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那個中二少年從并盛中學騙走後,我終于有機會開始準備晚上晴之指環對決場地的事情。
因為名義上,并盛中學算朝利家的領地。
于是我就成為了九代目爺爺指定的指環戰現場協助方,所以自然就承擔了那一大堆的籌備工作。
本來我以為按照彭格列以前的習慣,一對一的對戰場地就是簡單地找個範圍大同時不會擾民的區域就行了。
但沒想到,之後我從彭格列總部那邊九代目爺爺下達的命令,竟然是所謂考慮到各個守護者特性,必須花大心思分别專門定制相應的決鬥場地。
當然,既然要大排場舉辦這次指環戰,那麼經費是不可少的。
但當我看到計劃書上,設備經費後的那一串的大數字的時候,連一向不太在乎金錢的我都覺得九代目爺爺這次有點過于誇張了。
雖然我一邊在心裡吐槽這種太花裡胡哨的行為不太符合九代目爺爺的性格,但我還是老實從羅娜和伊莎手裡接過了一沓厚厚的設備設計圖和計劃書。
仔細翻閱了一遍後,我就在上面簽字表示同意了。
因為我畢竟還是有點私心,怕有人為了讨好Xanxus在這些場地流程上做手腳。
所以我仔細思考了下,就還是親自和彭格列總部那邊緊急派遣過來的工程隊負責人仔細對着電腦溝通了起來。
隻求雙方都有翻盤機會,而不是一邊倒的環境,所以必須場地上要顯得非常公平,我邊思考道邊自己研究了下後面所有守護戰環境的設計。
除了大空戒指的那一欄具體位置還是未知的,其它的我差不多大概了解了。
當然為了所謂的保密措施,我不能提前透露給另外的人場地方面的信息。
其實怎麼說呢,我也從羅娜和伊莎那邊知道了彭格列總部那邊花了大價錢準備對決相關的設備。
但當那個高達十幾米的仿佛鐵籠的拳擊台,在我面前逐漸由上百塊鐵闆材料搭建起來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陣勢真的太誇張了,親眼看到果然比圖紙震撼多了,我想道。
光那些用來接通太陽燈的電路和大功率發電機就擺了滿了一個小房間,更不用說明天的雷守對戰場地會用上的那些引雷針和導電設備了。
“羅娜你們是不是又瞞着我幹了什麼。”我沉默片刻後,就沖着旁邊的羅娜開口道。
“不好意思,和大人,有些事情我們不能告訴您。”羅娜整細心地幫我整理手上剛收到的資料書,然後聽到我的問題,她恭敬地回答道。
實話講,這些比賽内容和九代目爺爺的性格差的很遠,所以我認為肯定不是他安排的。
但有權利安排這些,并且動用這些資源,我竟然沒想到除了九代目爺爺,家光大叔,我爸,還有Xanxus 誰會專門費心思去想這個。
這些對戰的場地設計顯得過于隆重和華麗繁複,考慮到是用來生死搏鬥的,那就像個搭建個漂亮宏大的平台作為葬禮現場。
充滿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荒誕感和惡趣味。
所以在我看來,這些設計明顯就不會是我目前認識的彭格列高層人員。
哪怕有的時候家光大叔也很孩子氣,但也不會想到做這些。
本來我想問下背後都是誰策劃的,但看了羅娜和伊莎面無表情的臉,我就隻能歎口氣就放棄了。
“行吧,你們走吧。”得不到答案的我隻能朝她們擺擺手。
“好的,和大人。”在我示意後,那兩個粉發的女孩就向我彎腰行禮,繼續做自己手上的事情了。
之後看着那高大的鐵籠子般的拳擊台,我還是有幾分感歎的。
幸好我因為擔心動靜太大,早上已經用舉行相撲比賽場地的理由把并盛操場這邊空地給圍起來了,否則不知道會在并盛學生中引起多大的騷動。
畢竟白天并盛中學還是在正常上課的,引起太大關注就不太好了。
而之後讓我有些驚訝的是,正在通過視頻電話和并盛這邊彭格列工作人員遠程讨論的人,竟然又是那位在彭格列開發部當代理副部長的菲利爾學長。
那位學長還是老樣子,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色調的灰色眼睛看所有人都顯得極為漠然,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等菲利爾學長他們溝通過完畢,工作人員開始裝上那些數量不少的人造太陽燈的時候,我就對着電話視頻那邊的菲利爾學長開口。
“菲謝爾學長,這個擂台又是你做的嗎。”我指了指那個巨大的拳擊台。
這麼大的設施,我才不相信是短時間能夠做出來的。
而且這次彭格列開發部對接的人怎麼又是你這個代理副部長,隸屬肯尼希家族的開發部長和副部長呢。
要知道黑手黨界那邊,如果聽說這次負責指環戰對戰設備的開發部人員,又是我在黑手黨學校認識的前輩什麼的,隻會讓那些我想插手繼承儀式的傳言傳播地更加誇張吧。
想到我今天早上聽到的意大利那邊最新的傳聞,我捂着臉在心裡猛地捶捶牆。
也不知道誰透露的消息,意大利那邊雖然不知道昨天晚上Xanxus和家光大叔他們在并盛對峙上的具體細節,隻知道接下來會打指環戰。
但我被臨時指派作為日本這邊的協助方,還有當時出現在現場自稱九代目直屬部門的切爾貝羅對各方的态度等,還是被那些在觀望的各大家族通過一些渠道了解到了。
所以雖然我不是繼承人之戰的直接參與者,但我還是被添油加醋地寫進了各種最新傳聞裡。
這次那些猜測裡,我占的比例已經比我上次巴利安墜機新聞裡的還高了。
于是實話講,我真的不想這個時候被說開發部那邊的人也是我暗箱操作。
否則我真的洗不了白了,想到這裡我深深歎口氣。
“這次可是涉及彭格列十代目繼承人,開發部部長不可能不出面了吧?”見菲利爾學長那邊沒有在意我的問題,我盡量保持平靜,接着問道。
似乎這個時候才聽清我的問題,那位一向面癱的菲利爾學長頭都沒有擡,隻是扶了扶眼鏡,繼續低頭看着手中的設計圖
然後他開口:“的确,流程上應該是部長出面。但部長前幾天因為被卷進了一次其他家族的火拼,所以進搶救室了。副部長則是在去看望部長的路上遭遇了車禍,所以這次開發部由我出面。”
聽到那一串的悲痛遭遇,我不知道該心疼誰,隻能保持安靜。
之後菲利爾學長通過攝像頭,遠程指出了旁邊正在施工的工作人員的錯誤,然後轉過頭簡單地看着我,他平淡地回答了我最開始的問題。
他繼續說道:“而且這些對戰設備的确是我以前的作品,隻是這次剛好被上面選中作為指環戰場地使用,之前部長也通過了我來溝通的事情。”
會這麼湊巧嗎,聽到菲利爾學長的話,我有些懷疑。
然後他看着我,用着他一貫冷淡的語氣說道:“根據新的需求,我稍微改造了下以前的作品,讓它們更符合各個守護者的特性。沒想到我這些年做的作品都被一次清倉了,真不錯,看來又可以拿到新的實驗數據了···哦,是參考數據了,我真高興。”
說到這裡,他似乎想扯下嘴角露出來個僵硬的微笑,讓我表示他還是别勉強自己了因為他的表情實在他可怕了。
是嗎,如果是因為這些客觀原因,那麼由菲利爾學長出面好像也可以,我捂着下巴思索道。
畢竟這位學長的實力可是有目共睹的,我仔細思考了下彭格列部門流程規定,發現沒有一點違規的地方。
雖然好像開發部那邊正副部長接連出事,好像更可以用來陰謀論了。
算了,事情到了這一步隻能繼續走下去了,我搖搖頭表示無奈,在心裡默默流淚。
“行,學長接下來幾天你辛苦了。”想通一切後,決定破罐子破摔的我隻能說道。
然後看到菲利爾學長少見的這麼耐心指導其它工作人員組裝設備,我也突然想到以前一個關于他的謠言了。
于是我開口道:“不過我隻是想說,學長如果你哪天想篡奪開發部長的位子,記得提前和我說一聲。”
聽說自從這位學長上次意外被任命為代理副部長,而我恰巧出現給他正在開發的M計劃的裝置取了名字表示維護他的意思後,開發部就有人開始用這個流言來诋毀他。
當然,技術實力至上的開發部部長他們不在意這個流言,絲毫沒有想着打壓菲利爾學長,而菲利爾學長也隻是繼續做好自己的事情。
關鍵的幾個人都不在乎這個謠言,所以後面這個說法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這次很難得的,我這位一向隻會當科學怪人的學長歪着頭沉默了片刻,似乎真的在思考我的提議是否可行。
看着他的反應,我抽着嘴角想着不會吧,他其實真的這麼想過。
就在我心裡吐槽的時候,那位性子一向冷淡不像有什麼野心的菲利爾學長開口了。
“你說的有道理,為了後面027裝置的發展,我的确該考慮下部長的位子了。”他看着我,先停頓了下,然後才說道。
然後他沉思片刻,接着認真地開口:“而你前段時間讓組長去日本檢查的那個十年火箭筒的武器,組長将信息共享給我了,這個武器對時間上的控制讓我很有啟發。我需要更多資源和權利繼續027的開發,所以的确應該思考下怎麼坐上部長的位子了。”
“我先回去做個計劃,有情況再告訴你。”最後他輕描淡寫地總結道,語氣輕松得完全不像在說一個準備動搖肯尼希家族在彭格列開發部絕對地位想法。
“額,那你加油吧。”看着突然有動力在職位上更進一步的菲利爾學長,我沉默片刻,然後隻能幹巴巴地敷衍表示下支持和鼓勵。
不過仔細想想,肯尼希家族下一代研發能力上能和菲利爾學長競争一下的隻有目前已經脫離家族的歐涅遜二學長了。
将尼二雖然也算科技天才,但距離擁有能開創時代的頂尖天賦的菲利爾學長他們還是有些遙遠,所以開發部長的位子最後還真的可能落到菲利爾學長頭上。
不過歐涅遜二學長會把十年火箭筒的資料給菲利爾學長,當時讓他跑到日本幫忙維修下藍波的十年火箭筒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畢竟歐涅遜二學長和菲利爾學長是技術上的合作夥伴,相關消息一直就是共通的。
就和當初發現匣子那種跨時代資料的時候,歐涅遜二學長會立馬想到聯合菲利爾學長還有作為筆友的威爾第一起研究一樣。
這就是科學家之間的奇怪友誼吧,我搖搖頭想道。
明明他們三個唯一溝通的話題就是科技,私人關系上一點都不了解對方。
要知道認識了這麼多年,菲利爾學長也隻會叫歐涅遜二學長組長,這個當時在黑手黨學校機械組的稱呼,似乎從來沒想到過記住下歐涅遜二學長的名字。
“對了,你有在日本看到其它東西了?”就在我沉思的時候,垂下眉看着手上的平闆電腦的的菲利爾學長突然問道。
不知道他想到什麼,語調竟然有一些不易察覺的波動。
透過屏幕,他的鏡片因為反光,讓我完全看不清他的眼睛
“學長你在說什麼?”聽到那位同樣是科學怪人的學長的話,我有些疑惑,難道他又造出了什麼東西。
“嗯那就沒有什麼,果然拿出去僞裝下還是有作用的,連你都認不出來的話。否則一下子就被發現是違禁品就不好了呢,畢竟從我這邊收到的數據那個機器已經啟動了。”聽到我的話,那位面癱的菲利爾學長開口道。
但和他話語裡的擔心的内容不同,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憂慮。
“等等,你剛才是不是說了違禁品。”我還是抓住了重點,連忙問道。
“沒什麼,這裡信号不好,我就先挂掉了再見,期待下次你聯系我能提供點數據。”菲謝爾學長露出假笑,一邊喊着聽不清,一邊就這樣挂斷了視頻電話。
“····”看着軟件上提示信号暢通的服務,我沉默無語。
這戲演得也太假了,而且期待下次聯系什麼的,完全不像這位不在意人際關系的學長會說的話,想到這裡我搖搖頭。
而且剛才我已經和那位學長溝通完了所有指環戰的場地設備問題,所以除非他的設備真的出問題否則我應該不會主動聯系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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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在操場旁邊當監工順便守着怕其它并盛學生誤入操場的時候,就碰到神色有些擔憂明顯有什麼心事的京子,還有陪着她的黑川同學。
“阿和,你身體好了嗎?”看到我的時候,京子眼睛一亮,似乎沒想到和阿綱他們同樣請了這麼久病假的我會在學校。
“你知道哥哥和阿綱他們在做什麼嗎?我剛剛問了阿綱,但哥哥突然出現把他帶走了。”京子先問候了下我的身體情況,然後有些擔憂地看着我問道。
那雙暖色調的褐色眼睛裡帶着憂愁,神色看起來很困擾。
“我身體還好。不過笹川前輩和阿綱他們是在相撲比賽吧。”因為和裡包恩一起監聽了全校每個角落,所以我當然知道了兩個小時前,笹川前輩和阿綱他們在走廊的對話裡提到給京子的借口。
于是不用他們找我串下口供,我也能面色淡定地給出同一個回答。
“你也是這個答案嗎,既然你也這麼說,看來哥哥沒有對我說謊。”也許是因為從我這裡得到了同樣的回答,京子舒了一口氣,雖然眉目間仍然有一些擔心的樣子。
但那個性格溫和的女孩還是勉強自己對我露出笑容,她輕聲開口道:“如果哥哥他們有什麼事情,阿和你記得告訴我一聲,多謝了。”
她的語調很溫柔也和真誠,讓我不禁心裡有點說謊的愧疚感。
“好的,我會的。”我隻能偏移視線不再看她,然後回答道。
“嗯,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剛好上課鈴響了,京子就笑着向我道别,準備和剛才一直沉默隻是盯着我們對話的黑川同學離開。
“你們不會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吧。”比較敏銳的黑川同學卻不是那麼容易相信我的話,她觀察下我的表情,斬釘截鐵地說道。
但為了不讓京子擔心,她隻是趁京子轉身沒有注意這邊的時候,她才在我耳邊低聲開口道:“你,澤田,還有京子那個笨蛋哥哥的反應不正常,明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