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種子真的從小就可以看出來。
有些東西在很早以前就可以看到未來了。
但怎麼說呢,我隻是想給他個機會,看了一眼小米,我沒有開口。
雖然小時候,家光大叔并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不過也正是這樣,我才會想給小米這些機會吧。
但怎麼說呢,他直接在我面前表現出這一面,恐怕是已經氣瘋了。
每個人心裡都有不能觸碰的東西,如果強行揭開了,恐怕連僞裝都不屑于做了。
就和在我面前提阿綱一樣,我歎息。
等他似乎冷靜下來後,就開始笑着給我指路,就像剛開始一樣。
之後在面對岔口的時候,他會故意裝作猶豫一下,似乎在思考往哪裡走。
但我從他的神色和動作來看,還是清楚他應該對這條路是非常熟悉的。
對這些,我隻是繼續保持沉默。
之後的路上我們經過一個個關着很多孩子的仿佛牢籠的房間,那些孩子被鎖鍊鎖在陰暗的房間裡,看不清模樣,隻能看到他們身上似乎穿着白色的實驗服挂着标牌。
他們一個個都縮在陰暗的光線下發抖或者發出低低的哭聲。
那些孩子的身上帶着各種古怪樣式的傷口,其中某些還帶着一些不應該出現在人體上的器官。
而那時候剛好有一個穿着白袍的類似實驗人員的人拉走了幾個大聲尖叫的孩子。
好吧,這看起來像個實驗室了,我觀察一下得出結論,那些孩子應該是試驗品。
我們走過那裡的時候,小米看都沒有看那些孩子一眼,表情冷漠得可怕,隐約還可以從眼底看出一抹濃濃的譏诮。
最後我和小米都保持沉默走完了那條路,來到了一件類似手術室的地方。
整體色調為白色的房間裡帶着濃厚的血腥味,中間則是擺着手術台。
幾個背對着我們的身影正圍在手術台旁邊,看着他們的動作似乎正在動什麼手術,但看起來明顯沒有打麻醉之類的東西。
因為那個被死死綁在床上不得動彈的孩子實在叫得太慘了,我捂着耳朵表示簡直可以用撕心裂肺來形容。雖然看樣子他似乎想忍着,但應該沒啥效果,手術台上被鮮血染紅一片的白色布料已經被他的手指給抓破了。
那個小孩子拼命掙紮着,狂叫着,甚至咒罵着,但沒有任何人給他回應。
那些帶着面罩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研究人員,隻是用一種極為冰冷眼神觀察着手術現象,然後拿着筆記錄下來。
而就像在剛才那個走道一樣,那些來往經過的研究員們都沒有看到我和小米,而是繼續做着自己的手術。
好吧,我碰不到他們嗎,我試着嘗試伸出手觸碰了一下那幾個無視我的研究人員,發現我的手直接穿過了他們。
看來解決問題的關鍵在小米身上啊,我想了想,因為房間裡隻有他會在路上留下輕輕的腳步聲,而我完全像個被屏蔽在外的外來者一樣,留不下任何痕迹。
就在我四處觀察的時候,小米隻是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手術台上正在進行的手術。
最後直到手術完成後,他才有了動靜。
“朝利老師,把刀借給我一下。”他笑得很柔軟,但眼睛裡卻溢出冰冷的殺意。
“恩,給你。”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把手中的那把模型刀給遞給了他。
“雖然我知道是故意擾亂我的精神,但怎麼說呢,比起當時的那種恐懼,我更讨厭的還是把這種場景暴露在他人面前。”見我盯着他,小米微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故意裝出的腼腆,就像他還是森村家那個待在媽媽身邊就會撒嬌的孩子一樣。
他用手指摸着那把刀,指尖的動作很是輕柔。
然後他走到那個手術台旁邊,刀就這樣放在了那個孩子的旁邊,這個距離很近,似乎小米一動就可以馬上把刀刺入那個孩子的脖子。
就在我以為他會有什麼動作的時候,站在手術台旁邊的小米回過頭,他望着我輕聲說道:“老師,你覺得他可憐嗎。”雖然聲音還是像個孩子一般清脆,但語調卻顯得緩慢,拖長的調子帶着一種危險的感覺。
“看起來挺可憐的·····好吧,不過我們可憐也沒用吧。”看着仿佛驚悚電影鏡頭裡的小米,我歎了口氣,對于這種慘劇其實我覺得有些同情,但這種一看就是虛假的幻境我們也沒辦法幫上忙呀。
不過這些人說的都是意大利語呀,我琢磨了一下,照理說在九代目爺爺的強力管制之下,應該不會再有家族會做人體試驗了吧,當初研究出附體彈的艾斯托拉涅歐家族也被徹底封殺地看不見蹤迹了。
“是呀,我們可憐也沒用,所以還是自己站起來吧。”聽到我的話小米笑了起來,他點點頭仿佛同意了我的看法,語調顯得很輕快華麗。
然後在我目光下,他就直接把刀插到了那個孩子的臉上,動作相當快準狠,完全不符合他平常手工活非常不拿手的形象。
而就在他這一刀下去後,我才發現那個躺在手術台上的孩子是沒有臉的,我頓時一寒,之前我還以為是滿臉血和太過陰暗的環境讓我看不清五官呢。
好吧,竟然沒有臉,我捂着臉表示這還是挺有特色的。
不過剛才那個孩子的臉上卻有一個非常吸引我視線的東西,那就是右眼的地方看起來非常詭異,黑漆漆的一團看不見眼珠,隻是那裡透露着森然的陰氣和怨恨,竟然讓我完全忽視了他臉上其他的地方。。
而小米剛才動作幹淨利索的刺過去的地方,也是那個右眼的部分。
就在他完全刺入下去之後,我們身處的實驗室一樣的地方就仿佛青煙一般消散開來,并盛學校那條走廊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
“還給你。”做完這一切的小米拍拍手,态度自然從容,仿佛剛才做出了剛才可怕的舉動的人不是他一樣,他把刀遞給我了,見我眼神複雜地看着他。
他歪着頭笑起來,開口道:“朝利老師,為什麼這麼驚訝呢,這種場景不是在遊戲裡會經常看到嗎。”
額,遊戲嗎,我捂着下巴想了想,這還是真是的,至少我在涼子阿姨的收藏裡就看到不少類似剛才逃脫實驗室血腥暴力的二十五禁遊戲。
“而且如果真的要擔心,還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他用一種孩童般的語氣,看起來極為純真,他眨着眼睛說道:“因為照剛才的例子,接下來輪到你了。”語氣帶着我習慣的幸災樂禍。
“好吧,我會注意的。”看到他笑得得意,我快速伸出手拍了拍他的頭,在他怒視我的時候,我平淡地說道。
不過說輪到我什麼,看來這次我們碰到是進行擾亂我們精神的東西呀。
所以就和闖關一樣,在走到按個隐秘的房間之前,我和小米會碰到所謂精神打擊嗎,隻有通過了測試,才可以找到目的地。
話說最能驚動我的場景是什麼呢,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覺得難道是我當初在阿綱面前殺人的那一幕嗎?
但實話說,對于當初殺人的事情我真的覺得不後悔的。
而就在我思索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就像小米剛才說的一樣,開始自發地産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非常緩慢,但在我的眼裡卻顯得很自然,仿佛我曾經在哪裡看到過這樣子的變化場景一樣。
而且和剛才那種陰森可怖的氣息不同,現在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景色卻是有些不同。
整體形容就是風和日麗,蔚藍的天空上飄着朵朵白雲,頭頂的的太陽也散發着光明的感覺,仿佛不會存在任何黑暗一樣,連迎面吹來的風都帶暖暖的氣息。
藍天的下面是一片很大的綠色草地,草地上面有着芬芳的花朵和高聳挺拔的樹木,旁邊甚至有一個不大的湖泊。
在陽光的照射下湖面波光粼粼,顯得極為耀眼。
我看着眼前的景色,突然覺得有幾分熟悉。
然後我開始從記憶裡搜索相關的片段,然後發現了在哪裡看過了。
好吧,這不是和那些幻術科學生用來攻擊我的環境是一樣的嗎,我歎口氣,他們每次也喜歡用這種幻術,搞得我以為幻術師都喜歡用這種美好的景色攻擊呢。
看來是我誤會他們了,原來我心裡面真的覺得這個場景才是最可怕的嗎,我擡頭四處望了望,卻隻能無奈表示我真的不覺得有什麼觸動心靈的啊。
結果我和小米為了發現怎麼出去的方法,就接着往草地的另一頭走,然後果然還是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我們走到了一棵大樹下。
這是這裡最大的樹木,它的枝幹很粗,我們從正面看,它甚至可以完全擋住我們的視線。
大樹的前面是個不高的石台,石台裡有個小小的泉眼,裡面正在往外面冒着水,看樣子沒有什麼不同,所以我和小米就放棄觀察了。
而走到樹的旁邊後,我們才發現樹的背後竟然矗立着一排排的墓碑,數量非常多,從遠到近我甚至看不到沒有墳墓的地方。
那黑壓壓的一片,就震撼的感覺來說還是非常不錯的,一眼看過去還以為進了哪個抛屍場呢。
實話說這麼秀麗美好的景色下,卻矗立這麼多墳墓,我表示胃有點疼,這完全是兩個極端了吧。
還有這下面到底埋着多少屍體,我看了眼腳下踩着的泥土,心裡有點糾結。
聯想到屍體複活的電影場景,我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如果等下從裡面鑽出屍體怎麼辦,我不喜歡喪屍片的,上次美國的任務的後果,就是讓我對這種東西産生深深的嫌棄之情。
而正當我注意力放在腳下的時候,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壓抑起來,雖然還是那片藍天白雲,但秀麗的風光下卻開始充斥着一種陰冷的殺氣。
那是一種我十分濃郁的血腥氣息,萦繞在鼻尖的血的味道,仿佛怎麼樣都散不開一樣,我低下頭垂下眼睛,就像我小時候每次做過的夢一樣。
“既然是老師你組成的幻境,那麼你覺得怎麼辦?”小米在前面看見草地的時候還露出幾分驚訝的神情,似乎沒想到我會喜歡這種地方,但看到後面的墓碑之後,他的眼神才開始帶着幾分趣味的光,他開口。
“好吧,我不記得我看過這種場景。”對着小米,我沒有提到我小時候的夢,然後直接說道:“也許我們應該等那些屍體從墳墓裡爬出來,然後我拿着刀讓他們重新回到底下,進行長久的安眠?”說完我故意拿着刀比劃了一下。
“呵,那就麻煩老師你了。”而對于我的玩笑話,小米沒有和我争辯,而是乖巧地順着我的話說了下去,但眼神還是看出他的鄙視,
就在我表示無奈的時候,我的視線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在這個非常空曠的地方,它竟然就這麼突兀地出現,然後站在那裡。
好吧,該怎麼說呢,其實有這麼一個人就這樣直挺挺地站在湖上也是挺明顯的。
而最奇特的一點,就是他竟然沒有從水面上掉下去。
因為距離太遠,所以我也看不清他的樣子,隻能看到他朝我招了招手,似乎在暗示我跟着他過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比較多疑的我,在看到他的手勢的時候,竟然毫不猶豫就直接拉着還不明白情況的小米追了上去。
額,我是一個别人揮手就會過去的人嗎,我捂着下巴表示這實在太奇怪了,但腳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這種信任感到底是哪裡來得啊,我心裡也有困惑,這絕對不符合我的性格吧。
然後我就筆直朝着那個湖沖了過去,連前面就是那片湖水都沒有仔細考慮。
好吧,我真心讨厭水的,就算現在會遊泳了,但這種直接沖到水裡的情況我真的完全不想做啊,看着近在咫尺的湖面我都有種想哭的沖動了。
算了,就這樣吧,我歎了口氣,為可能落水的下場哀傷了一下,但最後還是保持着一臉英勇就義的壯烈表情沖過去了。
結果當我一腳踏進那個湖裡的時候,讓我驚訝的場景發生了,我仿佛直接踩到了平地上一樣,完全沒有踩到水面上的感覺。
周圍的景色也跟着馬上變了一個模樣,直接恢複了還在學校走廊的樣子。
我和小米看着周圍的場景默默無語,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出來,我都做好了打僵屍的準備了的。
“看來我們出來了。”我開口。
看來那個人是來引着我們出去的,我想道。
“是啊,這次倒是挺容易的。”小米也跟着開口,臉上倒是露出思索的神色,見我半天不說話,他也沒有多加追問,不過看表情也知道,他八成覺得是我做了什麼,但不願意告訴他。
他沖我冷笑道:“那麼就辛苦老師了。”
額,看着明顯誤會我的小米,我摸摸鼻子表示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啊。
好吧,現在我和小米的兩關都過了,那麼接下來就應該可以找到那個隐秘的房間了吧,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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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小米繼續指路,我就跟着他一起往前走着。
結果按照預想的,我們直接走到一扇和式的紙門前。
看來就在這裡了,我和小米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神裡都是露出這種意思。
我讓小米站在我後面,因為等會我怕發生什麼情況我來不及保護他。
結果對于我的好意,他這次倒是接受地挺快。
看到他馬上就站在我身後遠遠的,甚至還沖我打了個你快上的手勢,我直接抽了抽嘴角。
突然覺得小米這種性格,長大後,絕對會是那種喜歡看着别人為他沖鋒陷陣自己呆在安全後方的陰險家夥啊。
唉,起碼也要學着電影片段說一聲靠你了也好了啊,我歎了口氣,覺得這種在前面打頭陣的場景真是熟悉。
而就在我開門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點,那就是這個房間方位仔細想一下不就是并盛醫務室的位子嗎。
雖然我們陷入被困環境之下後方向感模糊了,但我還是仔細記了一下我們走過的學校走廊的。
按照走的路線還有具體方位來看,這扇紙門就是醫務室的門,想到這裡我的手已經推開了那扇和式風格的紙門。
打開門的一瞬間,我就看到了裡面的布置。
那是一個很古典樣式的和室,裡面鋪着老式的榻榻米和坐墊。
中間放着一張小矮桌,上面放着茶壺和一杯茶。
茶杯裡的茶似乎才剛剛從茶壺裡倒出來,還冒着熱氣。
而和室裡和紙門正對着方向的則也是一個敞開的紙門,從那裡剛好可以看到外面的回廊還有日式的庭院。
外面鳥語花香,錯落擺放着一些石景,水池裡的魚正浮在水面上緩慢地吐着泡泡,水池一側的添水則是偶爾才敲打一下石頭,發出清脆的響聲。
在幽靜的環境之下,那種敲打聲極為清晰。
而太陽正挂在西邊,整個庭院都被夕陽的光輝給籠罩着,仿佛鋪上了一層淺淺的薄紗,帶着幾分朦胧隐約的美感。
那種落日的淺黃色光輝甚至映襯着和室裡面也是一片安靜到極點的氣氛,也許是那種缺少人氣的氣氛造成的,所有所有的時間仿佛都停止下來,感覺不到任何流動的氣息。
恍惚間,我竟然感受到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哪怕外面的陽光顯得十分溫暖。
正當我不知道為什麼猶豫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隻黑色的貓,它走到我身邊用臉摩擦了一下我的腿,發出一聲喵嗚的叫聲,聲音很細很弱,就像剛生出的小貓一樣極為無力。
我低下頭看了它一眼,才發現它的眼睛那裡竟然是空洞洞的,就像我上次和阿綱在醫務室看到的那個紅衣小女孩一樣。
見我看着它沒什麼表示,那隻黑貓又叫了好幾聲,就轉頭搖晃着尾巴,朝着房間的那把椅子走過去了。
而直到那隻貓走到搖椅跟前,我才發現房間裡竟然還有把藤木的搖椅,而且上面竟然有人坐着。
因為這個人剛才一動不動,我甚至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視線突然就開始慢慢模糊起來,仿佛眼前開始被用一層紗遮掩住了一樣。
那個人就這樣安靜地坐在那把搖椅上,随着他的動作,椅子搖動了起來,然後發出了“咯吱”的聲音。
然後那隻貓跑到那個人的腳邊蹲着,也跟着讨好地蹭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喵喵地叫了起來。
就在我正在揉着眼睛的時候,那個人伸出手摸了摸貓的腦袋,然後開口了。
“你們終于來了,我等了好久。”他平淡地說道。
那是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仿佛已經垂暮之年。
他的聲音顯得很輕也很緩慢,因為上了年紀,所以有些衰弱嘶啞的感覺,卻帶一種仿佛什麼都壓不倒的堅定。
似乎在說,他的信仰從來從來毫不動搖,不管發生什麼都一樣。
一時間,我突然有種莫名複雜的感覺。
然後說完後,他就慢慢地站了起來,動作有些顫顫巍巍,但背卻挺着直直的,似乎他已經習慣這樣面對任何問題。
而看到他站起來的一刻,我的眼睛突然就像被火給灼燒了一樣,開始發疼。
劇烈的疼痛讓我不禁想有閉上眼睛的沖動,但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強迫着自己死死地看着他,那種莫名而來的敵意讓我完全不能放心閉上眼睛。
但伴随着那股疼痛,我的視線變得越發模糊起來,有些黏糊的東西從眼睛裡咕咕地流出來了,不用說我也知道那是血,但我卻連擦去的時間都沒有。
而變得在全是紅色的視野裡,我似乎看到他的人影,他容貌的輪廓我有些看不清,隻能費力地睜大着眼睛。
當我努力分辨着他的眼睛的時候,那豔麗的金紅色卻讓我一愣。
那顯得有些冷漠的眼神是那麼讓我感到熟悉。
然後我的眼睛瞬間仿佛再次被強光灼燒了一樣,眼眶的溫度上升到了我不能忍受的程度。
這時我才馬上閉上了眼睛,而眼珠子甚至已經疼得發癢起來。
那一刻的疼痛差點讓我想直接選擇戳瞎自己的眼睛,因為那樣就不會疼了吧。
但我馬上抓住了自己想伸向眼眶的右手,利用手上的疼轉移一下眼睛的疼痛感,起碼不能讓自己把自己給戳瞎了。
之後直到我把右手抓得鮮血淋淋了,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我想忍着眼睛疼痛,繼續睜開眼睛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手從我背後伸了出來,直接擋在我的眼睛上,遮住了我想拼命看向屋内的視線。
他的動作很快,快到我根本沒有發現身後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他手上的溫度其實很溫暖,但和我眼睛的熱度相比起來就顯得涼了一些。
于是他的觸摸,反而讓我覺得眼睛的周圍涼涼的。
“閉上眼,阿和。”他輕聲開口,語氣很溫和。
“再看下去,對你的精神刺激太大了。”
這個聲音聽得非常耳熟。
隻有他總是這樣,話語的語調裡,帶着和我們都不同的希望和朝氣。
不知道為什麼,前一刻因為看到和室裡的那個人而冰冷起來的感情,下一刻就稍微顯得柔和了一些。
而明明是個陌生人,我卻非常難得馬上就接受了他的意見。
“恩。”我來不及點頭,就馬上感覺眼睛裡又有粘稠的東西正在大量往外流出。
那是我很熟悉味道,是血。
血滴落在地闆上,發出滴滴的響聲。
好吧,這回真慘,感覺了那巨大的失血量,我敢肯定我現在八成是滿臉血了。其實照我被那個嬰兒揍的經驗來看,我甚至有點不能相信這麼多血都是從眼睛裡流出來的。
“不要怕,會沒事的。”他安慰道,但還是沒有放下遮住我眼睛的手。
“你是誰?”我忍着疼,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
我伸出手向臉上一模,然後我就摸到了一隻帶着溫度的手,而手掌的大小明顯不是一個孩子應該擁有的。
而且照着他在我身邊給我的感覺,這明顯是個成年人。
他朝我說話的時候微微彎着腰,低下頭之後,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來。
結果在聽到我的問題後,他笑了起來。
“你可以叫我西蒙。”
他的聲音顯得很輕柔,就像夏日午後的暖風,顯得極為溫暖。
“畢竟現在的你一直是這麼稱呼我的。”
“····”我聽到答案,突然沉默了,這個答案讓我怎麼接受。
然後他卻沒有管我的反應,而是自顧自地開口:“不過還是那句話。”
“有我在的話,沒有人能夠傷害你的。”
“就算是他,也一樣。”
說到後來,他的語氣雖然還是很和善,但卻帶着一種意料外的堅決。
仿佛立下了什麼永遠不會違背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