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同學,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隻是看着那個皺着眉頭顯得有幾分成熟的女孩說道:“笹川同學就麻煩你照顧下了。”
“哼,我當然會的。”抱着手臂,黑川同學回答道,說完她就和京子一起離開了。
之後忙了一天後,終于在晚上指環戰前把晴守的對戰場地給準備好了。
因為要遠程和意大利那邊處理一下後續其它指環戰的事情,所以我晚上還沒時間去現場觀看笹川前輩的比賽。
雖然我心裡其實也有些緊張,畢竟路斯利亞可是黑暗世界有名的泰拳殺手。
但我也隻能在心裡期望笹川前輩能赢了,可樂尼洛作為教官還是很合格的,應該能最大程度激發笹川前輩的力量。
之後等我和意大利那群老家夥繼續開會。
因為九代目爺爺的命令,這次對戰采取封閉式抗争,不準通過攝像頭遠程拍攝。
所以這些看不到直播,也沒地方抒發激動心情的老家夥們就拉着我一起開會了。
本來照我的性格,我應該直接翹掉會議,但怕錯過意大利那邊有什麼重要信息所以我還是老實地參會了。
我有些無聊地看着他們勾心鬥角,激烈地讨論到底所謂到底支持Xanxus還是阿綱那邊的時候,我就收到了晴之指環的結果。
真不錯,笹川前輩竟然赢了,我表示這真的是今天最大的好消息。
看着會議上,意大利那些同樣收到消息而表情有些驚愕的彭格列高層表情,我心裡因為開會的煩悶心情一下子就愉悅起來。
因為晴之指環的結果出乎那些彭格列高層的意料,所以氣急敗壞的他們就同意會議提前結束了。
等會議終于結束後,我就立馬去了并盛醫院。
因為笹川前輩又進了醫院,所以我很自然也到了并盛醫院看望,畢竟并盛醫院那邊需要我這個城主大人來填寫笹川前輩受傷的理由。
畢竟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相撲比賽那個原因實在太不合理了。
并盛醫院還是明白其中厲害關系的,當笹川前輩大半夜被送到醫院後,他們先給笹川前輩進行緊急治療然後就立馬聯系了我。
當然,我是等阿綱還有京子他們離開醫院後,才進入笹川前輩的病房。
“朝利,謝謝你幫我隐瞞了京子呀。”躺在病床上,臉上戴着氧氣罩的笹川前輩,滿臉的傷痕顯得極為狼狽,但他還是努力大聲朝我喊了一句。
空蕩蕩的病房裡,他那一句吼聲顯得極為響亮,一點看不出他剛出搶救室,顯得精神極了。
“沒什麼,隻是笹川前輩你也得注意一些,别總讓京子擔心了。”我坐在笹川前輩的病床前,把手上笹川前輩的病曆上原因填上相撲比賽。
然後我就就把病曆交給了一旁的并盛醫院院長,那位院長則是接過病曆向我行禮後就離開了病房。
隻要我這個城主認可這個原因,剩下的并盛醫院這邊會自己内部解決。
唉主要是笹川前輩他們對京子說的是相撲比賽,所以我現在也隻能寫這個原因了。
否則以他受傷的程度,我加個比賽後遭遇車禍都行得通,對此我歎口氣。
“嗯嗯,我會的,沒想到朝利你是一個這麼講義氣的人,其實我因為你上次克扣我們拳擊部經費的事情,我們還準備團結起來在下次全校委員會會議上抗議的,想要推翻你的暴政,是我錯了。”笹川前輩一臉感慨,他不自覺就提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笹川前輩說到這裡,伸出滿是繃帶的手拍拍我的肩膀,滿臉的愧疚。
完全沒發現聽到他的話,我的臉色已經冷下來了。
他接着說道:“本來想趁你和雲雀最近都沒來上課,把這個議題直接通過掉的,但沒預料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等等你們竟然還準備幹這個事情嗎,聽到笹川前輩的話,我無語了。
難怪我這次回學校後,有幾個學生一看到我就一副見鬼的樣子,不是直接發坐到地上顫抖地爬不起來,就是立刻轉身逃跑。
我當時還疑惑來着,畢竟我沒來得及做什麼。
果然,現在想來,就是明顯心裡有鬼。
“沒什麼。”在笹川前輩感動的眼神下,我接着冷漠地開口:“學長你出院後記得繼續給我寫悔過書,而且把你們計劃反抗的人的名單都給我吧。我需要找他們都好好談談,一個都不放過。”
雖然那些學生肯定不會抗議成功,但他們隻要有這種想法都該狠狠給個教訓,我簡單地就下了決定。
“啊啊朝利你果然是個惡魔,太殘忍了!”聽到我的話,剛才還眼中含淚感動地看着我的笹川前輩,立馬露出覺得不可思議的表情,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快就翻臉了。
“是的呢,我就是這麼冷酷。”我聳聳肩,無所謂地開口道。
之後沒有管笹川前輩他的慘叫,我就直接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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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回家的路上,我竟然碰到了家光大叔。
大半夜的,他直接穿着他那套工地的工作服,一臉沉思地筆直地站在路燈下,就像恐怖片一樣非常瘆人。
本來遠遠的看到他後,我準備裝作沒看到。
畢竟以我現在長老會絕對中立的立場來看,還是少和他聯系比較好。
但沒想到似乎拿着什麼東西低下頭思考的他,看到我的時候立刻眼睛一亮。
而他這副樣子,讓我馬上察覺到應該沒什麼好事。
所以我也不再僞裝成沒有看到他了,而是準備直接轉身擡腳就跑。
但沒想到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疑,他就抓着我的領子,把我給拖住了。
他開口道:“别跑嘛,我剛好有件事需要你這個小鬼幫忙呢。”
“嗯,家光大叔什麼事情?”意識到我還是得面對家光大叔了,我隻能癱着臉轉過頭看着他,開口問道。
“你這個小鬼看看這個東西,然後告訴我應該怎麼處理?”見我一副拿他沒辦法的嫌棄樣子,家光大叔因為臉皮太厚,裝作沒看到我的反應,他摸着頭傻笑了下就把東西遞給我了。
“······”我看了看他遞給我的東西直接沉默了,然後問道:“這是什麼?”
那是一對顯得極為破舊的牛角,樣式看着有些眼熟,但我想不到為什麼這種東西值得身為彭格列門外顧問的家光大叔一臉獻寶的樣子給我看。
“你看看,應該有印象吧,如果它不那麼舊的話?”聽到我的話,家光大叔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
“額····藍波頭上的牛角?不對,上次看到沒這麼破舊,現在這個損壞程度起碼二十年了,等等難道家光大叔你用了十年火箭筒?而且打了兩次見到二十年後的人了?”我皺着眉頭思考了一下。
然後随着二十年這個時間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就想到了一些東西。
我瞬間聯想到了之前讓歐涅遜二學長檢查下十年火箭筒,結果那個不靠譜的學長順便偷偷把十年火箭筒改造成了能達成二十年效果的事情。
這個事情算是個意外,所以我當時就告訴了家光大叔。
當然也把風險和他講過,長達二十年的時空旅行的風險很大,如果一不小心會讓中彈的人遭遇生命危險。
例如····當時二十年後的藍波就死亡了,立刻我就想到了當時看到了二十年後藍波的棺材,然後我突然就對家光大叔有點憤怒。
“家光大叔,你對着藍波打了兩次十年火箭筒?你知道風險嗎?”我拿着那對已經破損的牛角,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
隻想到那個新的未來,那個孩子不會還是死在了二十年後吧,哪怕我上次看見棺材後就決定保護好這些孩子後。
似乎察覺到我真的生氣了,家光大叔擺擺手。
見我還是眼神不善,他連忙說道:“放心,不是我打的,既然你和我說過風險,我也沒有那麼狠心,在不确定的時候就對藍波用。當時是藍波那個孩子和我一起喝酒的時候,自己醉了對着自己打了一顆子彈,然後十年後他也和我喝起來,然後又給自己打了一顆子彈,最後我就見到了二十年後的他了。”
家光大叔睜大眼睛,他的語氣難得很真誠。
之後他用那雙和阿綱極為類似的褐色眼睛看着我,表現他的态度。
聽到這麼喜劇的情節,我隻是仔細思考了下,順便觀察了下家光大叔的表情,發現他的确沒有必要在這上面對我說謊。
不過他說的話倒是引起我的注意,我直接問道:“家光大叔你看到二十年後的藍波了?他怎麼樣。”
這麼說未來還是有改變,我上次看到的二十年後是棺材,說明藍波死在了二十年後。
而在我決定我們要保護這幾個孩子後,家光大叔再次看到的就是長成大人的藍波了?
那就真的太好了,想到這裡之前我因為知道藍波會早逝有些沉重的心情,到現在終于放松下來。
畢竟他們真的太小了,不适合在我們之前離開這個世界,我想道。
也許意識到我沒有生氣了,家光大叔松口氣。
他接着笑道:“放心,二十年後藍波也成長成了一個可靠的大人了,雖然看起來未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比起你這個小鬼看到的那個被埋在棺材的情況好多了呀,而那個未來你也在他身邊。”說到這裡他意有所指,但我沒有太在意。
“這對牛角就是當時他不小心丢下的,二十年後的他可能都不清楚自己丢東西了。”見我望着他,然後家光大叔說道:“既然意外知道了二十年後的他還活着,那麼我們當然可以把雷守的對決放在未來的藍波身上了。”
說到最後家光大叔的語氣漸漸冷靜平穩起來,眼神裡也是帶着分析和思索的光,冷靜的樣子完全不像他曾經從我這裡了解到二十年後藍波可能死掉的未來。
“·····不愧是你呢,家光大叔,傳說中善于利用任何外在條件的彭格列獅子。”聽到家光大叔的話,我一愣,發現家光大叔考慮問題真的過分冷靜了,然後我平淡地對着他說道,語調帶着一點嘲諷。
“不用諷刺我,我在說實話呢。其實一個星期前我就拿到了這個東西,但一直沒想到該怎麼用,明天就是雷守之戰了,我還是覺得要上個雙重保險。”對于我的諷刺,家光大叔倒是沒有計較。
他隻是神情認真地對我說道:“你應該知道,如果真讓五歲的藍波對上巴利安會發生什麼吧?”
看着家光大叔嚴肅的表情,我在心裡歎口氣,然後隻能說道:“你怎麼知道我能利用這個?”
說完我看着手裡的破損的牛角,不知道接着該說些什麼。
見我終于松口了,家光大叔褪去嚴肅的表情,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他深深地看着我,然後開口:“很簡單,超直感。”
看我望着他,他接着說:“就在剛才看到你之前,我還不知道這個牛角有什麼用。但剛剛看到你的一瞬間,我就覺得你能解決這個問題,有時候我也覺得它很神奇。”
“你就不會覺得它會出錯?”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哈哈,我年輕的時候也懷疑過,但事實證明它從來沒錯過。”聽到我的問題,家光大叔又笑起來了,隻是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讓我有些看不懂。
他看着我的眼睛,然後說道:“我有的時候也希望它是錯的,但很遺憾。”
之後家光大叔望着我的眼神很深沉,讓我有點煩躁。
于是我抱着趕緊解決問題就立刻離開的心情,就把那對牛角丢還給他了。
在他表情有些疑惑的時候,我直接平靜地開口:“家光大叔你把這個東西給十年後的藍波吧,但要記住對外說是波維諾的首領那裡拿到的,之後你的願望就會達成。”
那就是我剛剛拿到那對牛角腦中閃現的畫面,這個東西會在十年後的藍波手上。
但我更遠的就沒看到了,至少我沒看到後面會出現二十年後的藍波,看來這種占蔔的能力還是幻境的那具身體比較強,我搖搖頭。
所以我最開始沒想到家光大叔是因為二十年後的藍波找我。
聽到我的話,家光大叔停頓了一會兒,他說道:“你真的也能看到了·····行,我會給十年後的藍波的,也會對其它人說是波維諾的首領送過來的。”說到這裡,他的語氣有種莫名的懷念和感歎,應該有些傷感,但眼神裡卻又帶着讓我看不懂的冷漠。
最後似乎百感交集了一下,他終于歎口氣說道:“希望一切順利。”
家光大叔的目光明明就放在我身上,但我知道他看着的應該不是我,就和有時候的裡包恩一樣。
随後家光大叔就轉移了視線,看向了遠方的夜空。
漆黑的夜裡,天空上隻挂着一輪孤零零的月亮,周圍零散着點綴些星光。
這樣的夜晚隻會感覺到寒冷和孤寂,所以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其實我也有些不明白家光大叔嘴說的“一切”指的具體是什麼,隻是感覺他不單單說的是藍波的事情。
但在這種氛圍下,我隻能沉默片刻。
然後我也開口跟着說了一句。
“嗯,一切順利。”
希望阿綱他們那邊一切順利,我由衷這麼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