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碧洋琪婚禮後,我曾經和裡包恩讨論過關于十年火箭筒引起的那次時空旅行.
而當我把那五分鐘碰到的事情講給那個嬰兒聽的時候,他的态度倒是挺平淡的,黝黑的眼睛裡帶着的是一貫的冷靜。
好吧,該說不愧是第一殺手嗎,這麼奇葩的事情也這麼鎮定,我看着裡包恩那張包子臉,然後想道。
“實力上很強,至于其他的,我隻能說我看不透那個家夥。”在描述了一下我在未來碰到的情況之後,我總結了一句。
實話說,對于那個褐色頭發的青年,我真心覺得是個威脅。
雖然看不出他的力量到底強到哪個地步,但十年後可以有着那樣的氣勢,十年前肯定不是無名之徒。
但在我腦海中裡轉了一圈後,我硬是在黑手黨界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對上号。
雖然這個說法有點誇張了,但一向強者的資質的确就是從小就可以察覺出來的。
更何況那個人擁有是頂尖強者的天賦,我垂下眼睛想道,那麼照理說他應該早就在黑手黨界冒頭了才對。
如果隻是一般家族背景,那麼就會像當初的白蘭一樣,在同一代繼承人裡顯出超常的天賦。而從底層慢慢爬的話,就會像斯誇羅學長或者獄寺那樣,直接在戰鬥和血的洗禮中嶄露頭角。
畢竟在強者為尊的黑手黨界,任何可以活到成年的強者,一般都是在十幾歲就有了相應的名聲。
但我現在絲毫聯想不到他的信息,想到這裡我皺起了眉頭。
一個來曆神秘的人不可怕,但一個實力頂級而又不知道背景的強者就是個很強力的隐患了,因為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過就算實力上那個褐色頭發青年的确很強,我也隻是覺得有點麻煩而已,畢竟我從來不畏懼強者。
但關鍵是,他讓我産生了一種忌憚的感覺。
那是種很玄妙的東西,就像當初的白蘭一樣。
當那個褐發青年出現在我面前那刻,我的感官就直接告訴我他對我是個威脅。
哪怕他那個時候,臉上挂着的是一個充滿善意的笑容也一樣。
而且也許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的每一句話和他的眼神似乎都在暗示我什麼。
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有些疑惑,一個不認識的人能告訴我什麼呢。
“·····”結果我思索了半天還是放棄了,但當擡起頭就發現那個嬰兒正看着我。
那雙黑洞洞的眼睛裡還是帶着清澈的光,當他不說話的時候,這個嬰兒就像個普通的孩子般可愛無辜。
裡包恩直直地看着我,而我表示我不懂也不想懂他想表達的意思。
“你怎麼這麼看着我。”想了想,我還是勉強自己開口。
“沒什麼。”裡包恩摸摸帽檐,然後他瞥了一眼我,眼神帶着我習慣的輕蔑。
之後他像個孩子一樣眨眨眼睛,目光裡帶着一種孩童特有的透亮明晰的光。
“好吧,隻能說,你這個家夥果然是個笨蛋。”然後他就用一副單純天真的态度說出了一句十分傷人的話。
“是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又被鄙視了,但我還是隻能抽抽嘴角,就這樣習慣性地接受了他的批評。
“話說,看到那張臉,你就不會覺得熟悉嗎。”裡包恩沒有管我的反應,他伸出那雙幼嫩的手掌輕柔地摸了摸趴在他手上的列恩。
那個嬰兒看着列恩,他的眼神顯得很溫柔。
而當時視線放在我身上的時候,他的态度又恢複了往日的冰冷。
好吧,雖然早就發現了,但當看到他這麼明顯的差别待遇的時候,我還是不禁在心裡默默流淚。
“其實聽你的描述,那個蠢材雖然某些方面的确有些成長,但在外貌上應該沒什麼很大改變才對。”他歪着頭,眼神掃過我的時候黑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他接着問了一句:“難道以你的觀察力,竟然認不出來他是誰嗎?”
“額,的确看着有點眼熟,但我應該不認識吧。”看着他的眼睛,我捂着下巴開始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個人的外貌,然後搖搖頭表示還是沒有什麼印象。
那個不知名的褐色頭發的青年的确讓我聯想不到任何一個人。
雖然他的臉上帶着一種顯得無害溫和的笑容,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得有些危險。
而且就算再怎麼像普通人,他身上也帶着那種黑暗世界的氣息。
其實怎麼說呢,黑手黨界的人身上都會有那種血染出來的味道,隻要手上沾染過鮮血都會有那股味道。
那種殺戮氣息已經融入到整個人的身體裡,甚至血液裡面了的時候,就已經再也去不掉了。
這就像陰天空氣裡帶着的陰冷寒氣,就算不是正在雨裡,但隻要沾染過雨水,身上還是感覺得到那股潮濕感。
對于氣息感應敏銳的我而言,卻是很容易就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寒意,雖然很淡,但也隻能證明他強到可以掩蓋那些而已。
所以我才下判斷,那個褐發青年是個頂級強者,而且應該還是黑手黨界的高位者。
其實性子的溫和也不一定就代表是個絕對的好人,就像在黑手黨界裡作為保守派代表的九代目爺爺,因為手段比較溫和,九代目爺爺甚至被形容為心慈手軟。
九代目爺爺的确大多數情況也是個和善的老人,但在家族事務的處理上,那種程度的手軟也不過是相交其他手段殘酷的黑手黨而言顯得比較溫和罷了。
在遍地都是心狠手辣的暴徒們的黑手黨界,能走上最高的位子的人,他們每走一步必然身上帶着血。
實話講,我覺得那個褐發青年身和當初九代目爺爺給我的感覺很像。
溫和而又寬容沉穩,但不意味着有人可以随意冒犯他們的威嚴,那就是絕對權勢者的氣度。
所以說擁有這種能登上黑手黨權利高位置的力量,應該很容易給我留下印象才對,但我卻不知道是誰。
“算了,不過這樣也比較有趣。”見我想了半天也沒有得到結果,似乎想到什麼,裡包恩突然笑了一下,他微微勾起嘴角,帶着冷意。
而看到他的笑容,我打了個寒顫,每次他這麼笑就證明我有麻煩了。
沒有管我的反應,那個嬰兒拉了下帽檐,遮住了那雙黑亮的眼睛。
他自言自語道:“既然十年後的他已經能讓這個笨蛋都覺得忌憚,說明那個蠢材應該算出師了吧。那麼我就稍微獎勵下那個蠢徒弟算了,看樣子他應該在做什麼自己的計劃,那我這個師傅就幫下小忙吧。”
“那麼以後如果再碰到他,你這個笨蛋就不要急着動手。”似乎整理完思路,裡包恩才擡起頭,也許是我錯覺,我覺得他的眼神帶着一種深意。
他瞥了我一眼,然後說道:“相反如果他要做什麼,你就幫着他吧。你明白了嗎?”
“·····”而聽到他的話,我卻沒有開口,隻是看着那個家夥。
“怎麼,你這個笨蛋又在不滿什麼?”裡包恩歪着頭,用一副十分天真的表情看着我,但他的語氣卻帶着一種徹骨的寒意。
“沒有什麼,隻是覺得你很在乎他罷了。”想了想,我看着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話說裡包恩,他··是你比較在意的人嗎?”
從我認識他起這麼多年,他還這是第一次這麼直接說出讓我不和一個人為敵。
果然那個人是有什麼特别的地方嗎,我想道。
而且裡包恩竟然認識他。
“呵,算是吧。”聽到我的問題,他的眼睛閃了一閃,他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粘糯柔軟的聲音裡帶着的是我有些不明白的意味。
“······”聽到那個嬰兒的答案,我直接沉默了。
好吧,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那個鬼畜嬰兒直接說他在乎一個人。
連作為弟子的迪諾學長和阿綱都沒有這個待遇啊,我想道。
果然對這個嬰兒而言,除了弟子,他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嗎。
而那個人就是更重要的東西···想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點複雜起來。
“你這個笨蛋還想說什麼?”見我沉默,裡包恩開口。
“沒有。”我直接搖搖頭,然後開口:“我懂了。”
“别不高興,十年的差距,對你來說聰明的做法當然是回避。這點就算以你的天賦而言也一樣,這就是時間的力量。不過就現在的情況而言,看來不管是那個蠢牛還是那個家夥都有成長。”似乎誤會了我的沉默,裡包恩又拿起教訓的口氣說道。
“而未來的你···”似乎想到什麼,那個嬰兒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下來,而我則是有些疑問地看着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他擡起頭,黑亮的眼睛就這麼看着我,從他的眼睛裡面我甚至可以看到我的臉。
他就這麼安靜看着我,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
去掉他眼睛裡一貫的冷漠輕蔑,我才知道他也有這種眼神。
而他的眼神顯得太複雜了,我真的完全看不懂。
我唯一可以感受到,就是他動了殺心。
那是種極緻的殺意慢慢在空氣蔓延開來,最後連我的周圍空氣裡瞬間充溢着一股驚人殺氣。
仿佛極地不化的寒冰一樣的顯得冰冷刺骨,這種寒意直接從神經表皮刺激到了心裡面,我渾身覺得開始發冷,那種極端的惡意讓我甚至産生了一種類似處于空氣稀薄的高地般惡心想吐的感覺。
也許是心理作用,我甚至覺得身上開始發疼,就像被用冰冷的刀刃在身上割了一刀又一刀最後割到骨頭一般。
而看着那雙仿佛什麼都不不存在的眼睛,突然地我感覺到他也許和我小時候第一次看到他沒兩樣。
他還是那麼看不起我,就算過去了這麼多年,我已經努力在變強一樣。
在他眼裡,我做的一切都是沒有作用的,他從來沒承認過我的力量,我依舊是當年他一隻手就可以弄死的小孩子。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心裡有點堵得慌,而我卻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于是他看着我,而我被他看得一愣,也隻能這麼回看着他。
“····”注意到我看他的模樣,裡包恩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皺起了眉頭,他深深看着我,似乎在仔細打量我,而他的眼神帶着一種我不懂的意味。
“果然不管未來還是現在,你都是個笨蛋。”他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而他身上的殺氣瞬間就消散了,他似乎有點無奈。
那個嬰兒垂下眉,過了片刻,才擡起頭看着我,目光很純淨。
他又接着開口:“一點成長都沒有。”
他說話語氣和剛才完全不同,如果剛才是像冰雪般寒冷的話,現在就像他一向僞裝用的粘糯柔軟的孩子語調。
而對于他的變化,我一下反應不過來,不過看着他已經平穩了的情緒,我暗自舒了口氣。
看來他放棄殺我了,望着那雙黑色深沉的眼睛,我想道。
“而看着這樣的你,作為老大,我實在覺得太丢臉了,我真的太對不起九代目了。”他的這種轉變讓我驚訝了,而他沒管我的反應,隻是接着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那裡面的滄桑就像他是我爸媽看着孩子不成器一樣。
對此我抽了抽嘴角,他啥時候成了我的父母了,而這個關九代目爺爺什麼事情啊。
好吧,看樣子不知道為啥裡包恩突然進入到cos父母的狀态了,我想道,而且我扮演的角色還是不孝的孩子啥的。
至于他之前的狀态還是讓我有些害怕。
那瞬間我覺得我真的會死啊。
本來我以為那個嬰兒說幾句話,撒完氣就完了,但他模仿了幾句長輩斥責不孝之徒的話語後,那個嬰兒就直接十分自然地從背後掏出一個一看噸位就不科學的錘子朝我打過來。
“哎呀你為什麼又打我。”看着迎面飛來的錘子,我隻能喊道。
實話說,對于這種發展我表示我完全不明白,這就是最後我滿臉是血躺在血泊裡的感覺。
總覺得這個嬰兒絕對不是因為我丢臉才打我的吧,他最後眼睛裡已經帶着殺氣了。
我垂下眼睛想道,那可不是一般的生氣呀。
于是最後那天我莫名其妙又挨了一頓打,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心酸。
哎我真心挺無辜的,畢竟考慮到他最近心情有些不好,我已經特意沒有像以前那樣故意做些事情讓他生氣了,但還是挨揍了。
然後滿身血的我就被裡包恩給從澤田家的窗戶外丢出去了。
好吧,當然是在我把阿綱地闆上的血清理幹淨才走的。
而對于裡包恩那種打完又要我自己清理血迹的态度,我表示十分傷心,本來想露出個哀怨的表情或者直接在地上打個滾表明下作為被虐待的童工的不滿。
但在那雙黝黑的眼睛的冰冷的注視下,我隻能老實地開始擦阿綱房間的地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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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身心疲憊地回到家中,準備去找那個中二少年感受下家人的溫暖(?),雖然他給我的八成是冬日寒風般的鄙視眼神,但我表示有個人一起呆着還是好一些。
結果我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讓我覺得驚悚的家夥。
“你好呀,阿和。”那個造成我被裡包恩打了一頓的罪魁禍首,那個褐色頭發的家夥就這樣站在門的裡面,他笑容親切溫和地沖我打招呼。
他的眼睛就像黑夜裡的明星般亮亮的,閃着動人的光輝。
至于态度則是熱心的主人歡迎客人的來訪一樣,讓我瞬間有種我才是外來人的錯覺。
“·····”我直接沉默了,因為在開門之前我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氣息,仿佛他是在我打開門的一瞬間才出現在這個地方一樣。
不過在這裡看到他也不科學,因為我并沒有被十年火箭筒打到。
既然不是我突然轉移了,那麼就是他·····來到了十年前,看着對面那個家夥,我低下頭想道。
好吧,剛才答應裡包恩的話的時候,我其實沒有多認真,因為實在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而且即使沒有十年火箭筒我也見到了這個家夥。
但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看着手裡已經斬向他的刀我有些哀傷,下手太快了。
其實之前因為感受到他的氣息瞬間,我就已經條件反射就抓起旁邊的令刀,直接揮刀了。
畢竟這幾天為了祭祀練習我總在使用這把一般放在神社供奉的令刀,所以為了方便所以我直接放在了玄關外的位置。
而當時開門的時候我甚至沒看到他的臉,隻是因為感受到陌生強者的氣息,出于危險意識我直接習慣性地就拔刀出鞘了。
接近兩米長的長刀,我卻十分輕松地就從木質的刀鞘裡把它拔了出來。
對于它的形狀我已經太過于熟悉,所以就算是在空間狹窄的玄關,我還是利用側身站位的方式把刀完全拿在了手上,攻擊姿勢已經完成,也确認等會有地方可以讓我随意揮刀。
雖然主要作用是用作祭祀,但刀刃上的寒光卻是顯得雪亮,帶着絲絲的寒氣。
而用它砍掉一個人的腦袋,對我來說實在是一件太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在聽完那個人說完那句“你好呀,阿和”的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我已經大概打量完站在門後他的情況,攻擊方案也确定好了。
就攻擊而言,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把作為門的木闆給一起砍掉,這樣既遮掩他的視線即使不能一刀必殺也可以完成先開場的攻勢。
想到這裡,我就直接右手固定刀柄,左手在炳底部一擡,刀刃因為慣性作用就直接在空氣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形。
之後我一用力,刀重重地朝門砍了過去,過程中刀勢顯得十分流暢自然,沒有一絲多餘的角度偏差。
但當看到他的臉的時候,我就突然想到了裡包恩的話,順帶想到以前違反那個嬰兒的話地後果。
不行,我答應了裡包恩說不能和這個人為敵的,我連忙想收刀,而因為采用必殺刀技力道太狠,我一下子竟然停不下來。
憑借速度産生的攻擊力,這刻說停下來也實在太難了。
況且我本來就沒想到會收刀,所以當然沒有給自己留下可以停下來的機會。
我用刀殺傷力之所以大,就是因為我從來沒有猶豫過。
當然這也是他們說我下手太狠的一個原因。
而就在我努力收刀的時候,我用眼角瞟了那位不速之客,發現他隻是悠閑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眨着眼睛看着我,配上暖色調的褐色頭發,他的樣子要多無害就有多無害。
讓我絕望的是,他甚至連躲的動作就沒有做,簡直就像放在那裡讓我砍一樣。
好吧,這個家夥到底知不知道我揮刀的攻擊範圍有多大啊,我在心裡默默流淚。
不是我自誇,我這刀下去以他為中心周圍兩三米的地面都會碎開的啊,這還是我盡量控制了力道的原因。
如果傷到他我就死定了,裡包恩會整死我的,想到某個嬰兒我想哭的想法都有了,我剛剛才被他打了一頓的。
而從我擡道到刀劃破門闆的時間實在太短,現在躲感覺也來不及了。
那層就算我用特殊材料加厚木質門對我來說簡直像切豆腐一樣容易,完全阻礙不了我的攻擊。
你倒是快躲啊,我先用眼神暗示那個家夥快跑,既然身為裡包恩承認的強者你就用超出想象的速度躲一下或者直接出手接下我這招啊。
但他仿佛沒有看懂我的暗示下,在我刀鋒下他竟然還在那裡保持着笑容,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就這樣看着我,顯得非常鎮定,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那把刀已經快砍倒他的脖子了。
然後看到他這幅樣子,我就隻能放棄他有所反應了。
好吧,既然不能傷害到他,那麼隻能強行改變刀勢了,我表示無奈,看來我又要把家的門和這邊的走廊給修一遍了。
既然做了決定,我就把本來位于刀柄底部的左手馬上放在右手之上,沉氣彎起身子,讓重心有些偏移又重新穩住。
右手則稍微調整了一下方向确定不會傷到那個家夥後,我左手重重一揮,就直接用了七成左右的力道往另一個方向狠狠斬了過去,薄利的刀身感受到那股沖擊的力道發出嗡嗡的響聲。
“嘭”随後被我砍到的地方都産生了碎裂的趨勢,走廊的地闆首當其沖承受了這股壓力,留下深深的切痕。之後以刀痕為中心,那股力勁仿佛水紋般四散開來。不過一會兒,靠近玄關連帶走廊這一塊的地方全被波及到就都坍塌了,瞬間塵土飛揚。
最後看着因為我那一刀毀的差不多的房子,我歎口氣。
好吧,現在隻希望那個中二少年不要找我麻煩。
想到那個黑發少年,我的心情有些憂郁,然後這種憂郁心情聽到對面那個家夥說話後,直接讓我産生了殺人的心情。
“好久沒看到阿和你用刀了,看樣子還是很厲害呀。”站在幾乎快成廢墟的門框裡,他笑着開口,眼睛裡閃了閃,語氣帶着贊揚,“話說這個時期新一代裡面爬上頂尖劍客位置就你和斯誇羅吧。”
“你為什麼不躲也不還手?”沒有管他的話,我直接開口:“如果剛才我停不下手或者我想直接殺了你怎麼辦。”說到後來我的語氣不自覺開始帶着寒意。
我從來就不是個脾氣好的人,就像當初白蘭說的那樣我的耐心非常差。
在為了他而毀了房子可能得罪那個中二少年的前提下,我對眼前這個人的容忍程度真的是非常有限的。
如果他現在告訴我他剛才是故意不躲的,我就直接真的砍上去,哪怕有裡包恩的命令也一樣。
感受着手中刀冰冷的觸感,我冷冷地想道。
就在我真的盤算攻擊角度的時候,他卻給了我一個資料外的答案。
“因為我的直覺認為,阿和你不會砍倒我的。”對于我有些冰冷的态度,那個家夥倒是很從容,他笑着擺擺手,然後目光溫和地看着我,然後開口。
“······”我沉默了。
好吧,竟然是直覺,你這是和我開玩笑吧。
于是我仔細看着那張臉,想分辨他是否在說謊。
但讓我有些驚訝的是,他的表情和眼神顯得很真誠,表示他的确沒有說謊。
所以說這個家夥是真的相信我不會砍到他嗎,得到這個想法的瞬間我心情有些糾結,他還是第一個在我揮刀相向的情況下還面不改色的人啊。
那種猛烈到似乎可以斬盡一切的刀勢,他竟然一點都不在乎,該說他有勇氣嗎。
而看着他那副我就是相信你的純真表情,我瞬間覺得胸口悶悶的,連殺人的興緻都提不起來了,突然有種想吐血又吐不出來的感覺,簡直太難受了。
怎麼說呢,這種無力感,我之前面對九代目爺爺的時候也有過。
因為那個老人總是用那種我知道阿和你是個好孩子的慈祥眼神看着我,對此我一直覺得胃有點疼。
實話說,我一點都不想和他口中被稱為好孩子的Xanxus擺在一個水平比較,畢竟那簡直就像在說我和他一樣也是個霸道任性的家夥一樣。
對于那個我真正意義上隻見過一次面的家夥,我印象真的不怎麼樣。
話說每次隻要和九代目爺爺扯上關系,最後都是我倒黴,那都是血的教訓啊,我歎氣。
而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笑容和善的老人每次是不是故意坑我的,這才是我真正怕九代目爺爺的原因。
而想到裡包恩話,以後我就要幫助這個來曆不明的家夥,說不定要經常和他打交道,莫名地我覺得有點絕望。
某方面講,他真的和九代目爺爺太像了。
最讨厭這種類型的人了,我真的完全沒辦法,我在心裡擦了把心酸的淚。
也許是想到未來的悲催生活,我看着眼前這個和九代目爺爺十分類似的家夥,心裡覺得複雜極了。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那個家夥還是保持着充滿善意的态度,仿佛一點都沒看出我對他的嫌棄。
“對了,果然就像我和正一推測的,阿和你果然是最好的坐标點呢。不過直接轉移到你的身邊,這倒是意料外的。”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很溫和,眼神也顯得很明亮。
他露出個笑容輕柔地開口:“看來之後一段時間,我會經常過來打擾一下你。”
“……”我沒開口,隻是看着他。
“那麼請多多指教了,阿和,對了,你可以叫我夏。”他彎腰朝我行了個禮,姿态很優雅自然,一看就知道禮儀方面他受過良好的教育。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幾分溫暖的感覺,帶着善意,就像冬日裡的陽光淺淺溫溫的。
而看着他臉上那般光明溫暖的表情,卻一時讓我有點愣神。
他其實像小時候的阿綱,不管說話還是語氣,甚至有時候神情也很像。
這個我從第一次在未來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了。
但我不願意承認。
因為他不是,我垂下眉想道。
他們之間還有本質的區别。
那個才是真正的差異,決定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們不同。
當然還有一點,那從很早以前,阿綱就已經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了。
“·····”不過看着眼前這個自稱夏的家夥,我心裡又開始憂郁了,因為從他說話的内容推測出的東西讓我想哭的沖動。
好吧,這段時間他竟然還是經常來嗎,那我不是經常要看到他。
這對我真的是種折磨了,那麼像阿綱的家夥簡直在戳我的傷口,我歎口氣。
話說未來的科技竟然這麼發達可以随便控制時間嗎,我想道。
不過竟然和入江正一扯上關系,看來未來他果然還是走上了其他的道路,想到這裡我歎了口氣。
其實因為我有不好的預感,所以我有時候做了一些事情就是為了引導入江正一走上音樂道路,畢竟如果走上音樂道路的話,八成就不會被扯上□□了吧。
雖然大前提是那個倒黴相的紅發少年是真的喜歡音樂。
不過現在看起來那些努力都白費了啊,我捂着下巴思索道,因為正一還是和這個叫做夏的人走到一起去了,那麼他還是走進了黑暗世界。
算了,還是看入江正一自己想怎麼發展吧,我想道,如果真的有威脅,将來在處理也不遲。
“恩,那麼請多指教了。不過夏先生,有點我先說清楚。”想了想,我還是決定把态度表現出來,畢竟這次幫助他隻是因為裡包恩的任務罷了。
“請說吧。”他的眼神很溫和。
“雖然我并不相信你們,但現在隻是因為裡包恩,我暫時接受你們。”見他看着我的時候,我眼神很平淡。