郢的人,聽從于他,他不敢發話,任他們誰也不敢動。
“赫連郢,去請醫師。”
宋知韫咬咬牙,眼尾染上了幾分薄紅,盯着赫連郢。
赫連郢饒有興緻地看着她這副模樣,隻覺得新奇。
以往乖順的那雙美眸中,竟然多了幾分冷意和固執……是為了這個侍女?
默了片刻,他看向勒安:“去請醫師。”
“是。”
聽言,宋知韫心裡稍稍松了口氣,但扶住茱萸的手還在不住的發抖。
“你堅持一下,醫師很快就到了。”
“嗯……”
茱萸面色慘白,扯了扯嘴角,以示安撫:“放心,并未傷到要害處,死不了。”
宋知韫看着茱萸,忍着鼻尖的酸澀,深吸一口氣。
雖說她同茱萸并無什麼情分,但也朝夕相伴這麼長時日,真要說起來,茱萸待她還是不錯的。
醫師很快便過來,将茱萸給擡着,往一旁的營帳走去。
宋知韫本想跟着過去,卻被赫連郢給攔住了。
“你做什麼?”
宋知韫神色間滿是冷漠,還帶着幾分怒氣,氣憤的看着赫連郢。
後者神色淡淡的,看起來無波無瀾,像是他方才射中的并非是一個人,而是一隻無足輕重的牲畜一般。
“本王隻是提醒可敦。”他頓了一下,随後微微傾身,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的左膀右臂于本王而言,隻是蝼蟻。”
話音落下,宋知韫眼睫輕顫,連呼吸都下意識輕了幾分。
“你什麼意思?”
“别無他意。”
赫連郢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隻希望可敦能夠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可敦,莫要節外生枝。”
“做可敦?赫連郢,你不覺着此言招笑?”
宋知韫嗤笑一聲,眸中滿是冷意:“本宮連你那大門都不出了,可敦?這身份于本宮而言,不像個笑話?”
“你一定想要出來……是想見誰?”
赫連郢眸色暗了幾分:“可敦來北境不久,人生地不熟的,難不成還有什麼挂念之人?”
“與你何幹?本宮連相應的自由都沒有,你還想如何?”
宋知韫氣道。
赫連郢眼眸微眯,盯着她看了片刻,臉色沉了沉:“那又如何?在這裡,如今是本王說了算,若本王非要斷了你的左膀右臂呢?”
說罷,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如今除了茱萸,你還剩什麼?那個叫謝尋的?”
“你,你想做什麼?!”
聽赫連郢提起謝尋,宋知韫面上雖然保持着鎮定,但身子還是止不住的緊繃起來。
“自然是廢了他。”
赫連郢神色淡淡的,仿佛他剛才所說的隻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話:“若可敦執迷不悟,便隻能殺了他了。”
“你……”
宋知韫眼睫輕顫,詫異地看着他,神色間滿是後怕。
她明白,赫連郢并非是在吓她。
從方才他對待茱萸的行徑便能看出來。
“你莫要傷害他。”
宋知韫朱唇微抿,語氣軟了下來。
赫連郢冷笑一聲。
“那若是謝尋和茱萸必須要死一個,你會選誰?”
聽言,宋知韫眼睫輕顫,震驚地擡眸看向赫連郢。
“你……赫連郢,你不該是這樣的人,本宮念着你的救命之恩,你要這樣,同那赫連邢有何分别?”
話落,赫連郢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但神情很快便變回了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默了片刻,他薄唇輕啟。
“不動他可以,本王給他一個機會,離開北境,還請可敦代為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